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虞疏见严宿和叶儿都挺忙,趁这空档找了鸽子。
他正坐在道具组的木板上抽着烟,逗着场务小姑娘。
见虞疏过来,立马把烟掐灭了:“虞小姐。”
然后默默跟着她去安静的偏僻角落。
“阿鲤那边怎么样?”虞疏插着兜转身问道。
上次春节回去,阿鲤去m洲出任务,所以虞疏没见到她。
鸽子回道:“您猜的不错,有人在暗中给虞家设套,但您父亲和母亲神经大条了一些,已经主动往里钻了。”
“不像他们的手段,至于什么人还在确定当中。”
虞疏:“……”
“他们想干什么?”
鸽子道:“不知道,在国外有三波人轮流跟踪两人,回了玄中城后也没撤开,之前还有两人混进了虞氏公司……”
“好像,其中一人是异人,目的应该也是密码本。”
虞疏沉下眸子:“不是。”
但凡查过都知道虞家跟密码本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上虞霆夫妇?
“盯着,别出事……”虞疏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那边有动静吗?”
鸽子摇头:“那个组织一向藏得深,轻易不会露面的,也可能……您还不出名。”
思索着,虞疏打开手机传了一份文件给鸽子,“把这个放到外网上。”
鸽子一看署名瞳孔睁大:“妖妖大人知道吗?”
虞疏凉凉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鸽子立马站直:“放心老大,保证完成任务,我不会告诉妖妖大人。”
意思就是妖妖大人不知道,联邦也不知道,老大纯属要搞大事情啊。
m洲又得热闹了。
今天也是邓戍清在烽烟杀青的日子,在剧组也没什么交心的人,唯独邀请虞疏一个人吃了个饭。
原本虞疏有夜戏是没时间的,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
更何况邓戍清还教了她很多专业的东西,于是给导演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小小的餐厅里,邓戍清为虞疏点了一桌子的菜,虞疏却全退了,点了两碗清面。
邓戍清有些尴尬的搓搓手指:“闺女,你没必要这样,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邓戍清在戏里对虞疏的称呼就是闺女长闺女短,闺女一闹就坑爹。
这一叫还习惯了。
虞疏把酱料放在他面前:“邓老师你误会了,我是真没胃口。”
安眠药的副作用如此,她又不能不睡觉。
邓戍清叫了一瓶啤酒,为虞疏倒上,苦涩的笑道:“也就对你我能轻轻松松不避讳。自从我破产,老婆没了,哥们儿也没了,不瞒你说,请你吃这一顿好的,我得吃半个月泡面呢。”
“谁知你这丫头还不领情,不给我吃泡面的机会。”
虞疏见邓戍清故作开心幽默的样子,嘴巴动了动也没想到怎么安慰人,索性什么也不说。
她曾看到邓戍清躲在楼梯间吃泡面,也看到他对着手机余额嘀嘀咕咕计算支出。
“邓老师,我可以先借你钱,把孩子的学费交上。”
她是无意间听到的,知道邓戍清自尊心挺强的,直接给他钱肯定会拒绝。
邓戍清豁达的脸上充满沧桑,听到这话,直接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人家小姑娘还是个高中生,不说她有多少零花钱,现在用的都是父母的钱,怎么能要她的钱。
他邓戍清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向个小姑娘开口。
“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别客气。”
邓戍清低下头,这一生起起落落,落落落……最后居然被个小丫头同情了,还真有点五味杂陈。
其实虞疏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邓戍清现在是困难,但捱过去就好啦,她相信他以后能过得很好。
一如当初她像废物一样无助又冷漠的坐在m洲国际机场的垃圾桶旁,是他风风火火的路过,还回头给她一叠州币和一颗糖。
这样的人,上帝怎么能辜负。
“这家面不错,下次我还请你来这里吃,干杯。”
虞疏很破坏气氛道:“抱歉,我不能喝酒,果汁吧。”
连夜,邓戍清要回京都,虞疏干脆让严宿送他去机场,自己打车回剧组。
与此同时,任家书房的黑皮沙发上,坐着一位身形略显佝偻的老者。
他双手搭在拐杖上,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头发稀疏花白,可一双眼睛,却如寒夜里的星子,锐利而精明隐隐闪烁着狠劲,让人胆寒。
“既然要做,必定要毫不留情。”
“虞老爷子的恩我们算是还了,但还想让任家、高家、徐家以及依附我们的兄弟保住如今的地位,此事一定要隐密。”
他是任天行,灾荒年,一拳打出三分地,一脚跺出任家满门荣耀的老爷子。
任天行旁边稍年轻几岁的老者,高家老爷子,高彪。
身穿新中式暗红长衫马褂,有一只眼戴着黑色眼罩,是当年争地盘的械斗中瞎的,依然不影响他满身匪帮出来的张扬气势。
随声附和:“老大哥说得对,虞家不能再留了。”
两老头对面恭恭敬敬站着四个人,分别是儿子任豪,及其心腹黄管家,还有高家如今做主的高嵘、高峻兄弟俩。
任天行点头:“准备收网吧。”
任豪弯腰开口:“好的父亲。”
年前没对虞家出手,还压下那帮躁动的异人就当还了虞老年轻时候的提携之恩。
剩下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别墅外,放学回来的任泽禹一进门丢下书包就瘫在沙发上。
张风黎这厮太魔鬼了,连做三套试卷居然都输给他了。
“少爷,今天想吃什么。”保姆转身捡起他的书包。
“随便。”任泽禹闻了下自己,一股子臭汗味,忙上楼去洗澡。
谁知刚路过书房,就听到了虞家的名字。
开口的是高大伯:“虞家刚找回来的丫头呢?”
其他人是走进网里了,可她在原本的计划外啊。
弟弟高峻道:“派人查过,确实是在贫民窟长大的女混混,头脑很不错,前段时间作为刑警大队的外聘侦探,帮警局那边侦查过柳烟的案子……”
任天行抬手打断,看了眼门口给了任豪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高峻配合着继续道:“是挺不错的丫头呢,多亏了他我现在才有个贴心的小棉袄,珊珊也不寂寞了。”
“吱呀……”
门口的任泽禹差点摔进来,又露出笑容看着严肃的父亲:“爸,我妈呢,怎么没见到她?”
任豪低低开口:“跟你高阿姨姑姑们打麻将去了……”
“儿子,你才放学回来?”任豪怕他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任泽禹点头:“刚回来……”又往书房看了眼,“高爷爷,大伯姑父你们都在啊。”
高彪笑眯眯开口:“小禹啊,是呀,来看看小禹怎么好久都不去高爷爷家玩了。”
“我准备高考嘛。”任泽禹又自然随意问道:“刚听你们讲警局什么柳什么案子,是啥?跟我们任家有关系?”
看来他没听到,任豪松了口气。
任天行很宠这个孙子,温和笑道:“没什么,就是你姑父收养的闺女,身世太可怜了,我让你父亲寻思着给小姑娘送点礼物过去。”
这事他也听说了,随即闻了闻自己:“行吧,我有空也去看看,先洗个澡吃饭了。”
见任泽禹回房间关上门,任天行才道:“一个丫头掀不起风浪,去南滨踩踩点看看,不行就引她回来再动手。”
“今天就到这里吧,在俩孩子面前切记注意点,别让这些东西脏了眼。”
任豪和高一凡父亲高嵘点头,表示明白。
任泽禹不清楚自己听到的信息是好是坏,只能确定他们确实在聊虞疏,聊这个案子。
他也没想到,高一凡新堂妹父母的案子是虞疏办的?
他很明白,自己家里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爷爷还说过虞家曾对他们有恩,即使交情说不上深但也不差,应该不是坏事。
三十多年前,爆发过大规模的扫黑除恶,审查的时候,作为城主的虞老爷子就负责此事,无论好人坏人他一视同仁,从来没因外界的言语偏私,都是依照证据才定案。
为此不停为任家上报,争取彻查,帮派相关人员伏法后,爷爷也受到了处罚,却不像多数人一样直接枪毙。
最难的时候,也是虞老爷子支持任家从头开始,把任家拽出泥潭。
他相信,爷爷是不会对虞家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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