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禁墟实验室
林介和温祈墨盘坐在禁墟实验场上，对面是上午跟陈牧野练完刀法的林七夜和昨天刚刚觉醒禁墟的赵空城。
“关于你们两个的禁墟控制训练方法，我和老介商量了一上午，总算是有了结果。”温祈墨翻开写了方案的小本子，看向林七夜:
“七夜，按照你的说法，炽天使神墟赋予你的是释放炽天使神威的能力，和可以与精神感知结合的十几倍于常人的动态视觉，还有已经被你的【金织】简并的精神感知。”
“目前最有开发潜力的，便是你的动态视觉强化，你需要学会利用好你的动态视觉强化，同时试着将它与精神感知结合。”林介接过话头，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这是一个装有三万九千只隐藏式微型橡胶枪的机关房间，每秒可以射出1～发橡胶子弹，房间里被我加装了设定好的[祈渊]——对，就是那个可以操控动能的超高危禁墟。
经过禁墟加持，橡胶子弹的出膛速度会与真实子弹相当，但在击中你时，动能会根据打到的身体部位自动削减到只会让你疼得龇牙咧嘴的程度。”
你要做的，就是尝试将动态视觉与精神感知融合，尽可能的躲开每一发橡胶子弹，考虑到你的熟练程度和境界，暂时先定到300发\/秒。”
林介顿了顿，眼中放出凌厉的冷光：“事先说明，发射孔的布局是全方位的，包括地面。不想体验断子绝孙的疼痛，就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林七夜喉结滚动了一下，重新想起了这九年里 在林介制造的梦境空间中修炼禁墟时 被他所支配的恐惧，他下意识并拢双腿，硬着头皮走向那扇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金属门。
无视机关房间里传来的痛呼声，林介转头看向额角已经冒出冷汗的赵空城:
“刀似月牙，泯灭众生，这就是你的禁墟【泯生闪月】名字的由来，效果是释放有极强锋锐效果的黑色刀光，或是附在兵刃上，或是发射出去——你的近战能力和战斗意识没有问题，欠缺的只是对精神力的运用。”
林介随手抛来一柄竹刀，赵空城下意识接住。与此同时，无数金色丝线在他周围若隐若现地浮动。
“我特地取消了这些金线上沾染的[不朽]。”林介张开五指，金线随之游动，你需要使用泯生闪月斩断它们，同时合理分配盏境的每一滴精神力。他顿了顿，眼底的冷意更深一分如果漏掉任何一根......
金线突然收紧一瞬，吓得赵空城汗毛倒竖。
“它们就会瞬间将你绑成木乃伊。”林介慢条斯理地补充，“要是在此基础上，你的精神力没有耗尽，或是精神力在我的预估时间之前耗尽——“金线表面闪过金色的电光，“弱电流制造的七级痛感会帮你长记性——放心，直到结束前，你消耗掉的精神力，我会在你的每一次失败后帮你补足。”
“嘶——”赵空城倒吸凉气，握着竹刀的手微微发颤。作为身经百战，还经历过守夜人魔鬼训练的老兵，他太清楚七级痛感意味着什么。
更可怕的是，以他对林介的了解，但凡自己现在多说一个字......
果然，下一刻，稚嫩的童音变得又柔又冷：“又或者，如果你想换成同等强度的痒，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不不不！这就开始！赵空城一个激灵，竹刀瞬间被黑色月芒覆盖。他宁可挨十次电击，也不想体验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痒。
“祈墨，盯好机关房间。”林介转头叮嘱了一句，金线已经开始迅速的游走，一时间，实验场被金色丝网和黑色刀光填满。
……
四个小时后
“哥……疼……”结束了训练的林七夜哼哼唧唧在林介肩头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大狗。
“哥知道。”林介轻轻顺着少年微润的发梢，“但哥不是那种特别好的老师，更轻松也更有效的方法肯定有，但我不知道。”
“别这么说，哥就是最好的老师……”林七夜连忙反驳。
其实他也就前十分钟被橡胶子弹打到过——纵使还不太适应强化后的动态视角，精神感知也练了九年，后面纵使狼狈，倒也没再让一枚子弹碰到。
只是，在哥哥面前，总是有点控制不住撒娇的念头。
“这我可不敢当——晚上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听到晚饭，少年顿时来了精神。
“啧，16岁了，在林小介面前还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精神力和体力双重枯竭的赵空城瘫在地上，有些嫌弃地看着林七夜这副黏乎乎的模样。
“你见过面无表情把神秘碎尸的奶娃娃？”温祈墨看着瘫成泥的队友，无情地笑出了声。
“当我没说……”赵空城重新躺平，一动也不想动，“真没想到，老子当了那么久的兵，居然还有一天能被训成个新兵蛋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林介嘴上说着七级痛感，实际上一直把疼痛卡在能令他记忆深刻的最低值。不轻，但也远远没有七级那么夸张。
训练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两个人都有巨大的提升。
赵空城已经开始挑战强度出现差别的金线。林七夜重新拾起了因学习紧张而有所落下的刀法，并初步完成了与炽天使神墟的磨合，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晚上冷轩的射击课。
不得不说，林七夜实在不是这方面的天才，魔鬼训练了半个月，也只是堪堪过了平均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幸好，精神感知范围内，指哪打哪，百米内的百发百中，也算够用了。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都会这么毫无波澜的过去。
然而，剩下的半个月，沧南市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叮咚——欢迎光临”
“我要报案！！！”来人黑眼圈浓重，满眼血丝。
……
活动室内
“……李毅飞？”林七夜讶异地看着……曾经的同班同学。
“林七夜？”李毅飞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和同样坐在会议桌上的林介:“你怎么也在？你和这个小朋友也遇到怪物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林介，21岁，林七夜的亲哥，和林七夜都是他们中的一员。”林介的声音里带了点无可奈何，显然不是第一次被认错年龄。
“他是你哥？”李毅飞不可置信地看看十岁外表的林介，又看向林七夜。
“对，”林七夜点点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陈牧野叹了口气:“鬼面人肃清行动那天，无戒空域好像出了点问题，正好让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本来我们已经清除了他的记忆，但可能是这家伙的脑神经比较顽固，被新的神秘事件一刺激，又全想起来了，马不停蹄地跑来找我们报案，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林介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位同学在学校里亲眼看见一个叫刘小艳的女同学吃掉了教导主任，然后又吐了出来？”
“对。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只‘神秘’具备极强的伪装能力。它能完美伪装成他人，并与常人正常交流，智力水平不亚于人类。”吴湘南补充道，“除此之外，它还疑似能够制造‘子嗣’，用以取代被吞噬的人。”
“甚至有可能，刘小艳只是个被推出来的假本体，真正的本体……还藏在暗处。”
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李毅飞一眼：
“我们可能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什、什么打算……？”李毅飞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林介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当然就是——包括你在内，整个学校，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呀。”
这可怕的结论，配上他那轻缓却冰冷的语气，让李毅飞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
“不过你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温祈墨安慰他:“以这种方式进行感染的神秘生物，感染能力一般偏弱，远远比不过那些小型的寄生虫。更何况……”
他指向林介:“看到这位长得小小的大佬了吗？他在加入咱们小队之前，可是咱们整个组织的金牌打手兼善后员，有他在，这种小场面……”
“湘南，说计划”陈牧野打断了温祈墨，转头望向吴湘南。
“当务之急，是找到它的本体，并摸清感染者人数，”吴湘南推了推眼镜:“我建议……”
……
“那么校外的任务，由我，湘南还有祈墨负责，冷轩，你负责在校外展开无戒空域，老赵，能熟练控制无戒空域的只有你，教教他。
林介，红缨，小南，还有……七夜，校园内寻找本体的事，交给你们了。”
“李毅飞。”陈牧野起身，看向李毅飞:“你是唯一的目击者，跟着林介他们一起行动。”
“如果这次你能起到足够大的作用，”陈牧野走向大门，在李毅飞越来越亮的眼神中给出承诺:“我给你一个加入我们的机会。”
林七夜和林介并排着走出大门，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注意到了对方眼中的一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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