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法集团鱼州分部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吹得办公区的冷光白灯微微晃动，兮颜施展她在梦境中独有的隐匿技能，潜伏在暗处。她指尖凝出一群米粒大小的幻影蜂，已经对整个写字楼进行了一番查探。
“阿辉，我的幻影蜂已经全域探查过了。”兮颜的声音压得极低，飘进易耀辉耳中，“这栋写字楼里，前台小妹、清洁工和保安都是梦境生成的Npc，但这家公司的所有员工，全是被强行拉入梦境的真人意识。”
易耀辉指尖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办公区里麻木工作的同事，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那正是魂力在缓慢流失的征兆。
“不过，有一个区域，好像被一股力量阻挡，我的幻影蜂进不去。”隐身的兮颜已经回到身旁对易耀辉说道。
“哦？莫非是？”他头也不抬地悄声问道，语气里带着笃定。
“嗯，这层楼的510号办公室。” 兮颜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我的幻影蜂一靠近那扇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连一丝气息都探不进去。”
“阵眼，肯定在那儿。” 易耀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不过不能急，得再验证一遍，避免打草惊蛇。”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砸了过来。苏地坤像个发现猎物的老巫婆，突然出现在易耀辉的工位前。
“小易，赶紧的！”苏地坤的声音尖利刺耳，“刚刚集团传媒公司发了通知，天气预报说鱼州片区明天将有大暴雨，让各个三级单位至少报三张高质量防汛新闻图片，必须生动体现暴雨现场，明天下班前汇总上报！”
易耀辉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苏地坤那张跟《千与千寻》的汤婆婆极为相似的脸上：“苏主任，你觉得这个要求合理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暴雨天让基层员工拿着相机去拍现场，先不说镜头会不会被雨水弄坏，单说《安全生产法》就有明确规定，遇到暴雨、雷电等气象灾害预警时，必须立即停止作业，组织人员撤离。”
他顿了顿，看着苏地坤瞬间僵硬的脸色，继续说道：“基层单位要是真按要求发了‘生动体现暴雨现场’的图片，那岂不是在宣传他们违反安全生产法、违规作业？到时候被监管部门查到，集团是要担责任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苏地坤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不屑地嗤了一声，“这是上级的要求，传媒公司怎么说，我们就怎么执行，你替基层操什么心？咸吃萝卜淡操心！”
“照你这逻辑，” 易耀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要是传媒公司让你直走，前面是堵墙，你也一头撞上去？”
“你！”苏地坤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着易耀辉，气得声音都发颤，“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顶嘴？”
“这不是顶嘴，是讲道理。”易耀辉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传媒公司的要求本身就不切实际，让下属单位做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我作为宣传主管，不该提醒一句吗？”
苏地坤正要发作，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办公室门口传来，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晃了晃：“苏地坤！紫璃信息的周董事长马上到，过来洽谈It合作项目，赶紧安排人去拍照！”
陆展勇气场十足地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地看着这边。
“主任，我去！”易耀辉左前方工位的姬如花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飞快地抓起本来放在易耀辉办公桌上的相机，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领，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冲锋的架势。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投机的光芒，显然是把这当成了在大领导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
“你？”苏地坤斜睨了姬如花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那目光像是在看什么扶不上墙的东西，“你那拍照技术，拍出来的照片能看吗？别给公司丢人！易耀辉，你去！”
他转头对着易耀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赶紧去会议室门口等着，周董一到就拍，要是耽误了陆董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易耀辉没说话，站起身，面色平静地从姬如花手中拿过相机。兮颜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问道：“阿辉，你以前不是说姬如花最会甩锅吗？什么事都想着推给别人，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她哪里是想帮我，分明是想在陆董和对方领导面前邀功。”易耀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脚步没停，“这种能在大领导面前露脸的活儿，她比谁都积极。至于那些日常又繁琐，不能彰显她功劳的杂活，她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他瞥了一眼身后还在懊恼的姬如花，补充道：“可惜啊，她的能力实在太一般了。刚才我路过她工位，扫了一眼她正在写的文件，逻辑混乱，错别字连篇，也就只能做点表面功夫。”
“可不是嘛！”兮颜附和道，“我刚才用幻影蜂凑过去看了看，那写作水平简直不忍直视。你以前说她像安陵容，我看她连安陵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安陵容的技能和智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姬如花恐怕就只会舔。”
“准确来说，她是安陵容的出身，瓜六的脾气和能力。” 易耀辉轻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她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人，就靠这股舔人的本事，能在森法集团二级公司爬到主管的位置，也算是一种‘能耐’了。毕竟在这种地方，‘会来事’永远比真本事管用，你看苏地坤，还有那个刀芳枣，不都是靠这一套上位的吗？”
两人低声交谈着，很快就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易耀辉刚推开门，就和兮颜同时愣住了，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正坐在主位上，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油腻的猥琐感，正是紫璃信息的“周董事长”周雨桐。而他身边站着的人，竟然长着一张和暮幽兰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空洞，表情僵硬，完全没有暮幽兰平时的灵动。
“周雨桐和灵女？她怎么会在这里？” 兮颜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呼，下意识地就要催动幻影蜂。
易耀辉飞快地按下快门，拍下几张周雨桐和陆展勇握手的照片，又拍了几张两人交谈的镜头。
“哟，这个肌肉壮汉是你们公司的人啊？原来就是个拍照的小喽啰。”周雨桐对着易耀辉指指点点，语气充满了不屑。
易耀辉并未理会，拍照完成后，不动声色地退出会议室，对隐匿在旁的兮颜暗示了一下。
兮颜立刻会意，指尖凝出幻影蜂，朝着会议室里的“暮幽兰”和周雨桐飞去。那几只透明的小蜂刚靠近“暮幽兰”，刺入她的皮肤后只在伤口处激起一丝淡淡灵光。
“是Npc！”兮颜很快得出结论，语气却更加凝重，“但是我的幻影蜂靠近周雨桐的时候，被一股和510办公室一样的力量挡住了，根本无法靠近！”
易耀辉的眼神沉了下来，指尖摩挲着相机的外壳：“我大概明白了。周雨桐应该是子阵阵眼，所以他能出现在主阵的梦境里，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设定身份，比如紫璃信息的董事长。”
他回想起上次和暮幽兰一起调查周雨桐的场景，补充道：“而且他对小兰有非分之想。上次我和小兰去《浮生若梦》的发布会，他看我的眼神敌意满满，那股醋意都快溢出来了。”
“哼，就他那副尊容，也配得上灵女？还敢和你相比？”兮颜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知道灵女怎么说他吗？有一次，周雨桐对她表白，灵女说那感觉就像《绝代双骄》里邀月公主听到魏无牙表白一样，恶心到起鸡皮疙瘩！”
“这个比喻太贴切了。”易耀辉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小兰也爱看古龙的小说。”
“是我推荐给她的！”兮颜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得意，“我觉得古龙笔下的女性都特别飒，灵女肯定会喜欢。”
易耀辉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兮颜，我们来捋一捋。周雨桐和510办公室都能排斥你的幻影蜂，这说明他们身上都有阵眼的力量。周雨桐是子阵阵眼，所以他能在主阵里设定自己的身份，还把灵女的形象做成Npc当他的秘书，满足他的私心。”
他顿了顿，语速放缓，逻辑清晰地分析道：“按照孟兄之前说的，阵眼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念修改梦境里的部分设定。但周雨桐只是子阵阵眼，他只能干预和自己相关的部分，改变不了主阵的整体走向。能决定整个梦境设定和走向的，肯定是510 办公室里的那个人。”
“她？可她不是已经……”兮颜的话没说完，眼神里满是疑惑。
“别忘了，世间有炉鼎傀儡之术。”易耀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凝重，“懂得制作炉鼎傀儡的，除了空空，还有蒋云飞。大家以为已经死去的她，其实只是一个炉鼎傀儡而已，真正的她肯定还活着。”
他回想起自己恢复意识后的种种细节，继续说道：“我恢复意识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个梦境的诡异之处。你看，我在现世里虽然不算顺风顺水，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天天被当成牛马使唤。还有我那些关系交好的同事，全都被调出了这个部门；现世里已经升任财务营销总监的mary，在这里竟然被降级成了财务主管；最惨的是小唐，他在现世里已经成了紫璃信息的高管了，但在这里却被开除，还被处以巨额罚金。”
易耀辉的目光扫过办公区，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凡是在现世里和那个人站在对立面的人，在这个梦境里都过得极其凄惨。反观那些和她一派的人，比如陆展勇就成了公司董事长，但是顾世民和郁绸山这两个以前和陆展勇对着干的人，在这里竟然进了局子。还有姬如花，她在现世里因为拖延给千岛能源职工拨付慰问金的事情，已经被降级成专责了，可在这个梦境里，她依然是主管，不就是因为她平时把那个人舔得舒服吗？”
“这么一说，逻辑就通了。”兮颜恍然大悟，“所以你确定，510办公室里的人就是主阵阵眼？”
“基本可以确定，但还需要最后验证一下。”易耀辉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突然闯入梦境，让我恢复了意识，这等于是在和她的意志作对。510办公室里的那位今天一直闭门不出，肯定是在积蓄力量憋大招，她不会容忍有人破坏她的梦境。接下来，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添堵，因为她要让所有和她对立的人，在这个梦境里永无宁日。”
说完，易耀辉转身离去，兮颜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途中，他绕了个弯，去了一趟和鱼州分部相隔不远的销售公司，之所以相隔不远，是因为销售公司的办公区与鱼州分部这个二级机构同在一栋写字楼。
销售公司的办公区和鱼州分部截然不同，气氛轻松活跃，员工们脸上都带着自然的笑容。关晓静正坐在工位上整理文件，看到易耀辉进来，立刻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来。
“易哥！你怎么来了？”小静的气色红润，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和以前在传媒公关部时的憔悴判若两人。
“路过，过来看看你。”易耀辉笑着点头，“看你现在气色不错，看来离开那个‘老巫婆’之后，日子舒心多了。”
“可不是嘛！”小静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离开苏地坤之后，我简直像焕发了新生一样。以前在她手下，天天被使唤来使唤去，还得看她的脸色，动不动就被骂，压力大得睡不着觉，还有姬如花那个可恶的大公鸡，成天就知道甩锅推事情，老巫婆还惯着她，在那样的环境里，我都弄成抑郁症了。现在好了，工作顺心，同事也都挺好。”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解气：“而且现在我家阿亮当了绿能公司的总经理，苏地坤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次碰到还主动跟我打招呼，想让我帮她递个话。不过我可不吃她那一套，她以前怎么对我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拜高踩低的人。”易耀辉嗤笑一声，“以前老巫婆在乌龙能源当二把手，那时乌龙能源还归家仙集团管理，她仗着自己在家仙集团有后台，天天找陆展勇的麻烦，有事没事就去告状。”
说到这里，他的笑声中透露出讥讽：“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后来乌龙能源被划转到鱼州分部管理，陆展勇升级为鱼州分部的领导成员，她被调到鱼州分部当部门主任，这下好了，陆展勇成了她的顶头上司，现在轮到她被陆展勇穿小鞋了，还连累我们整个部门跟着遭殃。”
“可不是嘛！”小静附和道，“全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陆董经常故意挑她的刺，她不敢对陆董怎么样，就只会把气撒在下属身上，什么事都甩锅给我们。易哥，你也赶紧想办法离开那个部门吧，跟着她没前途。”
“放心，我自有打算。”易耀辉笑了笑，“不早了，我得回办公室了，不然那位‘老巫婆’又要来找麻烦了。”
和小静道别后，易耀辉回到了传媒公关部。他刚坐下，就忍不住在心里琢磨：“小静离开了苏地坤，阿亮成了绿能公司的总经理，难怪他们夫妇俩愿意沉溺在这个梦境里。这个梦境对有些人来说是噩梦，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天堂。”
他的思绪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再次响起。苏地坤脸色阴沉地走到他的工位前，把一叠文件扔在他桌上，语气不善地说道：“小易，向基层单位征集防汛图片的通知我已经自己发了，你不用管了。一会儿你把那个深度报道写完提交给传媒公司，然后把工会工作报告也弄出来，下班前必须交给我。”
易耀辉皱起眉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苏主任，工会工作报告是姬如花的工作，为什么要我来做？”
“你的岗位职责里写着‘完成部门主任交办的其他工作’，你忘了？”苏地坤双手抱胸，下巴微扬，一脸不屑地说道，“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既然如此，那不如干脆给姬如花的岗位职责改一改？” 易耀辉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吸引了整个办公区的注意力，“就写‘负责在领导面前挣表现的一切工作’，怎么样？这多符合她的工作内容！”
他的目光扫过，部门办公区外围竟然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其他部门同事。
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告诉你苏地坤，整个森法集团，恐怕没有哪个部门的职责分工像你管理的这样混乱！传媒公关部的具体业务，你一窍不通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管理能力都没有，你这个部门主任当得也太称职了吧？我看你干脆下课算了，有你这样的主任，简直就是整个公司的劫难！”
易耀辉的话像是一颗炸雷，在办公区里炸开了锅。隔壁部门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了过来，扒在门框上看热闹。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单纯的八卦，更多的是一种解气和认同，易耀辉说出了他们憋在心里很久，却敢怒不敢言的话。
“你…… 你……”苏地坤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肥肉剧烈颤动，本来就刻薄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变得更加狰狞，活脱脱像个老巫婆，“你吃了豹子胆了？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语气？我该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易耀辉寸步不让，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你是女王吗？要不要我给你行个大礼，天天伺候你？”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加洪亮，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把自己当女王！以前小静还在的时候，你让她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公司，专门给你烧开水、泡好茶；以前乌龙能源归家仙集团管理的时候，你只是二把手，却要求当时的一把手陆展勇安排专车，天天接送你上下班！苏地坤，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把你当祖宗供着？”
这些话像是一把尖刀，刺得苏地坤面无血色。围观的同事们再也忍不住，纷纷低下头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有的甚至偷偷交换着眼神，眼里满是大快人心的光芒。就连传媒公关部内部，除了姬如花脸色阴沉地坐在工位上，郭玉莹也悄悄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地坤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看就要爆发，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
陆展勇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眼神严厉地扫过围观的人群。“紫璃信息的客人还在公司，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是想让外人看我们公司的笑话吗？”
他的目光落在苏地坤身上，语气里满是怒火：“苏地坤，到底怎么回事？”
“陆董，是他！是易耀辉不服管教，跟我顶嘴！” 苏地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指着易耀辉，声音带着哭腔。
“不服管教？”陆展勇打断她的话，眉头皱得更紧，“易耀辉在乌龙能源的时候，特别听孙主任的话，一直是业务骨干。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苏地坤，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你自己？”
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苏地坤心上：“自从你担任传媒公关部主任以来，已经有6个人主动申请调离你的部门了！为什么别的部门没有这种情况，那些离开的人，个个都被你贬得一无是处，可他们到了新的岗位，口碑和业绩都很好！这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陆展勇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还有，你们部门职责分工混乱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没工夫插手管！这些本该是你这个部门主任该做的事，还要我来提醒你吗？今天在兄弟单位的客人面前，你让公司丢了脸，作为部门主任，你没有履行好管理职责，这个月的个人绩效评分，扣除10分！”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苏地坤，最后警告道：“我提醒你，你的中层干部考评得分已经连续两年垫底了。今年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公司就要严格按照规定下调你的职级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陆展勇不再看苏地坤一眼，转身拂袖而去。苏地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丧地站在原地，脸色灰败，眼神空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易耀辉一眼，然后低着头，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易耀辉看着苏地坤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知道，因为自己“反骨意识”的觉醒，挑战了造梦者设定的“权威剧本”，给造梦者造成了反噬，想必510办公室里的那位，现在正在为带给自己出其不意的一击进行蓄力。
易耀辉知道，一会儿，肯定会发生一些对自己极为不利或是会给自己造成重磅伤害的事情，让那位造梦者获得巨大心理满足，这时候便是破阵的最佳时机。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静静等待，这场梦境里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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