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里32号是一间低矮的小平房,门口挂着一串红辣椒,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沈辞示意大家散开,自己则悄悄走到窗户底下,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周死了,铜线也没了,我的一万块怎么办?”是李建国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啊!警察都查到你头上了!”张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我们去广州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跑?往哪儿跑?”李建国说,“王磊和赵鹏被抓了,肯定会把我供出来。我得去找黄毛,让他帮我联系偷渡的船,去香港。”
沈辞示意辅警踹门,随着“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李建国刚要往窗户跑,就被沈辞一把按在地上。“李建国,你涉嫌走私、收赃,跟我们回分局一趟!”
李建国挣扎着说:“我没走私!那些都是合法生意!”
“合法生意?”沈辞把老周的账本和存折扔在他面前,“老周帮你收赃物,每个月你给他汇款,这也是合法生意?杨明辉的走私网络,你接了他的路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李建国的脸色瞬间白了,不再挣扎。沈辞在他的包里找到了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他的走私交易,包括收购的赃物种类、价格和销往国外的渠道,老周的名字赫然在列。
审讯室里,李建国很快就交代了罪行。他承认接了杨明辉的走私网络,专门收购偷来的工业材料和文物,再通过外贸公司销往国外。老周是他的下线,帮他收赃物已经有三年了。“老周欠我一万块,我催了他好几次,他说这次收了铜线就还我,结果没想到他被人杀了。”
“你本来打算前天晚上去取铜线,是吗?”
“是,我跟老周约好了十点取货,结果我到的时候,收购站已经没人了,门虚掩着,我进去看了一眼,老周躺在地上,我吓得赶紧跑了。”李建国说,“我怕被警察怀疑,就没敢报警。”
沈辞看着他的供词,终于把整个案子串了起来。王磊和赵鹏偷了铜线,通过黄毛卖给老周,老周为了还李建国的债,黑了他们的钱。王磊和赵鹏去找老周要钱,发生冲突,王磊用榔头杀害了老周。李建国按时去取货,发现老周被杀,吓得跑了,之后准备跑路,结果被警方抓获。
案子终于告破了,沈辞走出审讯室,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谢云拿着一杯热豆浆走过来:“辛苦了,喝杯豆浆暖暖身子。”
沈辞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一身的疲惫。“李建国交代了,杨明辉还有一批没来得及走私的文物,藏在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我们明天去查查。”
“好。”谢云点点头,“对了,王磊和赵鹏的家人来了,在分局门口等着,说想看看他们。”
沈辞走到分局门口,看见两个穿着朴素的农村妇女正蹲在地上哭,旁边站着几个孩子。“你们是王磊和赵鹏的家人?”
其中一个妇女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是,我是王磊的妈。警官,我儿子他……他真的杀人了吗?他平时很老实的,怎么会杀人啊……”
沈辞叹了口气,把她们带到接待室,给她们倒了杯热水:“阿姨,王磊和赵鹏偷了工厂的铜线,还杀了人,证据确凿。但他们还年轻,只要好好改造,以后还有机会。”
“我们家穷,没办法才让他出来打工的,没想到他走上了歪路……”王磊的妈哭着说,“我对不起他,没教育好他。”
沈辞看着她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外来务工的年轻人,缺乏教育和引导,很容易被人忽悠走上歪路。“阿姨,你们别太伤心。我们社区有法律讲堂,以后会多关注外来务工人员的法律教育,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送走王磊和赵鹏的家人,沈辞和谢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子里传来邻居家的电视声和孩子的笑声。“这个案子虽然破了,但还有很多事要做。”沈辞说,“外来务工人员的法律意识太薄弱了,我们的法律讲堂得多开几期,还要去工地和工厂宣传。”
“嗯,我跟社区主任商量过了,下周开始,我们去红卫里的工地办流动法律讲堂,专门给外来务工人员讲课。”谢云说,“钟师傅也答应了,会帮我们组织工友。”
沈辞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虽然案件不断,但只要他们坚持下去,用法律和关怀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能减少犯罪,让这座城市更加安宁。这时,他的bp机又响了,是分局的紧急呼叫:“沈队,外滩发现一具女尸,死因可疑!”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立刻加快了脚步。新的案子又来了,他们的责任还在继续。
沈辞的摩托车刚停在外滩的防汛墙旁,江风就带着湿冷的气息刮过来,吹得他警服的衣角猎猎作响。
“沈队!谢医生!”负责现场勘查的老陈跑过来,脸色比江面上的雾还要白,“尸体在那边的长椅上,是晨练的大爷发现的,刚报警没几分钟。”
沈辞顺着老陈指的方向看去,防汛墙下的长椅上,一个女人蜷缩着身体,头歪靠在椅背上,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盖着一件男式的军大衣,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走近了才发现,她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谢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女人的长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睛紧闭着,眼角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珠。“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嘴唇发紫,瞳孔缩小,像是中毒身亡。”她从工具箱里拿出镊子,轻轻捏开女人的嘴角,“口腔里有淡淡的苦杏仁味,很可能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沈辞皱起眉,这种毒药毒性极强,发作快,一般人很难弄到,“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尸体还没完全僵硬,角膜浑浊程度不高,应该是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死亡的。”谢云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军大衣,“你看,她穿的是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质地很好,不像普通工薪阶层穿的。身上没有带身份证和钱包,是无名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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