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完沈氏寄售归墟分店的筹备工作，墨书累得只想瘫倒 —— 沈惊澜那家伙纯属瞎指挥，一会儿说货架要摆成灵脉走向，一会儿说宝贝要按颜色分类，害得归墟宗的弟子们跟着白忙活，最后还得靠墨书重新规划，把混乱的场面收拾妥当。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个帮忙的弟子，天已经黑透了。
墨书找王老五借了个僻静的石亭，石桌上摆着灵果和茶水，晚风带着黑石特有的凉意吹过，总算驱散了几分疲惫。他见王老五忙完宗门事务过来，便直截了当地问道：“王宗主，关于邪教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
一提这事，王老五脸上的憨厚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羞愧，他搓着双手，头微微低下，声音带着几分懊恼：“墨书兄，实在对不住…… 邪教太过隐秘，我们查了这么久，只抓到几个外围跑腿的小喽啰，根本问不出有用的消息，连他们的据点在哪、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 真是辜负了两位的信任。”
墨书心里早有预料，邪教能在万年前就搞出献祭阵，又在归墟宗潜伏这么久，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便安慰道：“别着急，邪教隐秘了这么多年，哪能说查出来就查出来，能抓到外围人员，已经算是有进展了。”
王老五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索性详细讲起了归墟宗的情报组织构架：“为了查邪教，我们专门组建了情报网，由我亲自牵头负责统筹，下面设了四个核心人员，代号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自负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情报搜集。”
“每个代号下面，又各有三个人，一共十二人，用十二生肖做代号，子鼠、丑牛、寅虎…… 一直到亥猪，负责各自区域内更细致的情报排查。再往下，就是由十二生肖自行发展的线人，遍布附近的宗门、城镇，甚至一些深山老林里的村落都有我们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我们有严格的保密规矩，每一级只和自己的直系上下级联系，绝对不能越级。所有人的身份都严格保密，就算是同级的十二生肖，也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青龙白虎他们是谁，这样就算有人被抓，也不会牵连整个情报网。”
墨书听得眼睛微微睁大，心里忍不住吐槽：“好家伙，这哪是修仙界的情报组织，这分明是谍战片里的间谍组织配置啊！够专业，够严谨！” 他原本还担心归墟宗人手不够、方法不对，现在看来，王老五是下了血本，搞了个相当正规的情报网。
有了这么专业的架构，就算暂时查不到邪教，以后不管是找资源、探秘境，还是查其他消息，都能派上大用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王老五接下来的话，又把这丝喜悦浇灭了：“可就算这样，我们还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查到。不知道邪教的核心据点在哪，不知道他们搞献祭阵的真正目的，甚至连他们是从哪里来、传承了多少年都一无所知，就像一群凭空冒出来的幽灵，除了偶尔留下点献祭阵的痕迹，再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墨书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了万年前金龙一族的悲剧，觉得是时候把这件事告诉王老五了 ——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警惕，说不定还能从万年前的线索里，找到邪教的蛛丝马迹。
“王宗主，其实邪教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墨书缓缓开口，将万年前金龙一族的故事讲了出来，“我们这次去闯上古秘境，遇到了金龙一族的残魂，他告诉我们，万年前，金龙一族掌握着空间之力，实力强悍，却遭到了族内叛徒的背叛。”
“那个叛徒长老用献祭阵蛊惑族人，说能加快修炼速度，起初确实有效，越来越多的金龙加入其中。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所有用献祭阵修炼的金龙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人形黑影，没有五官，只有毁灭的欲望，金龙一族拼死才将其消灭，却也因此灭族，只剩下一缕残魂寄托在雕像中。”
墨书看着王老五震惊的脸，继续说道：“归墟宗的献祭阵，和万年前金龙一族的献祭阵一模一样。我怀疑，上次归墟宗的献祭阵没有成功，没能引出黑影，所以邪教才没有善罢甘休，他们很可能还在策划下一次献祭，想完成万年前没做成的事。”
“万…… 万年前就有邪教？！” 王老五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里的灵果都忘了嚼，“这么说，这个邪教已经存在了万年？难怪这么隐秘，这么难查…… 底蕴也太深厚了！” 他原本以为邪教只是近几十年才出现的势力，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悠久的历史，心里的压力瞬间大了起来。
“是啊，存在了万年的组织，想一下子查到线索，确实太难了。” 墨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平静地安慰道，“这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就算是再隐秘的组织，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现在你们已经组建了这么专业的情报网，只要坚持查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他们的破绽，把他们彻底铲除。”
王老五慢慢回过神，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墨书兄说得对！急不得！就算是查十年、二十年，我们也不会放弃！万年前的悲剧，绝不能再重演！以后有任何线索，我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两位，也希望两位遇到相关的事情，能多指点我们一二。”
“放心吧，我们既然遇到了，就不会坐视不管。” 墨书点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 把万年前的秘密说出来，不仅让归墟宗提高了警惕，也让自己心里的石头轻了些。邪教虽然隐秘又强大，但只要他们不放松警惕，联合起来，总有一天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这时，沈惊澜晃晃悠悠地走进石亭，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灵果，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聊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明天还要给分店的宝贝标价呢，那些灵草多少钱一株，那些矿石怎么定价，可得好好算算，不能亏了！”
墨书看着他满脑子都是赚钱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觉得踏实了不少 —— 不管邪教有多可怕，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有这么个满脑子都是灵石的纨绔兄弟一起，就算是再难的事，也能一步步扛过去。
石亭里的灵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晚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几人心中的坚定。一场跨越万年的秘密，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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