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座钟的蓝光消散时,沈砚的耳边先传来一阵厚重的“铛——铛——”声,不是硅谷实验室的电子音,是金属钟锤撞击钟壁的震颤,裹着伦敦特有的潮湿风,扑面而来。脚下是威斯敏斯特宫广场的青石板,缝隙里长着细小的青苔,抬头望去,大本钟的钟楼顶刺破云层,指针正停在“11:50”,距离祖父怀表指向的“0点00分”,只剩10分钟。
“1977年6月12日,大本钟检修日。”林夏的监测仪屏幕疯狂跳动,除了星时芯的能量波动提示,还弹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时枢’最终锚点信号,能量强度为前序锚点的5倍”。她攥着监测仪跑向钟楼入口,手指着门楣上的雕刻——一朵玫瑰花纹里,藏着个熟悉的“∞”符号,和黑衣人徽章、伊莱亚斯的银质徽章完全一致。
两人顺着旋转楼梯往上爬,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沿途的墙壁上挂着历代钟表匠的照片,其中一张黑白照片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大本钟的钟芯调试,胸前别着的“沈记”怀表链格外显眼。“是你祖父!”林夏突然停住脚步,照片下方的标注写着“1957年,沈明远参与大本钟检修”。
沈砚凑近照片,指尖抚过祖父的轮廓,突然听到上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爬到钟楼顶层,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大本钟的钟芯被拆开,原本的机械结构里,嵌着个半人高的金属圆盘——正是“时枢”的本体,圆盘周围均匀分布着四个凹槽,其中三个已经嵌着星时芯:银白色的是雪山工坊的,淡蓝色的是切尔诺贝利的,还有一枚淡绿色的,应该是“时间窃贼”提前找到的第三枚。
“只剩最后一个凹槽了!”林夏刚要上前,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从钟芯后走出,手里攥着个黑色盒子,正是之前见过的“时间黑雾发生器”。这人摘下面罩,露出张和沈砚有七分相似的脸,眼角的疤痕和雪山老人、海因里希、伊莱亚斯如出一辙。
“我的孙子,终于来了。”那人开口时,声音带着和祖父相似的沉稳,“我是沈砚堂,你祖父的弟弟,也是‘时间窃贼’的首领。”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黑雾慢慢渗出,“你以为他们是在守护时间?其实是在阻止我修正人类的错误——工业革命带来战争,核技术带来灾难,计算机带来混乱,只有让时间回到没有发明的原点,才能真正平静。”
沈砚攥紧怀里的星时芯,突然明白过来:雪山老人、海因里希、伊莱亚斯,都是施耐德家族和祖父安排的“守锚人”,而沈砚堂,才是藏在幕后的反派。“时间不是用来倒退的,是用来前进的!”他掏出黄铜镊子,银白色星时芯的光芒顺着镊子尖流泻而出,“就算有错误,我们也会用双手修正,不是逃避!”
沈砚堂突然将黑雾发生器砸向“时枢”,黑雾瞬间裹住圆盘,三个已嵌入的星时芯开始闪烁红光。“来不及了!”他狂笑着走向最后一个凹槽,“再过5分钟,‘时枢’启动,所有发明都会消失!”
林夏突然举起监测仪,屏幕上的淡绿色波纹突然变得刺眼:“你忘了吗?星时芯的共鸣能抵消黑雾!”她将之前收集的阿尔卑斯铜矿石碎片撒向黑雾,金色光芒与星时芯的银辉交织,黑雾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沈砚趁机冲向“时枢”,将手里的星时芯对准最后一个凹槽。就在嵌入的瞬间,所有星时芯突然同时亮起柔和的光,黑雾彻底消散,“时枢”的齿轮开始缓慢转动,却不是倒退,而是顺着正常的时间流向运转。大本钟的指针重新跳动,从“11:59”走向“12:00”,广场上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时枢”的圆盘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沈砚堂愣住了,看着运转的“时枢”,突然瘫坐在地上。这时,青铜座钟的蓝光在角落亮起,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是雪山工坊的老人,手里还攥着那枚“沈记”怀表。“弟弟,你终究错了。”老人蹲下身,“祖父当年说过,‘时枢’不是用来倒退的,是用来守护时间流向的,我们守的不是锚点,是人类前进的权利。”
沈砚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明白祖父的用心:他安排了守锚人,留下了札记和怀表,不是让他们阻止“时枢”,是让他们在关键时刻,用星时芯引导“时枢”回归正途。林夏的监测仪屏幕上,弹出一行绿色小字:“全球时间锚点稳定,‘时枢’恢复正常运转”。
两人走到钟楼窗边,看着伦敦广场上的人群——有人在散步,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听大本钟的钟声,一切都和正常的时间里一样。沈砚摸出祖父的怀表,表针正平稳地转动着,内侧的“55.03.12”刻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下一个锚点,应该不用再跑了吧?”林夏笑着看向沈砚。
沈砚摇摇头,握紧她的手:“就算还有,我们也一起面对。”
青铜座钟的蓝光渐渐淡去,这一次,没有再带着他们穿梭,只是静静地停在角落,像是完成了使命。而“时枢”的齿轮,还在大本钟的钟芯里,陪着钟声,一圈圈地转动,守护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正常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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