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晨光透过香格里拉酒店套房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金线。林朝阳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黑咖啡,目光落在维多利亚港上游弋的船只上。
加密线路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林生,有动静了。”霍英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早起的沙哑,“彼得·施瓦茨没有按原计划离港,他入住了文华东方酒店的总统套房,今早约见了一个沙特代表。”
林朝阳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切如他所料。
“具体什么情况?”
“线人说,施瓦茨正在紧急寻找买家,想要转手那批残卷。”霍英东顿了顿,“看来那两亿九千万确实让他背后的主子肉疼了。”
林朝阳轻啜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刺激着他的神经:“知道他们接触的是谁吗?”
“阿勒沙特亲王的首席顾问,哈立徳·本·费萨尔。此人以收藏东方艺术品闻名,财力雄厚,但为人谨慎。”
“谨慎好,”林朝阳放下咖啡杯,“谨慎的人最怕风险。”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召集了张建国和刚刚赶到香港的特别项目组成员。
“朱庇特上钩了。”林朝阳开门见山,“他现在急于转手套现,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张建国调出哈立徳·本·费萨尔的资料投影在墙上:“这位沙特亲王顾问确实是个大收藏家,但他对文物来历要求极其严格。朱庇特想要在短时间内说服他接手,恐怕不容易。”
“这正是我们的突破口。”林朝阳走到投影前,“联系我们在日内瓦的朋友,让雷诺先生出面。”
雷军略显疑惑:“让雷诺?那位法国古董商?他可靠吗?”
“绝对可靠。”林朝阳肯定地说,“他的祖父在二战期间曾受我祖父庇护,这份恩情他们家族一直铭记。更重要的是,让雷诺在欧洲古董界声望极高,由他出面不会引起怀疑。”
计划迅速制定。让雷诺将以一位对东方古籍突然产生兴趣的俄国寡头代理人的身份介入,参与这场二次暗拍。
一小时后,让雷诺从日内瓦打来加密电话。这位年过六旬的法国古董商声音中带着法式优雅与兴奋:
“我亲爱的林,听说你要我演一场戏?这听起来太有趣了!”
林朝阳微笑:“是的,老朋友。这次,我们演一场好戏给它们看。”
“剧本呢?”
“你代表的是俄国矿业大亨伊万·彼得洛夫斯基,此人以冲动消费和迷恋东方文化闻名。你要表现出对永乐大典的狂热,但又因为其来历不明而犹豫不决。”
让雷诺会意地笑了:“我明白了。既要诱惑他们,又要让他们担心交易失败。这出戏我很拿手。”
“最重要的是,”林朝阳叮嘱,“最终成交价必须低于两亿九千万。我们要让朱庇特明白,他花了冤枉钱。”
“放心吧,我的朋友。”让雷诺信心满满,“玩弄人心是我的专长。”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一场精密的心理战在香港暗流涌动的地下艺术市场展开。
让雷诺以彼得洛夫斯基代理人的身份入住半岛酒店,很快通过中间人与施瓦茨搭上了线。与此同时,霍家的情报网络全力运转,监控着施瓦茨与沙特顾问的每一次接触。
第二天晚上,张建国带来了最新情报:
“施瓦茨与沙特顾问的谈判不太顺利。哈立徳坚持要看到完整的 provenance(来历证明),但朱庇特方面提供不了。”
林朝阳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继续施压。”
“让雷诺那边进展顺利。”张建国继续汇报,“他已经和施瓦茨见过面,表现得既热情又谨慎,完全符合一个负责任的艺术品代理人的形象。”
“施瓦茨的反应呢?”
“他显然很着急。”张建国笑道,“据让雷诺说,施瓦茨在会面中多次暗示可以快速交易,甚至愿意承担部分‘手续费用’。”
林朝阳的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看来朱庇特的资金链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紧张。”
第三天中午,霍启文匆匆来到酒店:
“林叔,二次暗拍的时间地点确定了。明晚九点,还是在公海,但换了一艘船,‘海皇号’。”
林朝阳接过请柬,这次是银色的卡片,上面印着古希腊海神的图腾。
“看来朱庇特学乖了,知道要换地方。”他轻声道,“参与者有哪些?”
“目前确认的有沙特顾问、让雷诺代表的俄国寡头,还有一位日本实业家。”霍启文回答,“其他人选还在确认中。”
林朝阳沉思片刻:“告诉让雷诺,在拍卖前再次与施瓦茨接触,表达对文物安全性的担忧。”
“这是为何?”
“增加他们的不确定性。”林朝阳解释,“让朱庇特团队在拍卖时更加焦虑,更容易犯错。”
当晚,让雷诺从半岛酒店发来加密消息:
“已按计划与施瓦茨会面。他表示可以提供额外保障,但语气明显焦躁。另外,他试探性地询问了我的授权价位。”
林朝阳回复:“告诉他,你的委托人很感兴趣,但对价格敏感。暗示如果价格合适,可以快速成交。”
陷阱已经布好,现在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第四天晚上八点,林朝阳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再过一小时,“海皇号”的二次暗拍就要开始。这一次,他不必亲自到场,但通过让雷诺身上隐藏的通讯设备,他可以实时了解拍卖现场的情况。
张建国调试好接收设备,房间里响起让雷诺清晰的呼吸声。
“紧张吗?”张建国问。
林朝阳摇头:“紧张的是施瓦茨。他现在背负着必须成交的压力,而我们,进可攻退可守。”
九点整,接收器里传来让雷诺就位的信号。透过微型麦克风,可以听到海浪声和游轮引擎的嗡鸣。
“各位先生,欢迎来到‘海皇号’。”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这次拍卖的主持人,“规则与上次相同,现在开始第37-A号拍品的竞拍。”
林朝阳和张建国对视一眼。37-A号,看来朱庇特连编号都懒得改,直接加了个后缀。
起拍价定为两亿美元,比上次的成交价低近三分之一。这个开局已经暴露了卖方的急切心理。
沙特顾问首先出价:“两亿一千万。”
日本实业家紧随其后:“两亿一千五百万。”
让雷诺按照计划没有立即出价,而是等待了几轮。当价格升至两亿三千万时,他才第一次举牌:
“两亿三千五百万。”
施瓦茨作为卖方代表不能直接参与竞价,但透过麦克风,可以听到他明显松了口气——终于有新的竞争者加入,避免了流拍的风险。
接下来的竞价在沙特顾问和让雷诺之间展开。日本实业家在两亿四千万时退出,显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两亿四千五百万。”沙特顾问再次加价。
让雷诺按照林朝阳的指示,突然大幅加价:“两亿六千万。”
这个跳跃让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一次性加价一千五百万美元,这是上次林朝阳用过的策略。
接收器里传来施瓦茨急促的呼吸声。这个价格虽然仍低于上次的成交价,但已经接近他的心理底线。
沙特顾问犹豫了。在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最终摇头放弃。
“两亿六千万,第一次。”
“两亿六千万,第二次。”
就在主持人即将落槌的瞬间,让雷诺突然开口:
“且慢。”
全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在成交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让雷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传来,“这批残卷的合法所有权证明,是否完备?”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施瓦茨明显慌乱起来:“当然,所有权清晰...”
“我需要看到中国政府的出口许可文件。”让雷诺步步紧逼,“我的委托人对文物的合法性有严格要求。”
接收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和施瓦茨急促的解释,但始终没有听到关键文件的出示。
林朝阳在酒店房间里微笑。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朱庇特根本不可能提供合法的出口证明,因为这批残卷本就是通过非法途径流出中国的。
“如果没有合法证明,我的出价将调整为...”让雷诺故意停顿,“一亿八千万美元。”
这个价格比刚才的报价直降八千万,全场哗然。
施瓦茨几乎是在尖叫:“这不可能!这个价格是对文物的侮辱!”
让雷诺从容回应:“没有合法证明的文物,就是黑货。黑货,就只值这个价。”
接收器里陷入混乱,可以听到施瓦茨在与某人紧急通话,语气焦急而绝望。
五分钟后,施瓦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
“一亿八千万...成交。”
槌声落下的瞬间,林朝阳在酒店房间里轻轻鼓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戏,他们演得完美。
接收器里,让雷诺用暗号传来消息:“任务完成。文物将在七十二小时内移交。”
林朝阳回复:“辛苦了,老朋友。”
关闭通讯设备,林朝阳转向张建国:“通知顾老准备接收。这一次,国宝真的要回家了。”
张建国仍然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只用了一亿八千万?比上次省了一亿多!”
“不仅如此。”林朝阳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我们还让朱庇特明白,在香港,谁才是真正的玩家。”
窗外,香港的夜景格外璀璨。在这座充满传奇的城市里,又一段传奇被书写。
而林朝阳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段。在与朱庇特的较量中,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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