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8日,夜已很深,北美新乡,城市酒店,顶层套房502。
蓝杉听着管家乔治读各种报社的号外以及各种小道消息、谣言、还有真相,所有消息都是关于花生顿的,只不过以讹传讹,加之各位记者和编辑妙笔生花,还有右翼煽动派、金融利益派、阴谋论先锋、废奴先锋、航海权威、以及高德从业分子要从中谋利,各种博弈,展现出一片跨媒体舆论战:谎言与真相的角斗场。
蓝杉正心中暗乐,听到津津有味的,管家乔治却不行了,看样子是高血压发作,要挂的模样。
蓝杉表示这位的心理素质不行,不就死一大片啊,又不是他们家的亲戚,还都是日常咒骂的对象,犯得着高血压嘛。哦,可能是有认识的,那群回归自然的有人一定在这个套房里住过。之前新乡这里还是合众国首都,才搬去没几年的。
随着蓝杉的钟响,女仆西拉力和男仆摆灯都进来了,这真是难为他们了,都没有个换班的,昨天不清楚,今天可是眼见他们已经在酒店里蹲了有20小时了。
“布鲁斯·斐乐先生,晚上好”,两位进来,先行了个礼,问了个安。
“晚上好。你们看看乔治,看他怎么了,刚才还在跟我说着话呢,现在就这样了”,蓝杉指指身陷于大沙发中的乔治。
“好的,布鲁斯·斐乐先生。乔治先生,他有时会头痛或头晕,过一会就好,如果严重了,就要请医生来放血了”,女仆西拉力很是关心乔治,一边跑过去看,一边回答到。这么关心,还这么了解情况,看样子有一腿,不会有时直接在这个房间里开整吧,那可是有点膈应呢。
“乔治!乔治!”,女仆西拉力摇了摇管家,还不停地叫。管家乔治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嘴开始有一点歪了,还有泡沫开始冒出。这在蓝杉看来,这是确定是高血压引发的,乔治因为它读到高层全完,过于激动了,这症状不是脑中风,就是脑出血了。唉,你激动什么,他们死光了,也轮不到你上啊,真是的。
“高德啊,这情形以前没有见过,摆灯,快叫人帮忙,把乔治抬去医务室,要去放血!”,女仆西拉力居然可以做主。难道,6人团队中她还是副手啊?
“好,我这就去。布鲁斯·斐乐先生,请允许我先告退。”,摆灯给蓝杉行了礼,蓝杉摆摆手,他慢慢地退着出了房间。
不知是讲礼仪的,还是盼着乔治早点挂,他好接大位。然后,就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脚步下楼之声传来,嗯,实锤,这是要让乔治早死,他好接大位,可以确定了。
过了好一会,才见,拉链顿和奥马黑走上楼来,先是敲门,等蓝杉示意可以进来时,才进来。
摆灯居然在最后,慢了好几拍,估计爬楼时摔了几跤。
“布鲁斯·斐乐先生,晚上好。”,拉链顿和奥马黑先是行礼,问好。
“晚上好,去看看乔治吧”,蓝杉摆摆手,让他们忙去。
“亲爱的,乔治是怎么了?”,拉链顿问。嗯?拉链顿与希拉力,还有乔治,三拼?
“亲爱的,乔治又犯病了,这次很严重,看起来。达令,来和拉链顿一起把乔治抬去医务室”,希拉力回了一句拉链顿,然后叫奥马黑。直接把蓝杉搞懵了,这拉链顿和奥马黑还是同道中人啊。这四位没事在房间开战么?混战么?不清楚。
“布鲁斯·斐乐先生,请容许我们抬走乔治!”,摆灯进来了,动嘴,不动手。
“你们把乔治抬去吧”,拉链顿抬后半段,奥马黑扛前半截。主力奥马黑,阻力拉链顿就出了房门、下楼,蓝杉跟着他们一起,要去欣赏一下最新科技--放血疗法。
蓝杉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说这个放血疗法,在1800年代盛行,还有水疗法,也是。据说,此时欧洲正处于工业革命与科学革命的交汇期。尽管解剖学与生理学已取得初步进展,但医学理论仍被希波克拉底的“四体液学说”与盖伦的“血液潮汐论”主导。在巴黎、伦敦等大城市的酒店中,医疗室往往由兼职的理发师外科医生或巡回医师驻守,他们依赖放血、拔罐、草药等传统手段治病。此时的高血压被视为“血液过热”或“体液淤积”的表现,而脑中风则被归因于“脑部血液停滞”或“黑胆汁过剩”。
蓝杉跟着一行人下楼,他们有抱有抬,有帮着扶手的,还有打空手的摆灯,不紧不慢的。
医疗室位于酒店底层一间狭长的石砌房间内,墙壁上挂着褪色的黄铜解剖图与星座对应人体器官的版画。角落的橡木柜里堆满玻璃药瓶、生锈的手术刀和浸泡在药草汁中的海绵。一盏鲸油灯在橡木桌上摇曳,将胖胖的医生的影子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此时,这个医疗室迎来了患者,酒店套房管家乔治,一位50岁的中年男子。刚才因为高血压在蓝杉房间里导致突发右侧肢体瘫痪、言语不清、口冒白沫,被抬进医疗室时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脉搏微弱而急促,呼吸带着浓重的痰音。
放上医疗床,希拉力上前,把床边的铜制体温计给乔治整上。蓝杉发现,这希拉力居然还兼职护士,是个多面手。
“乔治体温正常”,希拉力观察了一下,报告道,也不知她向谁报告这个消息。蓝杉看这个体温计明显不靠谱,居然显示其体温正常,脸都通红,还冒汗的。
这时希拉力抬头,才注意到蓝杉也来了。
“布鲁斯·斐乐先生,您怎么也来了,要不您还是回房间吧,放血会有一些脏污的。有什么,我们会给您好报告的”,希拉力就想劝回蓝杉。
“不要紧,我没有见过放血疗法,要了解一下。”,蓝杉表示他是好学习。
蓝杉就见拉链顿开始换装,身着沾染血渍的棕色长袍,头戴黑色三角帽,手里拿着放血手术包。等等,放血手术包,那玩意蓝杉见过,这明显拉链顿要上场放血啊?
“拉链顿?你是医生?”,蓝杉给惊呆了。
“对啊,布鲁斯·斐乐先生,他是厨师、理发师兼放血医师!”,希拉力很是骄傲。拉链顿的职业还真不少啊,蓝杉表示佩服。
“是的,布鲁斯·斐乐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英国,我家是开理发店的,我们家的店铺门前的红白蓝旋转杆,红色象征放血、白色象征绷带和蓝色象征静脉,这可是行业标志!我从小被训练实施放血疗法,这可是一延续多年的‘标准治疗’,而且曾经很荣幸听过几次医学演讲,我觉得放血疗法非常好。我在英国和这里都为不少人实施过放血疗法。只不过,我更喜欢做厨师。”,拉链顿很是不错,敢下手,狠角,估计放血放死不少白皮。就是下次打野时要套上什么才好,并打扫好战场为妙,让人抓住不大好。
“我听了那几次演讲,已经深度掌握了‘四体液平衡’理论,乔治就是是‘血液过多且黏稠’阻塞了脑部血管所致,需立即放血以‘清除污浊之血’。这可是‘万能疗法’!它能几乎涵盖所有病症,包括发热、癫痫、痛风、天花、精神疾病,甚至‘相思病’或‘春季预防保健。’”,拉链顿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说,很是自得。
“您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为您服务!”,他还推荐上了。
蓝杉差点乐了,学渣再渣,知道查百度治自己病十有八九会自己治死。用deepSeek可能会安全一点。
但是,这老兄听几次演讲,就认为自己掌握理论的,这是蓝杉第一次听说。
当然,他还不能和懂王比,你还没开口说什么,懂王就说他最懂。这种话术,真不是一个进化出语言的灵长物能说的,但是在蓝杉前世居然见到了,所以大伙判定,那是精神病人,绝对的精神病人!
就见拉链顿用鹅毛笔蘸墨水在乔治的左臂肘窝画出十字标记。他还给看热闹的蓝杉解释。
“布鲁斯·斐乐先生,根据阿拉伯医学传统,此处对应“心脏与血液之源”;”,同时,他瞥向窗外,又说“今日是天秤座主导的日期,可将针尖略微偏向内侧——星座学说认为天秤座统治着血液循环的平衡。”
只见拉链顿从皮箱中取出一套柳叶刀:刀刃长约10厘米,呈新月形,刀柄缠着褪色的丝绸以防滑。希拉力递上由牛角制成的杯吸器,内衬软木以增强负压。床边的铜盆盛有温水与不知什么溶液,用于清洗创口。
“奥马黑,来,帮乔治一下,把手紧握住这根涂蜡木棍,让静脉绷紧!”,奥马黑也被拉上场。
拉链顿用酒精灯随便灼烧了几下刀刃,好像是消毒,但在蓝杉看,这一动作更多是象征性的。
拉链顿行了个礼,然后说一句拉丁语,Fever of the bilious type... the humors are in chaos. ,蓝杉有一点晕,这是宗教隐喻,要体现19世纪医学与神学的交织?
拉链顿随后以45度角刺入皮下静脉。暗红色血液缓慢流入杯吸器,乔治因疼痛发出呻吟,但意识仍未恢复。
“这是‘恶血’被驱除的前兆。希拉力,再加一道放血口。需要放更多血。大师们,如本杰明·拉什主张患者每日放血直至皮肤发白,还要放!”,拉链顿斩钉截铁地道。
第二处切口选在左腿腘窝,他还解释给蓝杉听,理由是“重力可加速血液流出”。
他可能看放血不太理想,“亲爱的,去拿欧洲医蛭来,乔治的黄疸指数显示还有三盎司淤血”,看样子他要上重武器。黄疸指数?他从哪里看出来的?蓝杉不解,他没有解释,懒得问,反正是看热闹,对吧。
只见希拉力拿了一个铜制水蛭罐来,蓝杉探眼看下,真是恶心。
这是一种中型水蛭,体长15-20厘米,体宽约4-8毫米,呈圆柱形,背腹稍扁平。其背部为深绿色或黄褐色,带有5条明显的黄白色纵纹,纵纹两侧密布黑褐色细斑点;腹部为暗灰色或浅黄色,无明显斑纹。身体由100多个体节构成,两端各有一个圆形吸盘:前吸盘较小,中央凹陷,内含3个呈“Y”形排列的颚片,每个颚片边缘密布约100颗锯齿状微齿,用于刺穿皮肤;后吸盘较大,呈圆盘状,作为吸附和移动的杠杆支点。体表覆盖半透明角质层,透过表皮可隐约看到内部器官的暗红色血管网络。
“据说,它体液含高浓度水蛭素,这是一种强效抗凝血蛋白,能阻止血液凝固,还能协助放助疗法。英国伦敦某医院单日使用量超2000条,我可是花很大代价才搞到带来的”,拉链顿还好心拿起来跟蓝杉解释。
就见他将水蛭吸附在乔治的颈静脉,随后好心用布带在吸附部位上方扎紧以扩张血管。蓝杉都惊了了,脖子啊,不怕直接给扎死了?
医蛭通过前吸盘的颚片刺入皮肤,开始吸血。可能是为增强疗效,他同时使用了10条医蛭。一会,乔治脖子上挂满那玩意,看起来很是令蓝杉毛骨悚然。
可能是释放麻醉剂使乔治无痛感,同时分泌水蛭素防止血液凝固,它们连续吸血差不多10分钟,因饱食膨胀至原体积的3倍,水蛭腹部鼓胀如红豆,估计单次吸血量达自身体重的10倍。
拉链顿把它们摘除,伤口还在流血。
但拉链顿向蓝杉解释说,其吸血创口可持续渗血12-48小时,会进一步达到“排出恶血”的目的。
那两个放血口,还不停用温水洗上一洗,以免血液凝固,影响出血效果。
蓝杉看到放血碗都装了三个了,乔治的皮肤开始苍白,脉搏愈发微弱。
“放这么多血,这样真没有事么?”,蓝杉随口问一下。
“没事,乔治才放不到2品脱。1799年乔治·华盛顿因咽喉感染被放血四次,超过5品脱,最后一次才去世的。”,拉链顿此时还信心满满。
以蓝杉听说过的,如果中风什么的,放血什么的会使患者脑部缺血因全身失血进一步加剧,急性脑卒中患者失血会升高颅内压,导致脑疝风险。止血才是正理啊,怎么还放血,越放越起劲的说。
两小时后,乔治停止呼吸。拉链顿擦拭着柳叶刀上的血迹,叹道:“他的血液太过黏稠,上帝也无力回天。”
他开始烧烙铁,并用烙铁烫灼出血口,好像是做收尾工作似的。
烙铁焦糊味开始弥漫整个医疗室。
蓝杉没有兴趣看下去了,这“文明人”野蛮的放血疗法真是带劲,不死即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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