新式安宫牛黄丸在市场上一炮而红,为“百草厅药业公司”带来了如潮水般涌来的订单和极为可观的利润。朝阳集团的财报上,医药板块的数字亮眼得令人侧目,张建国等人更是整日笑逐颜开。然而,在这片商业上的巨大成功面前,林朝阳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看到的,不仅仅是报表上跳跃的数字,更是这数字背后所承载的,源自百草厅百年传承的那份“济世”初心。
这一日,在“百草厅药业公司”的董事会上,当管理层们还在为取得的辉煌战绩欢欣鼓舞、讨论着如何进一步扩大生产、开拓更广阔市场时,林朝阳却抛出了一个让部分人感到意外的提议。
“各位,新药成功,利润可观,这是好事,证明了我们这条路走对了。”林朝阳的声音平稳,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喜悦中拉回,“但我们不能忘记,百草厅这块牌子,能屹立百年而不倒,靠的不仅仅是精良的药材和秘方,更重要的,是它‘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的信念,是那份悬壶济世、扶危救困的仁心。”
他环视会场,目光尤其在几位从朝阳集团过来的、纯粹商业出身的高管脸上停留片刻:“制药,不同于其他生意。它的终端是人的健康和生命。利润固然重要,但它不应是我们唯一的追求。取之于民,更当用之于民。”
会场内安静下来,不少人面露思索。白景琦坐在林朝阳身侧,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神色变得郑重而专注,他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林朝阳清晰地说出了他的构想:“我提议,从‘百草厅药业公司’的年度净利润中,划拨出不少于百分之十五的比例,设立一个独立的‘百草慈善基金’。”
此言一出,会场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百分之十五的利润,这绝非一个小数目。
一位负责财务的副总忍不住开口:“林董,这个比例是否太高了?我们正处于快速扩张期,研发、市场、生产线扩建都需要大量资金投入……”
林朝阳抬手,止住了他的质疑,继续说道:“这笔钱,不用于任何商业扩张,它的用途只有一个:慈善赠药。”
他进一步阐述方案:“基金主要用于两个方面。第一,面向全国范围内,经由地方政府或民政部门核实的贫困家庭,特别是那些患有心脑血管疾病、却又无力承担昂贵药费的患者,建立档案,定期、免费提供我们生产的必需药品,首当其冲就是安宫牛黄丸等急救用药。”
“第二,建立应急机制。一旦国内任何地区发生重大自然灾害,如洪水、地震等,‘百草慈善基金’需第一时间响应,向灾区捐赠大批急需的防疫药品、外伤用药和常见病成药,协助政府进行灾后防病防疫工作。”
这个提议,让会场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完全是一项只投入、无直接经济回报的举措,在商言商,似乎并不“划算”。
然而,一直沉默的白景琦,此刻胸膛却剧烈地起伏着。他想起百草厅祖训中“贫者施药,不取分文”的规矩,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力所能及地帮助过一些穷苦病人,但受限于规模和财力,从未能形成如此系统、如此大规模的慈善制度。林朝阳的这个提议,精准地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看重、也最为百草厅骄傲的那根弦——药者的仁心。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好!这个提议,我白景琦,举双手赞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位白发苍苍的当家人身上。
白景琦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他看着刚才提出异议的几位高管,目光如电:“我知道你们算的是经济账!觉得这笔钱投出去,打了水漂!可我告诉你们,我们百草厅做的是药!是救命的买卖!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只是方子,更是一颗良心!林董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这百分之十五,不是开销,是给我们百草厅积德,是给这块金字招牌镀真金!这钱,必须出!”
白景琦的力挺,加上林朝阳的坚决,最终让这项提议得以全票通过。“百草慈善基金”迅速设立,并组建了专门的工作团队,与民政、卫生等部门对接,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很快,慈善的效应便开始显现。
在西北某个贫困县,一位因中风偏瘫、无力购买安宫牛黄丸进行后续康复的老人,收到了基金免费赠送的药品,病情得到显着改善,其家人激动地给公司写来感谢信,字迹歪斜,却情真意切。
在南方某水灾过后,“百草慈善基金”捐赠的大批藿香正气水、感冒药、消毒粉等物资及时送达,有效地防止了灾后疫情的发生,当地政府送来了盖着大红公章的感谢状。
这些事迹,并未进行大规模的宣传炒作,但通过受助者的口口相传、地方媒体的零星报道,以及业界内的信息流通,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口碑洪流。
“百草厅,仁义啊!”
“不仅药好,心更善!”
“这才是老字号该有的担当!”
社会的赞誉纷至沓来。“百草厅药业公司”的企业形象,在短短时间内,从一个成功的商业典范,迅速提升为一个备受尊敬、富有社会责任感的本土企业标杆。这种无形的声誉资产,其价值,远远超过了那百分之十五的利润投入。它赢得了民心,也赢得了来自政府层面更多的认可与支持。
一天傍晚,雪后的京城显得格外宁静。白景琦处理完店务,没有直接回内宅,而是信步走到了后院的祠堂。祠堂里,供奉着白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香烟袅袅。
他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插入香炉,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些承载着家族记忆的牌位,良久不语。
他的儿子,也是现在百草厅的掌柜之一,轻声走进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衣:“爹,天冷了,早些休息吧。”
白景琦没有回头,依然望着牌位,仿佛是在对祖先,也是对儿子诉说,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释然与明悟:
“起初,李云龙引荐林朝阳来时,我见他年轻,手段又新又狠,心里是存着几分戒心的。我怕他是头饿狼,看中了百草厅这块肥肉,想连皮带骨吞下去,坏了我们白家百年的根基。”
他顿了顿,回忆起与林朝阳从初识、试探到合作的点点滴滴。
“可后来,他懂我们的药,敬我们的传承,更画出了那条让我这老头子都心潮澎湃的新路。现在……他又拿出了这济世救人的心胸和手笔。”
白景琦转过身,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着复杂而明亮的光芒,那里面有感慨,有庆幸,更有一种彻底放下的坦然。
“我原以为他是狼,现在看来,是心怀慈悲的龙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语气变得无比笃定和轻松,“百草厅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不是败落,是真正遇上了风云,要化龙飞天了!我,放心了。”
这番发自肺腑的感叹,标志着他与林朝阳的合作,彻底超越了单纯的商业利益捆绑,进入了一个理念相通、目标一致的“蜜月期”。一种基于相互尊重、共同理想和济世情怀的深厚信任,就此牢固地确立起来。这为百草厅,也为朝阳集团的医药事业,奠定了最坚实的人文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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