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里,梅远道详细记录了他和苏挽月其实是挚友,当年那场内斗,真正的导火索是余守仁及其背后势力企图侵吞商会用于转型发展的巨额资金和关键航线,并嫁祸给当时锐意改革、触动了他们利益的苏挽月夫妇!苏挽月的丈夫,也就是梅子溪的亲生父亲,并非野心家,而是试图阻止余守仁阴谋的正义一方!
余守仁为了灭口和掩盖真相,设计害死了梅子溪的亲生父母!梅远道夫妇偶然发现了端倪,惊恐之下,秘密收养了当时还是婴儿的梅子溪,带着她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而这本笔记,和那块由梅远道暗中立下的墓碑,就是他们留下的、指认真凶的唯一证据!他们预感到余守仁不会放过知情人,所以将证据藏在了最危险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苏挽月的假墓之下!
笔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四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笑容灿烂。左边是年轻的梅远道和妻子,右边……是一对璧人。女的笑容温婉明媚,与梅子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是苏挽月。而她身边那个穿着中山装、眉眼英挺、眼神清亮的男子,一手亲昵地揽着苏挽月的肩,一手和梅远道握在一起……
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是苏挽月的笔迹:「致我们永恒的友谊,远道,淑芬,挽月,以及……守仁。」
余守仁!他赫然就在照片上,站在她亲生父母的身边,笑容看似真诚!
一股彻骨的寒意,伴随着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梅子溪的全身!欺骗!从头到尾都是欺骗!余守仁,这个杀害她亲生父母、逼死她养父母、害死苏晚晴、一路追杀她、扮演着深情保护者角色的恶魔,竟然是她父母曾经最信任的朋友之一!
“啪嗒。”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泛黄的照片上,晕开了墨迹。
梅子溪死死攥着那本笔记和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伤而剧烈颤抖。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血淋淋的、令人窒息的真相。
就在这时——
“咻!”
一颗子弹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擦着她耳畔飞过,狠狠打在她身后的汉白玉墓碑上,溅起一串石屑!
梅子溪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陵园入口方向,数道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雨幕中,手中的枪口,在黎明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幽光。
为首一人,缓缓摘下雨帽,露出了余守仁那张此刻写满了阴鸷和杀意的脸。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死死锁定在梅子溪手中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上。
“看来,你还是找到了不该找的东西。”余守仁的声音,比这冬雨更加冰冷。
雨水冰冷地打在脸上,与滚烫的泪水混合。梅子溪死死攥着那本深蓝色的笔记和泛黄的照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真相的重量和背叛的寒意,几乎要将她的脊梁压垮。
余守仁站在雨幕中,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那双曾经温和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阴鸷与杀机。他身后的黑衣人如同沉默的石像,枪口低垂,却锁定了她周身所有的退路。陵园寂静,只有雨声淅沥,更添肃杀。
“看来,你还是找到了不该找的东西。”余守仁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令人齿冷的平静。
梅子溪缓缓站起身,将笔记和照片紧紧按在胸口,另一只手悄然摸向贴身藏着的龙头棍和那个黄花梨木盒。她看着余守仁,看着这张熟悉了二十多年、此刻却狰狞如恶鬼的脸,所有的恐惧仿佛都在极致的愤怒和悲伤中燃烧殆尽。
“不该找?”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在空旷的陵园里回荡,“是揭露你弑友、夺产、构陷忠良的真相,不该被找到吗?余守仁!”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血泪。
余守仁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随即化为一声嗤笑:“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挽月和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不识时务,挡了大家的财路,死有余辜。梅远道夫妇,自作聪明,也一样。”
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来,雨滴打在他的黑雨衣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小溪,把笔记和龙头棍交出来。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他步步逼近,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
梅子溪心脏狂跳,大脑飞速运转。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拖延,必须找到一线生机!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林立的墓碑和松柏。
“我母亲的墓是衣冠冢,她的尸骨在哪里?”她突然问道,试图转移话题,寻找破绽。
余守仁脚步一顿,眼神微闪,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挫骨扬灰,自然是洒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梅子溪心头剧痛,几乎站立不稳。她强撑着,继续道:“那苏晚晴呢?她只是长得像我母亲,你为什么要杀她?就因为她可能发现了你的秘密?”
“一个不听话的影子,留着何用?”余守仁已经走到了十步开外,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梅子溪紧按着胸口的手上,那里藏着笔记和照片。“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小溪,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给了你机会,让你体面地成为傀儡,可你偏要自寻死路。”
他抬了抬手,身后的黑衣人缓缓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梅子溪。
“最后一遍,东西,交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猛地撕裂了陵园清晨的寂静!声音来源不止一个方向,似乎有大量警车正在迅速包围西山!
余守仁脸色骤变,猛地回头望去!他身边的黑衣人也出现了瞬间的骚动!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梅子溪也愣住了,她并没有报警!
几乎是同一时间,陵园另一侧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清脆的、不同于警笛的鸟鸣声,三长一短,极其有规律!
是信号!
梅子溪福至心灵,没有任何犹豫,在余守仁和他的手下被警笛声吸引注意力的刹那,她猛地向侧后方一扑,滚入旁边一座高大的墓碑之后!
“砰!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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