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崇文门派出所的电话铃像炸雷似的响起来。沈辞刚啃完半个凉馒头,嘴里还塞着咸菜就抄起听筒,“喂?派出所,啥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发颤,像是冻得直哆嗦:“警察同志…… 杀人了!梁海玲…… 就天上人间那个,在家被杀了!”
沈辞手里的馒头 “啪嗒” 掉在桌上,油点子溅了满裤腿。他拽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大衣,一脚踹醒旁边蜷在长椅上打盹的谢云:“别睡了!天上人间,梁海玲死了!”
谢云猛地坐起来,眼泡还肿着就摸枪套:“哪个梁海玲?穿貂皮那主儿?”
“除了她还有谁?” 沈辞已经把自行车推到门口,车铃铛在寂静的胡同里叮当作响,“报案的是她家保姆,说今早去送菜,一开门就见着血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往东单三条赶,夜里的风跟刀子似的刮脸。谢云裹紧大衣嘟囔:“上个月扫黄还见着她了,穿件水貂,那毛亮得能照见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你管她穿啥,先看看现场再说。” 沈辞猛蹬两脚,自行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差点打滑。
梁海玲家在一栋三层小楼里,门口已经围了几个邻居,保姆蹲在墙角哭,看见沈辞就扑过来:“警察同志!太吓人了…… 客厅里全是血!”
沈辞掏出电筒,推开虚掩的门。客厅里铺着红色地毯,上面黑一块红一块,血已经半凝固了,在电筒光下泛着油光。沙发旁边倒着个玻璃杯,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老谢,你去看看卧室,我查客厅。” 沈辞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地毯上的血渍,“这出血量,估计是动脉破了。”
谢云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喊:“沈哥!过来看看!”
卧室里比客厅还奢靡,墙上挂着进口的挂毯,五斗柜上摆着一排香水瓶,都是沈辞没见过的牌子。梁海玲躺在大床上,穿着丝质睡衣,胸口有个大窟窿,血把白色的床单染成了暗红色。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嘴角还挂着点笑,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这伤口……” 谢云用手电筒照了照,“像是刀捅的,而且捅得挺深。” 他突然皱起眉,“你看她手里攥着啥?”
沈辞凑过去,看见梁海玲的右手紧攥着一缕黑色的线,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扯下来的。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来,放进证物袋:“先留着,说不定是线索。”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法医老周来了。他蹲在床边检查了一会儿,抬头说:“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致命伤是胸口这一刀,刺穿了心脏。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应该是一刀致命。”
“老周,你看这伤口形状,像是啥刀?” 沈辞问。
“不好说,” 老周摇摇头,“刀刃挺宽,可能是水果刀,也可能是菜刀。不过看这捅进去的力度,凶手力气不小。”
谢云走到衣柜前,拉开门的瞬间 “嘶” 了一声。衣柜里挂满了貂皮大衣,黑色的、白色的、棕色的,至少有十件,下面摆着一排排皮鞋,都是亮闪闪的真皮鞋,还有几个名牌包,印着 “LV” 的标志。
“乖乖,这得值多少钱?” 谢云拿起一件貂皮大衣,手感软得像云朵,“难怪说她有钱,这家里的东西,抵咱们十年工资了。”
沈辞也走过来,翻了翻衣柜:“奇怪,这么多值钱东西,一件没少。凶手不是为了钱?”
“那是为了啥?” 谢云挠挠头,“情杀?仇杀?”
沈辞没说话,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个小院子,地上有几个脚印,不过昨晚下了点小雨,脚印已经模糊了。“凶手可能是从窗户进来的,也可能是梁海玲自己开的门。” 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尸体,“她穿得这么整齐,不像是睡觉的时候被偷袭的。”
这时,保姆怯生生地走进来:“警察同志,我…… 我想起件事。”
“你说。” 沈辞转过头。
“昨天晚上八点多,我听见她跟人吵架,” 保姆缩着脖子,“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挺凶的,说什么‘你别太过分’。我当时在厨房洗碗,没听太清楚。”
“那男人后来走了吗?” 谢云急忙问。
“走了,大概九点左右吧,我听见开门的声音。” 保姆点点头,“后来我就回家了,没想到……”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如果男人九点就走了,那凶手是谁?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来?
“老谢,你去查那个男人的身份,” 沈辞说,“我再问问邻居,看看昨晚有没有人见过陌生人。”
谢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急匆匆地跑来,看见警察就问:“海玲呢?她没事吧?”
沈辞拦住他:“你是谁?跟梁海玲啥关系?”
“我是她朋友,姓张,” 男人急得满头汗,“我今早听人说她出事了,就赶紧过来了。警察同志,她到底怎么了?”
沈辞盯着他的眼睛:“你昨晚见过她吗?”
男人的眼神闪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见…… 见过,昨晚八点多,我跟她在屋里聊了会儿,后来九点就走了。”
“你们聊啥?还吵起来了?” 谢云追问。
男人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吵架,就是有点争执,关于生意上的事。”
“啥生意?” 沈辞往前凑了一步,“梁海玲一个天上人间的,跟你做啥生意?”
男人突然不说话了,双手攥紧,指节都发白了。沈辞看他这反应,心里更怀疑了:“张先生,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们可就按嫌疑人处理了。”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老周的声音:“沈哥!过来看看这个!”
沈辞走进卧室,看见老周指着梁海玲的手腕:“你看这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不过不明显,应该是死前没多久留下的。”
沈辞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梁海玲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印,像是绳子勒的,但又比绳子的印子宽。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那个姓张的男人:“你昨晚跟她争执的时候,有没有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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