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皓领着程羽和一众匠人,绕过那片鸡飞狗跳的练车场。
身后传来的惊呼和三轮车失控的嗡鸣声,像是一首混乱又充满活力的交响乐。
在营地的另一侧,一大片空地早已被清理出来。
“罗公子,这些黑乎乎的板子是?”程羽看着眼前一块块码放整齐的光伏板,满脸困惑。
看材质非铁非木,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幽黑的光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这东西,叫光伏板。它只有一个用处,就是吸收太阳光,然后……将电产出来。”
罗皓戴上一副绝缘手套,拿起一块光伏板,将其高高举起,对着太阳。
吸光生电?所有匠人,包括程羽在内,全都傻眼了。
如果说三轮车吃的是被驯服的天雷之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那眼前这个能吸收太阳光的黑板子,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我的天!”一个年轻匠人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光伏板冰凉的表面,“这么晒着太阳就能生出电来?那岂不是说,只要天上有太阳,咱们的神车就能一直跑?”
“没错。”罗皓看着那年轻匠人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讲解如何将支架固定,如何连接线路。
他的讲解由浅入深,简单明了,没有一句废话。
匠人们毕竟是靠手艺吃饭,头脑灵活,动手能力极强,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们眼中迸发出的是对知识的热切渴望。
这可是能“生”出天雷之力的手艺,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罗皓的指挥下,众人分工明确,有人打桩,有人拧螺丝,有人布线……,配合得竟比上次在酒楼供电时还要默契。
程羽也脱掉了外衫,一边学着理论知识,一边时不时帮忙递上工具,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他看着那一片片在阳光下被支棱起来,如方阵般整齐划一的光伏板,再回头看着不远处闹哄哄练车场,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一个崭新的时代,或许正从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拉开序幕,而他,正亲手为这个时代,拧上了自己的一颗螺丝。
当最后一个充电插座被接好,罗皓将一个逆变器的开关合上。
嗡——
一道轻微的电流声响起,插座旁的一个小小指示灯,骤然亮起了绿色的光芒。
光芒虽弱,却是一道成功的信号!
成了!他们真的成功了!
通过光伏板吸收太阳之力,真的造出了电!
……
与此同时,京城,杜府。
朱漆大门,铜环兽首,处处彰显着这座府邸主人在京城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前厅之内,紫檀木的家具光可鉴人,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氛却有些压抑。
主位上,杜家家主杜宏手握茶盏,神色平静,拿着茶盖轻轻刮了刮浮沫。
“父亲,若白此去东川已有半月,至今音信全无……”下首,长子杜仲谋眉宇间的忧色难以掩饰。
“莫急!”杜宏面色淡然地摆了摆手,“我杜家的麒麟儿自有大气运在身!”
就在此时,一名门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面色苍白的吓人。
“老爷!大……大事不好了!”
杜仲谋脸色一沉,正要呵斥。
“何事?”杜宏抬手虚压,便让杜仲谋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整个前厅的气氛更压抑了几分。
那门房急忙上前,双手哆哆嗦嗦地呈上一封信:“刚……刚刚有个蒙面的汉子,突然出现在门口,把这信塞给小的,说是少爷出事了,您看了信便知!”
杜仲谋心头一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从门房颤抖的手中夺过那封信。
信纸粗糙,隐隐透着一股血迹。
他急切地展开,目光一扫,脸色瞬间煞白。
“父亲!”杜仲谋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若白……若白被马匪劫持了!”
他将信纸递向主位的杜宏,手都在发抖。
“马匪开口……要一百万两白银作为赎金!”
一百万两!
杜宏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眸子,难得地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立刻接信,而是先挥了挥手,对那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门房道:“下去吧。”
门房如蒙大赦,劫后余生般地退了出去。
直到此时,杜宏才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封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信纸。
杜仲谋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他父亲却看得极慢,仿佛在品鉴什么名家字画,甚至将信纸凑到鼻尖闻了闻。
片刻后,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杜宏的嘴角,竟微微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下,把杜仲谋看得彻底懵了,孙子被人绑了,生死未卜,父亲不急不怒,反倒笑了?
“父亲,您这是……?”
杜仲谋实在忍不住了,语气里满是焦灼与不解,“若白在他们手上!赎金那可是一百万两啊!”
“一百万两而已”杜宏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抬眼看着自己的长子,“仲谋,你为官多年,怎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人命关天,孩儿如何能……”
“你看这字。”杜宏伸出手指,在信纸上轻轻一点。
杜仲谋一愣,满腹狐疑地再次低头看去,无非就催促着杜家尽快备好银两,否则便撕票,这有什么好看的?
“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见儿子依旧不明所以,杜宏提醒道。
杜仲谋闻言,这才耐着性子从头看起。
“北……峰……山……腰!”
当最后一个字从杜仲谋口中念出,他整个人如梦初醒,先是愕然,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是若白!这是若白留下的暗号!”他激动地一拍大腿,“父亲,我这就去报官,将这伙不知死活的马匪一网打尽!”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杜宏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就像是定身符,将杜仲谋死死定在了原地。
“父亲?”
杜宏端起了桌上早已微凉的茶,慢悠悠呷了一口,“谁让你去报官了?”
“可……咱们已经知道若白的位置了!不报官,难道……”
杜宏目光落在儿子那张写满困惑的脸上,缓缓开口, “按信上说的,去库房支一百万两银票,准备赎人!”
“啊?赎人?”
杜仲谋彻底傻了,他看着自己父亲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神情,脑子彻底乱了。
知道绑匪窝点,不去救人,反而要去准备赎金?
这唱的是哪一出?父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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