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诀?” 谢景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什么样的口诀?”
“就是些听不懂的话,像是‘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之类的,听起来像是道家的咒语。” 衙役努力回忆着,“而且他房间的窗户一直关着,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是白天,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谢景渊沉默了片刻,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如果只是普通的骗子,没必要这么神秘。难道这位沈高人,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你们再去盯着。”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不管他有什么举动,都要一一记录下来,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另外,去查查白云观的玄机子,看看他最近和什么人有往来,为什么突然举荐这位沈高人。”
“是!” 两个衙役连忙应下,转身离开了。
陈忠这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卷宗:“大人,这是三年前边境蛊祸的详细记录,我找遍了御史台的库房,终于找到了。您看,这里面提到,当年的蛊虫,是从西域的‘黑风谷’传来的,而黑风谷…… 是太后母族的商队常去的地方。”
谢景渊接过卷宗,快速翻看起来。卷宗里记载着,当年边境的蛊祸,最早是从一个靠近黑风谷的小镇开始的,而那个小镇,正好是太后母族的商队必经之路。更奇怪的是,蛊祸发生后,太后母族的商队就再也没去过黑风谷。
“这么说,当年的蛊祸,很可能和太后母族有关?” 谢景渊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们故意将蛊虫带到边境,制造混乱,然后再以‘平乱’为名,从中谋取利益?”
“很有可能。” 陈忠点头,“而且柳府案的凶手,用的也是西域蛊虫,说不定就是当年从黑风谷带来的。柳承业管着户部军饷,说不定发现了太后母族用军饷购买蛊虫的秘密,所以才被灭口。”
谢景渊的手指紧紧攥着卷宗,纸张在他手中发出 “沙沙” 的声响。如果真是这样,那柳府案背后,牵扯的就是整个太后母族,甚至可能影响到大雍的根基。
“大人,还有件事。” 陈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刚才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后要在明日召开朝会,让您在朝会上汇报柳府案的进展。这明显是在逼您啊,三日内结案,现在连一天都不到,怎么可能查得清?”
谢景渊的脸色沉了下来。太后这是要在朝堂上给他施压,如果他交不出结果,很可能会被以 “办案不力” 论处,到时候不仅柳府案查不下去,他自己也会陷入险境。
“明日的朝会,我自有应对之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你现在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去悦来客栈,会会那位沈高人。”
“大人,您真要见他?” 陈忠有些惊讶。
“见。” 谢景渊的眼神坚定,“不管他是真有本事,还是装神弄鬼,我们都得会会他。如果他真能查清‘怨气之源’,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凶手的线索;如果他是骗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揭穿他的真面目,也让太后看看,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随意摆布。”
陈忠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夜幕渐渐降临,柳府的灯笼被一一点亮,昏黄的灯光照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冷清。谢景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思绪万千。
他想起三年前边境的惨状,想起柳府案中死者诡异的笑容,想起那位神秘的沈高人,还有太后母族的种种疑点。所有的线索,都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让他找不到头绪。
突然,他的目光被庭院里的老槐树吸引住了。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盯着他的窗户。
谢景渊心里一紧,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冲了出去。可庭院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黑影?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灯光下扭曲着,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大人,怎么了?” 陈忠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过来。
“没什么。” 谢景渊摇了摇头,心里却泛起一阵寒意,“可能是我眼花了。你派人在柳府周围多巡逻几圈,小心点。”
“是。” 陈忠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谢景渊回到房间,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刚才的黑影,到底是什么?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柳府案的凶手?
他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 “沈清辞” 三个字 —— 这是那位捉鬼师的名字,是玄机子观主派人送来的。他盯着这三个字,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位沈清辞,将会是解开柳府案谜团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谢景渊就带着陈忠和几个衙役,往城外的悦来客栈赶去。马车在青石板路上行驶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大人,您说这位沈高人,真的能帮我们查案吗?” 陈忠坐在马车里,忍不住问道。
谢景渊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街景,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不管他能不能帮上忙,我们都得小心应对。太后在朝会上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马车很快就到了悦来客栈门口。客栈是一座两层的木质建筑,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幌子,上面写着 “悦来客栈” 四个大字。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客栈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霜,让这座建筑看起来有些阴森。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陈忠进去。” 谢景渊跳下车,对身后的衙役说道。
“是!” 衙役们连忙应下,分散在客栈周围,暗中监视着。
谢景渊和陈忠走进客栈,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擦拭着桌子。看到他们进来,店小二连忙迎了上来:“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我们找沈清辞沈公子。” 谢景渊开口说道,目光扫过大堂的四周。
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您说的是二楼最里面的那位沈公子吧?他从昨天住进来就没怎么出过门,您上去找他吧,楼梯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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