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枝在蓝杉示意下,温婉地对蓝馨洁说道:“蓝姐姐,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一同帮助姐妹们解除缠足之苦?”
“能为姐妹们尽一份心力,我自然是万分愿意的。”蓝馨洁眼中闪过期待,但随即又有些迟疑,“只是……我学识浅薄,只认得几个字,怕是笨手笨脚,能学得会么?”
“蓝姐姐莫要担心,”白兰枝语气充满鼓励,“有祖先庇佑,这些方法都是清晰明了的,用心学定能掌握。”
蓝馨洁闻言,定了定神,应允道:“既然有祖先赐福,那我便斗胆一试!若是我学得慢、做得不好,还请白姑娘莫怪,多多费心教导。”
“馨洁姐此言差矣,”一旁的蓝杉含笑开口,“你可是我们蓝家人,这份血脉里的坚韧与聪慧岂会差了?无需妄自菲薄。况且,我也姓蓝。”他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啊,对!蓝大人也姓蓝!”麻应旧恍然大悟般接口,眼中带着对宗族渊源的浓厚兴趣,“不知大人可还记得族谱?排行、字辈之类的?”
蓝杉心中感慨,这便是种花家传承的伟大之处了,数千年来,“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类根本问题,血脉谱系早已记载分明,源远流长!
然而,他前世生长在的时代,对字辈谱系已然不太看重,只依稀记得自己是楚国大夫蓝尹亹的后裔,源自古老的‘嬴’姓,而‘嬴’姓的始祖可追溯到夏朝的伯益。推算下来,自己大概是第98代。
于是蓝杉回答道:“嗯,我家这一支,可追溯至夏朝‘嬴’姓始祖伯益。”
蓝馨洁顿时面露惊喜:“啊!我家祖上亦是楚国蓝尹亹的后裔,同出‘嬴’姓!祖上原居楚国,秦汉后迁往湖广,宋元年间又迁至安徽;明初随军到了应天府。算到我这一辈,是第89代。蓝大人,不知您家如今落脚何方?”
“这个……”蓝杉略一沉吟,前世家族所在的时空地点与此处全然对不上,只能含糊其辞,“我家祖上早年因故流落海外,辗转至今。”他心中暗忖,稍后需统一口径,向黄石湖畔的黑脚们交代好,就说寻根成功,确认了始祖,想来他们不会多嘴。
蓝馨洁并未深究,反而爽朗一笑:“天下蓝姓本就不多,能在此处相遇定是祖先指引,血脉相连便是一家人!既已分隔太久,我们便不论那繁复的排行辈分了。我痴长几岁,就厚颜占您个便宜,今后我们姐弟相称,如何?”
认下这样一位爽利热心的姐姐,蓝杉自然欣然应允:“馨洁姐,如此最好!”
这声应答让蓝馨洁喜笑颜开,立刻行动起来:“应旧,你陪着杉弟稍坐片刻,我去唤大郎、二郎和大女出来拜见舅父!”
说话间,她已风风火火转向后院。不一会儿,便领着三个孩子出来。大男孩约十一二岁,小女孩七八岁光景,最小的男孩约四五岁,皆留着头发,神情活泼大方,透着一股子自然天真的气息,让蓝杉看着就心生欢喜。
三个孩子依礼上前拜见新舅父。蓝杉笑着受了礼,随即给三个孩子各送了一块制作精良的怀。这份厚礼让三个孩子惊喜不已,也立刻让蓝杉这位长辈的形象在孩子心中高大起来。
蓝馨洁见状,又笑着指向白兰枝,对孩子们说:“那是你们舅妈,也快去向舅妈见礼讨份见面礼呀!”
话音未落,白兰枝已是满面笑容。三个孩子乖巧地上前给“舅妈”行礼。白兰枝初次体验长辈身份,心中甜蜜,也早有准备,给两位男孩各赠了一枚温润的玉佩,给女孩则是一套素雅别致的银镶玉首饰。
接着,她心中一动,又取出三套崭新的中文启蒙和进阶教材,郑重赠予三个孩子,语重心长地说:“愿你们好好读书,明理成人。”那位之前被蓝杉听见读书声的小娃娃,看着崭新的书本,小脸微微皱起,显然是想到课业的“沉重”,那副想哭又强忍着的模样,引得众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蓝杉忍着笑,又故意逗趣道:“嗯,你们三个今天可是大有福气,待会儿还有得你们忙呢。在长崎街上闲逛的,还有七十一位舅妈等着见你们呢。”
蓝馨洁一听,先是一惊,随即关切地问:“杉弟,你这一趟……带了多少位兄弟同来?”
蓝杉脸皮颇厚,坦然道:“嗯…嗯…没有其他兄弟,就我一人。她们……都是我的内人。”
这话一出,马应旧惊得目瞪口呆,眼神中除了震惊,似乎还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向往之情。
蓝馨洁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冷哼一声,随即却立刻换了面孔,对着蓝杉一脸欣慰与支持:“一人?一人也好!多讨几房贤惠弟妹,正好为我们蓝家开枝散叶,兴旺门楣!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这“双标”得如此理直气壮,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个护短姐姐的本色。
她环顾了一下自家略显局促的厅堂,拍手道:“哎呀!瞧我们家这里,地方实在太小了,可招待不下这么多位弟妹!应旧,快!我们去会馆包几桌席面,把所有的弟妹都请过来热闹热闹!”
这提议正合蓝杉心意,他正好想借此机会接触当地人士,便立即应允:“甚好!就去会馆。姐夫也正好将相熟的友人都一并请来。”
提到“友人”,蓝馨洁立刻想到了她那些同样受缠足之苦的姐妹们:“杉弟,宴席不急于一时。你看,是否先请兰枝弟妹,和些帮手,为我们这些苦命的姐妹放足?这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姐姐此言在理!”蓝杉点头,“那我和姐夫先在此等候。姐姐们先去联络相熟的姐妹。我再叫兰枝几位精于此道的姐妹来协助你们。”
他随即用“王符”通知了姑娘们前来相助。
很快,三三两两的气质不凡的姑娘们便相继传送至院中。
其它人,还好,就是三小累着了,收到了另外七十一份礼物。饶是如此,几个孩子也已惊喜万分,被各种问候和礼物包围,小脸兴奋得通红,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场面温馨又有趣。
在蓝馨洁准备与白兰枝等人出门联络姐妹之前,蓝杉郑重地对她说:“馨洁姐,稍后姐夫去请友人们出山相助,也请你帮忙劝说你的姐妹们一起来帮姐夫分担些事务。我已决定将整个倭国事务的重担托付给姐夫,将设立扶桑都护府,他就是大都护。”
“啊?他…他能行么?”蓝馨洁乍闻此言,吃惊不小,下意识看向丈夫。
蓝杉语气坚定:“我说他能行,他便一定能行!姐夫阅历丰富,熟悉本地,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感受到蓝杉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蓝馨洁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激动所取代。
她想了想丈夫平日的忧心国事却报效无门的苦闷,又看了看这位弟弟,点头道:“好!既然杉弟你如此看重他,那便让他试试!省得他整日忧心忡忡,捧着那些倭人写的毒书空叹报国无门。”
她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为明亮,“那我也得加把劲,多寻些得力的姐妹来帮衬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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