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小妖女!胡说八道些什么!”景王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怒。
他身后的那位妃嫔,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在景王、那位妃嫔和高坐在主位上的天帝……哦不,是皇帝之间来回扫视,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阿缘被景王那一声怒喝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他:“我没有胡说啊,那根线就在那里,黑乎乎的,好难看。”
她还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那根线的走向,一脸的天真无邪。
“噗嗤。”
一声极轻的笑声传来。
阿缘循声望去,发现是夜行云。
他正端着酒杯,扯了扯嘴角。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阿缘捕捉到了。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好像……自己无意中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放肆!”景王气急败坏,“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疯丫头给本王拖下去!”
他身后的侍卫立刻就要上前。
“本王看谁敢动。”夜行云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一股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站起身,将阿缘护在身后,眼神如刀,扫向景王:“四哥,本王的人,就算说错了话,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夜行云!你别太嚣张!她这是在污蔑本王,离间天家!论罪当诛!”景王色厉内荏地吼道。
“哦?是吗?”夜行云挑眉,“本王倒觉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四哥反应如此激烈,莫非是……被说中了?”
“你!”景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场闹剧最终被太后打断。她以寿宴为重,将此事轻轻揭过,但看向景王和那位妃嫔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冷意。
宴席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继续。
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夜行云这一桌。他们看阿缘的眼神,从鄙夷和好奇,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一个能一眼看穿皇家秘辛的“妖女”,比杀人如麻的宸王还要可怕。
阿缘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她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桌上的美食。皇宫里的菜,就是比王府的好吃!
夜行云没有再动筷子,他只是侧着头,看着身边这个埋头苦吃的小东西,眼神晦暗不明。
他第一次发现,他捡回来的这个麻烦,似乎不仅仅是个麻烦。
她是一把钥匙,一把能窥探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秘密的钥匙。
或者说,是一把最锋利的,能杀人于无形的刀。
宴席一结束,夜行云就立刻带着阿缘离开了皇宫,仿佛多待一秒都嫌烦。
回到宸王府的书房,他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和阿缘。
“你今天看到的,是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
阿缘正打着饱嗝,闻言愣了一下:“看到什么?”
“在御花园,你说景王身上的线。”
“哦,那个啊。”阿缘恍然大悟,“就是红线啊。不对,景王那根是黑线。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连着他们的命定之人。我以前就是管这个的。”
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以前?”夜行云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阿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胡编乱造:“我……我以前在我们村,是帮人说媒的!我们那的人都叫我‘小月老’,看姻缘可准了!”
“是吗?”夜行云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
他换了个问题:“你都能看到谁的线?”
“所有人啊。”阿缘理所当然地回答,“只要是人,就有红线。”
“那本王的呢?”夜行云死死盯着她。
阿缘摇了摇头,一脸诚实:“你的我看不见。我自己的也看不见。就只有我们俩之间这根,能看见一点点。”
夜行云沉默了。
这个答案,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这根将他们绑在一起的线,是特殊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懵懂的小丫头,心中慢慢有了计划。
“从今天起,你把看到的,听到的,所有关于那些人的‘线’的事情,都告诉本王。”他命令道。
阿缘皱起了小鼻子。
“那我有什么好处?”她开始讨价还价。
她虽然单纯,但不傻。她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能看到的这些“线”,对这个疯批王爷很有用。
夜行云没想到她敢跟自己谈条件。
他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要吃的!”阿缘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要王府的厨房随时为我待命!我要吃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还要有吃不完的零食和点心!”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好处”。
夜行云看着她那副为了一口吃的就能出卖全世界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那些政敌,若是知道他们费尽心机想要隐藏的秘密,被一个小丫头用一盘桂花糕就给换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以。”他答应了。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温润的白玉令牌,丢给她。
“这是本王的令牌。在王府内,持此令牌,如本王亲临。厨房的人,随你调用。”
阿缘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
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云纹。她看不懂,但她知道,这东西代表着她未来的幸福“食”光。
“谢谢王爷!”她喜滋滋地把令牌挂在自己脖子上。
“别高兴得太早。”夜行云冷冷地补充道,“你要是敢耍花样,或者把不该说的说出去……”
“知道知道!”阿缘立刻举手保证,“我嘴巴最严了!除了你,谁问我都不说!”
开玩笑,这可是关系到她长期饭票的大事,她拎得清。
一个诡异的、以食物为交易的合作关系,就此达成。
夜行云看着她那副心满意足的傻样,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把这样一件无法掌控的“武器”留在身边,究竟是福是祸。
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京城的这潭水,要被这个小东西彻底搅浑了。
而他,将是那个唯一的,执棋人。
为了“保护”好自己这件独一无二的“武器”,夜行云还“贴心”地给阿缘安排了两个侍卫,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实则是二十四小时监视。
阿缘对此毫无异议。
反正只要不耽误她吃饭就行。
拿到令牌的第一天,阿缘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了厨房。
她拿着令牌在厨子面前一晃,学着夜行云的口气,清了清嗓子:“从今天起,本姑娘的饭,要按最高规格来!”
厨子们看着那个瘦弱小丫头,和她手里那块代表着王爷的令牌,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谨遵……姑娘吩咐!”
阿缘很满意。
她背着小手,在厨房里巡视了一圈,然后点了一道她只在天界八卦里听说过的,凡间失传已久的传奇菜式。
“来一份‘凤凰于飞’。”
所有厨子都懵了。
“姑……姑娘,那是什么菜?”厨师长战战兢兢地问。
阿缘也懵了。
“你们不会做吗?就是用一只鸡和一只鸟,让它们在盘子里摆出飞的样子啊。”她努力形容着。
厨子们:“……”
最终,在阿缘的“悉心指导”和厨子们的集体智慧下,一盘造型诡异的“烧鸡配烤鸽”被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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