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如钢针般扎进耳膜,红光在实验室墙壁上疯狂旋转,将每一张仪器面板、每一排试剂架都染成濒死般的血色。严聪脊背紧贴冰冷的金属实验台,目光如鹰隼扫过整个空间——通风管道、应急电源箱、液氮储罐、废弃的旧式离心机……大脑在毫秒间完成风险评估与路径推演。时间不是以秒计,而是以心跳为单位:咚、咚、咚——每一次搏动都在倒数追兵破门的瞬间。
王教授站在角落,白大褂袖口已被冷汗浸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磨损严重的铜质听诊器挂坠——那是他三十年前在西南边陲义诊时,一位老村医赠予的礼物。此刻,这枚小小的铜器正微微发烫,仿佛也感知到了生死一线的灼热。
“别慌,我有办法。”严聪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块沉入深水的铁锚,瞬间稳住了王教授摇晃的呼吸节奏。他的视线精准锁定在天花板右后方——一条直径约六十厘米的方形通风主干道,铝制盖板边缘已泛出陈年氧化的灰白斑痕。更关键的是,盖板四角仅用两颗自攻螺丝固定,其余两处早已锈蚀断裂——这是三年前实验室改造时留下的疏漏,也是严聪上月例行设备巡检时默默记下的“生路坐标”。
他疾步上前,指尖探入盖板缝隙,拇指抵住内侧卡扣,手腕一旋一压。“哐当!”一声闷响,盖板应声脱落,扬起细密尘雾。他迅速将盖板斜倚在墙边——这微小的倾斜角度,将在三分钟后成为误导追兵的关键视觉陷阱。
“您先上去,”严聪半蹲下身,双手交叠成阶,“管道坡度约12度,前五十米是水平段,之后有三处缓弯,最终通向b区旧锅炉房外墙排气口——那里常年积灰,监控探头去年就因线路老化失灵。”他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连王教授最在意的“空气含氧量”都未遗漏:“内壁有微型换气孔,每三米一组,二氧化碳浓度可控在0.3%以下。”
王教授怔了一瞬,随即踩上那双坚实的手掌。当老人膝盖蹭过粗糙的镀锌铁皮内壁时,严聪已闪电般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圆柱形装置——那是他用手术缝合线、微型电容与废弃心电图仪芯片自制的定向脉冲发生器。他将其嵌入离心机底座散热格栅深处,设定延时8秒,能量输出精准控制在震碎门锁而不损毁承重结构的临界值。
就在他跃起攀住管道边缘的刹那——
“轰!!!”
气浪裹挟着灼热白烟轰然炸开!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被冲击波掀得向内凹陷,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火光映亮门外严小雨骤然扭曲的面孔,她一脚踹开变形的门框,战术手电光柱如利剑劈开浓烟:“快追!他们走通风管——A-7入口!重复,A-7!”
管道内,严聪在呛人的焦糊味中急速匍匐。铁皮在身下发出细微的呻吟,每一次肘膝摩擦都带起灼热刺痛。他忽然停住,侧耳捕捉到身后三十米外金属梯蹬的“咔哒”轻响——追兵已启用备用检修通道。
前方,王教授正卡在U型弯道。狭窄的截面让老人胸腔剧烈起伏,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严聪迅速调整体位,左手托住其腰椎生理曲度支撑点,右手沿骶髂关节施加螺旋微压:“吸气……屏住……现在呼气,放松腹直肌——对,像您当面教学生听肺泡音那样,把注意力沉到脚尖。”
当王教授终于滑过弯道,严聪指尖触到管壁一处异常松动的六角螺丝。他无声旋下,将螺丝在掌心掂了掂重量——然后反手朝后方抛出。
“叮、当、当……”
清脆的弹跳声在密闭管道里产生诡异回响,仿佛有人正朝相反方向狂奔。严小雨的怒吼果然转向右侧:“分两组!b通道拦截!”
黑暗持续了十七分钟。严聪用指甲在管壁刻下第七道划痕时,前方终于漫入一丝微光——不是应急灯的惨白,而是带着露水凉意的、真实的天光。
他们从布满蛛网的铸铁排气口滚落,跌进一丛疯长的野蔷薇。花瓣沾满衣襟,荆棘划破手套,而十步之外,军少端坐在宽大的胡桃木办公桌后。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与方才警报声完全一致。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严医生。”他抬眸一笑,左耳垂上那枚银质子弹造型耳钉,在晨光里闪过一道冷冽的弧光,“——你猜,我等这一刻,刻度表走了多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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