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开启的缝隙中涌出的雷霆本源之气,精纯浩瀚,远超外界。仅仅是呼吸一口,便觉周身疲惫一扫而空,经脉中滞涩的灵力都活跃了几分,连方才激战留下的些许暗伤都在缓缓愈合。
然而,无人敢大意。门内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璀璨雷光之海,无数细密如丝的紫色、金色、白色电芒在其中无声流淌、交织,构成了一片静谧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毁灭力量的奇异空间。视线无法及远,神识探入其中,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纯粹的雷霆本源同化、吸收。
“好精纯的雷霆本源!几乎不蕴含丝毫暴虐意志,仿佛……被驯服、被提纯了无数岁月。”苏沐晴惊叹道,她的仙魂感知最为敏锐,能察觉到这片雷海本质的非凡。
林凡站在门缝前,鸿蒙道骨传来的牵引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几乎化为实质的召唤,源头就在这片雷海的最深处。“源核就在里面。但此地看似平静,实则步步杀机。这些流淌的雷光,每一道都蕴含着完整的雷霆法则碎片,触之非死即伤。”
他能感觉到,这片雷海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或者说,筛选。唯有对雷霆之道有足够理解,或身负特殊机缘者,方能安然渡过。
“我来试试。”萧枫忽然开口,他上前一步,寂灭刀意收敛入体,反而尝试将自身气息与最近的一道缓缓流淌的紫色电芒同步。那电芒微微一滞,绕着他盘旋一周,竟未曾攻击,反而传递出一丝微弱的亲和之意,随即缓缓流走。
“果然,”萧枫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此地排斥的是对抗与毁灭,需要的是……理解与共鸣。”
秦红绫见状,也尝试收敛琉璃焰心的灼热锋芒,以自身刚猛炽烈的道意去轻轻触碰一道金色电芒。初时有些许排斥,但当她将道意中那份一往无前的“锐意”而非“毁灭”展现出来时,那金色电芒也渐渐平和,绕指流淌。
陈满与林婉儿也各自尝试。陈满以阵道包容之意,引导身周电芒自成循环;林婉儿则以星轨灵体的灵动,仿佛星辰轨迹般在电芒的间隙中穿梭。
“看来,欲达核心,需以自身之道,融入此片雷海,得其认可。”林凡明了,他不再犹豫,一步迈入殿门。
踏入雷海的瞬间,周身压力骤变。不再是单纯的威压,而是无数雷霆法则碎片的冲刷与洗礼。林凡放开身心,混沌寂灭元婴自然运转,不再对抗,而是演化。灰色的道光流转,时而化作虚无吞噬溢散的雷煞,时而演化地水火风,模拟万物生灭,与周遭流淌的雷霆本源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
他如同雷海中一块不起眼的礁石,又像是融入水中的一滴水,缓缓向着牵引的源头前行。苏沐晴紧随其后,清冷仙韵化作朦胧月华,抚平躁动,引导秩序,所过之处,雷光温顺。
其余四人各展其能,萧枫以刀意为舟,破开前路;秦红绫以焰心为引,煅烧杂质;陈满布下无形阵轨,稳定周身;林婉儿脚踏星步,于万千雷光缝隙中寻觅最优路径。六人便以这种方式,在这片浩瀚的雷霆本源之海中,艰难而坚定地向着核心区域推进。
越是深入,雷光的颜色愈发深邃,从紫、金、白,逐渐变为混沌之色,其中蕴含的法则也愈发完整、古老。众人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全力感悟、适应,否则便有被同化或排斥出去的风险。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前方的雷光骤然一空,出现了一片奇异的“真空”地带。
地带中央,并非想象中的璀璨核心,而是一枚约莫人头大小、通体布满了细微裂痕、色泽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灰色晶石,静静悬浮着。晶石表面,有微弱的、仿佛心跳般的混沌雷光缓缓明灭。
而在这灰色晶石上方,悬浮着一道极其模糊、几乎透明的老者虚影。老者身着古朴道袍,面容慈和,眼神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疲惫,他的目光,正温和地注视着到来的林凡六人。
“鸿蒙道骨……终于,等到你了。”老者的声音直接在众人心间响起,带着一丝解脱,一丝欣慰。
林凡心中剧震,他能感觉到,那枚布满裂痕的灰色晶石,正是“雷霆源核”!而它此刻的状态,显然是受损极重,近乎崩灭。上方那老者虚影的气息,与这片雷海,与这源核同源,却又更加超然,仿佛是其守护之灵,或者说……是其昔日的主人,留下的一缕不灭执念。
“晚辈林凡,拜见前辈。”林凡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疑问。源核为何受损如此严重?这位老者是谁?他在等自己?
老者虚影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林凡,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苏沐晴等人,最终落回林凡身上。
“老夫,‘雷尊’寂灭子,亦是此枚源核上一任的……守护者。”老者缓缓开口,道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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