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杀意不应该是这样......”
霍阳的大脑正在用力的思考着，奈何身体却忘记了行动。
麻木的身躯，让霍阳的反应出现了一丝迟钝。
仿佛空间跳跃一般，杨秀儿仅仅两步便来到霍阳面前，伸出手掌抵在他的胸膛。
“霍阳，在你的印象中，杀意应该是什么样的？”
话音刚落，霍阳眼前的杨秀儿离他越来越远，当霍阳反应过来时，这才注意到，胸口一阵剧痛，整个身体不断向后撞击。
再次倒在污水中，霍阳眼神变得有些空洞，胸口一道鲜红的掌印，根根血丝犹如蛛网一般，从胸口向外扩散。
霍阳艰难起身，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表情看向杨秀儿。
仿佛站在那里的并不是杀意滔天的杀手，而是一个心意纯粹的陌生人一般。
霍阳艰难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霍阳意识到，刚刚的一击，只要杨秀儿想，这一掌足以贯穿他的身体。
杨秀儿站在原地，冷漠的眼眸看向四周的灾民。
“霍阳，你还没有回答我，在你眼中，杀意是什么样子的？”
霍阳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杨秀儿走去。
“能够吞噬一切，让目标能够清楚看到死亡来临的气势......”
听到霍阳这番话，杨秀儿只是默默点头。
“说的没错，不过，这是最低级的杀意，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如果只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话，可能杀手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霍阳顺着杨秀儿的目光看去，灾民们分食完那干瘪的面包后，依旧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目的的游荡，有的则是倒在污水中。
“他们......”
杨秀儿笑了笑，霍阳被杨秀儿的笑容吸引了视线，他不敢想象，作为当今世上最顶级的杀手，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看这些人，你觉得他们想活还是想死？”
“当然是......”
霍阳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一个被诅咒的村子，乃至被当做祭品，这些村民生下来便是牺牲品当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
看着沉默的霍阳，杨秀儿轻笑一声。
“想活。”
“你怎么知道？”霍阳诧异问道，“这个村子的情况，也许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又如何。”杨秀儿平淡说道，“注意到这些怨气了吗，这些足以证明，他们不甘心，他们有遗憾。”
霍阳看向身旁不知生死，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不等他靠近，一抹亮光划破虚空，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一击斩碎。
霍阳愣在原地，回过神来，看向身后的杨秀儿。
“你做了什么......”
“想让你明白，只有最纯粹的杀意，才能斩杀这些怨气。”杨秀儿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柔，“而你的杀意，不够纯粹。”
霍阳看向脚边的孩子，脸色似乎不再那样苍白，最让霍阳在意的是。
刚刚他和杨秀儿的打斗，明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然而这些村民竟然没有一个人做出该有的反应。
“霍阳，我们每个人都有自保的手段，然而现在的你，还差一点。”杨秀儿轻叹一声，“小阳显然有什么事瞒着我，这并不重要，我只想帮帮他。”
霍阳捂着胸口，刚迈出一步，一道倩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飘逸的红发，随着身形不断飞舞。
霍阳神情骤变，那纯粹的杀意，仅仅是一瞬间便锁定在他身上。
不仅是视觉上，甚至连精神世界，似乎都出现了一丝割裂。
本应是象征死亡的气息，在这一刻，犹如璀璨的白色光芒，让霍阳不再疲惫，仿佛身心都在接受这股纯粹的杀意。
“极限了吗......”杨秀儿秀眉微蹙，显得有些失望。
正当杨秀儿准备收敛杀意之际，一道锋利的气息自霍阳周身激荡而出，顷刻间便逼退了那纯粹的杀意。
杨秀儿后退一步，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尽是兴奋的神情。
霍阳满头大汗，似乎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杨秀儿脸上那略显兴奋地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杨秀儿激动地看着霍阳，“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让我来确认一下！”
“等等！”霍阳大喝一声，“什么秘密，你要干什么！”
杨秀儿周身被纯粹的光芒覆盖，宛若一个纯洁的女神一般，如果表情能再正常一些的话，霍阳也不会如此恐惧。
看到杨秀儿再次冲了过来，霍阳立即做出防御姿态，架起双臂挡在胸口。
依旧是一掌抵在双臂之上，杨秀儿冷笑一声。
嘎巴——
霍阳的手臂出现明显的凹陷，即便如此，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正当杨秀儿再次向前迈出一步时，眼角余光一道黑影凶猛袭来。
只见杨秀儿压低身子，躲过黑影，随即纵身一跃，与霍阳拉开了距离。
“影域吗......不应该啊......”
霍阳站在原地，双臂自然下垂，最让杨秀儿在意的是，霍阳脚边有一根红色发丝。
“就是这种感觉吗......”霍阳轻叹一声，眼眸变得清澈许多。
杨秀儿嘴角慢慢勾起，“有进步，但是不够，再来！”
话音刚落，鬼魅般地身影再次出现在霍阳身前，锋利的指尖犹如一柄利剑一般，直奔霍阳双眼刺去。
让杨秀儿没想到的是，霍阳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即将袭来的指锋，就在命中的前一刻，霍阳拧动身子，双脚轻移，躲过致命一击。
顺势送出一脚，直奔杨秀儿侧腹。
“不错！”
随着杨秀儿的一声赞叹，霍阳的攻击再次落空，杨秀儿灵巧的身形在霍阳四周不断移动，同时发动致命一击的频率愈发凶猛起来。
霍阳身上再次出现多处伤痕，好在都是些皮外伤。
随着杨秀儿的攻势不断加重，霍阳的脚步也尽显疲态。
眼看霍阳脚下出现错乱，杨秀儿瞄准机会，直奔霍阳咽喉而去。
杀意相互碰撞，杨秀儿占尽绝对上风，却在这时，那自信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惊讶。
“抓到你了......”霍阳勉强躲过一击，脖颈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杨秀儿再一次兴奋起来，她没想到霍阳在面对生死一线的情况下竟然会用如此冒险的手段。
只见霍阳强行挥动已经折断的手臂，瞄准杨秀儿的脖颈抡了过去。
杨秀儿双眼微眯，霍阳手中一道若隐若现的漆黑镰刀正在凝聚起来。
当啷——！
“我说过了，你的杀意，不够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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