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朝夕相处,让不善言辞的左如山深深明白:白朵朵绝非感情用事之人。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必然经过缜密判断,绝对正确。
因此,左如山早已笃信:任何看不懂的局势,不必多问,相信白朵朵就好。这份信任,源于真诚,白朵朵以真心待左如山,左如山用无声的信赖回应。
上前一步踏出,左如山动了。
左如山的重拳毫无花巧地轰出,拳风刚猛无俦!
然而江豪的反应更是骇人——他脸上不见半分波动,甚至还勾勒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竟完全无视这致命一拳。电光火石间,他反手抡起砍柴斧,斧刃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以同归于尽般的狠厉姿态,悍然劈向对方的脑袋!
江豪赌命,左如山也绝不退让!
眼看两人就要命落黄泉,一直在旁冷眼注视着江豪一举一动的白朵朵,手中魔法棒轻巧一挥,霎时间,空间荡漾起一层细微的涟漪。
【移形换位】!
左如山那势大力沉的重拳与江豪狠厉劈出的砍柴斧,瞬间齐齐落空!
“……疯子?”
白朵朵冰冷的目光早已将江豪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可即便如此,她也未发现任何伪装的迹象。这个人仿佛没有求生本能,他的冷静源于对死亡的漠视,而那神态中闪烁的,竟是一种在刀尖上游走所产生的冰冷兴奋。
“哈哈哈哈!”
身影与左如山交错分开,江豪立刻爆发出一阵得意忘形的大笑,他笑得全身发颤,用尽力气嘲弄道:“你们怕了!”
攻击未果,左如山沉默地退回白朵朵身旁,如铁塔般戒备地盯着江豪。思柔与婉柔两姐妹同仇敌忾,冰冷的目光齐齐锁定那得意忘形的狂徒。
有意思……
白朵朵自问,已经多久无人敢如此放肆地在她面前猖狂?
她那总是带着疏离与俯视意味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丝波澜在那深潭之中荡开。那并非慌乱,而是被蝼蚁成功撩动了一丝心绪的、冰冷的怒意。
江豪笑得眼泪直流,完全无视白朵朵阵营倾泻而来的凛冽杀意。他稍稍收敛狂态,再次开口:“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对于他的提议,白朵朵置若罔闻。她只是平静转向姐姐婉柔,伸出手:“剑给我。”
接过铁剑,她提剑便走,一步步径直迈向江豪,目光如炬般锁定他的瞳孔。
“我绝对不躲。”
丢下这句话,白朵朵不由分说,一剑直刺江豪心口!她非要亲手验证,江豪这份不畏死亡的疯狂,究竟有几分真实!看看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疯子,是否真的不畏死亡!
“来!让我们一起死!” 江豪狂笑着,再度挥起砍柴斧,不顾一切地劈向白朵朵面门,意图以命换命。
然而,斧刃将至未至的刹那,一股极强的危险感猛地攫住他的心——不对!
该死!上当了!
所有的言行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是在赌命!
千钧一发之际,他清晰地看见白朵朵对他展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嘲弄笑容,而她左手的魔法棒正悄然挥动!
【移形换影】!
“该死的臭娘们!”
江豪惊怒交加的骂声刚落,他势大力沉的斧刃已收势不及,正面猛地将自己一名佯装死亡的队友头颅劈开,红白四溅。
而在他身后,白朵朵直刺而来的铁剑却仿佛被一股无形而神秘的力量干扰,剑尖微微一颤,最终擦着江豪的肋侧落空。
原来如此~
攻守瞬间易形。
这一次,换白朵朵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用戏谑轻蔑的目光注视着狼狈的江豪,唇角勾勒起一丝弧度:“我说过,你演得太假了。”
真以为这点小把戏,能骗过一位六维高阶存在?
就像课堂上的老师看学生——那些窃窃私语、藏纸条、偷换课本的动作,你真以为讲台上的人看不见?
不过是老师选择看破不说破。
学生如今耍的每一个心眼,又何尝不是老师当年早就玩剩的。
当你真正站在某个高度俯视下方,所谓算计、伪装、局中局,都如摊开的图纸般一目了然。
你以为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真是同归于尽的勇气?
不过是江豪站在绝对安全的位置,精心演绎的一场戏。他以癫狂为面具,以狠厉为台词,算计着每一分表演,只为震慑对手、达成目标。
从初见那一刻起,他眼中深藏的野心就已彻底暴露在白朵朵的眼中——一个精于表演、工于心计的野心家,又怎会甘心为自己搭上真正的性命?
初出茅庐的江豪,撞上了名满天下的白朵朵。
他所有的心思算计,早在照面之初就被对方一眼洞穿。此刻伎俩拆穿、退路尽断,江豪只能惊疑不定地疾退数步,与她拉开距离,目光中尽是忌惮:
“你究竟是谁?”
“现在,”白朵朵却答非所问,语气平静,“可以谈谈了。”
“……呵。”江豪闻言低笑一声,深深望向她,像要将这张脸牢牢烙印进记忆深处。
“我认栽。”
话音未落,他已猛地掷出一颗烟雾弹——
刹那间,浓雾暴起,吞没了一切。
跳梁小丑罢了。
短暂交锋,白朵朵以压倒性的姿态,将江豪的所有算计与狂妄都戏耍于股掌之间。
她根本未将那藉烟雾逃遁的败军之将放在心上。于她而言,这世间除却锦荣哥哥,余者皆如渺渺尘埃,不值一顾,更引不起她半分心绪波动。
她淡淡收眸,把铁剑还给姐姐思柔,目光落回左如山身上,一如往常般平静地说道:“继续出发。”
果然如此!
朵朵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石破天惊。
全程目睹这场交锋的思柔与婉柔两姐妹,再一次被白朵朵掌控全局的能力所折服。那仿佛是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任凭猎物如何挣扎、反抗、甚至癫狂,最终却发现一切仍在她的计算与掌控之中。
这简直是彻底的降维打击!
任你诡计多端、声势逼人,只要朵朵姐稍一认真,所有虚张的声势与徒劳的挣扎,都将在顷刻间化为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两支队伍穿越荒野,双向奔赴。
他们各自扫清了前路的阻碍,距离在不断缩短。
“锦荣哥哥——!”
还离得很远,远到视野中只能依稀辨出人的轮廓,可白朵朵却已经按捺不住,雀跃地挥着手高声呼喊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奔向那个身影,恨不得立刻就能到他面前,将这一路的思念尽数倾诉。
这一刻,她身上那份惯有的疏离与清冷荡然无存,眉眼弯弯,笑靥如春,所有喜悦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真切得动人。
嗯!?
包括所有原着剧情在内,有关白朵朵的一切记忆都已被封锁。此时的杨荣,对迎面奔来的少女毫无印象。听见她那欣喜而亲昵的呼喊声,他下意识地蹙起眉,脸上只剩下全然的陌生与茫然。
“呼……呼……”
紧跟在他身后急行军的赵明德与李萍萍,早已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此刻只想瘫坐下来好好喘口气,根本无暇他顾。
距离越来越近。
“锦荣哥哥!”
“锦荣哥哥!”
少女的呼唤一声接一声,越发清晰,也越发急切,像雀跃的音符,不断敲打在杨荣一片空白的记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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