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公,”一直沉默的冷昭晟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皇姐受了惊吓,情绪激动也是难免。既然皇姐执意如此…不如先将裴相‘请’回府邸,严加看管,待父皇明日清醒后再行定夺?至于崔小侯爷…”
他目光扫过崔羡回,“也是护驾心切,一场误会。”
他这话看似打圆场,实则给了南阎一个台阶,也将裴鹤仪从“格杀”变成了“软禁”,暂时保下了他的命。
但“严加看管”四个字,却意味着裴鹤仪将暂时失去自由和权柄。
南阎眼神变幻,权衡利弊。今夜事已闹大,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强杀丞相,即便有太子的话,后续也极为麻烦。
不如顺势而为,先将裴鹤仪控制起来,再慢慢炮制…
“既然太子殿下求情…”南阎阴冷地瞥了裴鹤仪一眼,终于缓缓抬手,“来人,送裴相回府‘静养’,没有咱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一群如狼似虎的太监立刻上前,却不是侍卫,显然是南阎的心腹,动作粗鲁地架起身受重伤、几乎无法站稳的裴鹤仪。
裴鹤仪没有反抗,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南阎和冷昭晟,将那两张脸刻入心底。
最后,他的目光越过他们,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强撑着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会倒下却还固执地瞪着眼睛的冷卿月。
那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未散的暴戾、深刻的怀疑、被压制的欲念,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探究和…波动。
【叮!(??????)?? 目标裴鹤仪黑化值-10!当前68\/100!厌恶值-5!当前84\/100!对南阎\/冷昭晟怀疑度大幅上升!】
他被太监们粗暴地带走,留下的血迹蜿蜒一地。
危机暂时解除。
冷卿月仿佛终于撑到了极限,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皇姐!”冷昭晟立刻上前,一把将她接入怀中。
少年的手臂看似纤细,却异常有力。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过去、额角还在渗血的冷卿月,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心疼。
“传太医!”他厉声吩咐,打横抱起冷卿月,看也不看一旁的崔羡回和南阎,径直朝着昭华宫走去。
南阎盯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地擦拭着匕首上血迹的崔羡回。
妖异的眼中光芒闪烁,最终化为一声冰冷的轻笑,拂袖转身,带着大队人马消失在兽苑出口。
崔羡回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和血迹,又抬头望了望昭华宫的方向,玩世不恭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血腥味的兴趣。
“裴鹤仪…冷卿月…”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收好匕首,理了理破损的红衣,也转身懒洋洋地离去,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兽苑重归寂静,只剩下血腥味和野兽不安的低吼在夜色中弥漫。
昭华宫内。
太医战战兢兢地为冷卿月处理了额角和掌心的伤口,开了安神压惊的汤药,便被冷昭晟挥手屏退。
寝殿内只剩下“昏迷”的冷卿月和坐在床沿、静静凝视着她的冷昭晟。
少年太子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冷卿月包扎好的额角,指尖冰凉。
他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苍白却依旧美艳的脸上,最终落在她脖颈那圈刺目的青紫掐痕上。
他的眼神瞬间阴郁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嫉妒和病态的占有欲。
“皇姐…”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你不该让他碰你的…碰坏了,晟儿会心疼…”
“等晟儿把那些讨厌的虫子都清理干净…”他的指尖缓缓下滑,虚虚地悬在她脖颈的掐痕之上,仿佛在丈量着某种界限,“皇姐就永远是晟儿一个人的了…”
他低下头,极其轻柔地、如同羽毛般,将一个冰冷而偏执的吻,印在了她包扎着纱布的额角上。
然后,他替她掖好被角,如同最乖巧的弟弟,安静地坐在床边守候,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漆黑粘稠的欲望。
直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冷昭晟才悄然离去。
寝殿门合上的瞬间,床上“昏迷”的冷卿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清明冰冷的寒潭,倒映着晨曦微光,深不见底。
额角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的触感,她的好弟弟真是深藏不露。
她抬起那只被包扎好的手,看着掌心——那里除了太医处理的伤口,还藏着一小块她暗中扣下的、沾染了裴鹤仪血迹和那诡异药粉的陶片碎片。
“系统,”她在意识中冷冷开口,“分析碎片残留成分,模拟对裴鹤仪性瘾及身体影响模型。同时,启动对南阎、冷昭晟、兰折刃的深度监控,重点追踪‘虞幽梦’及其西域关系网。”
“裴鹤仪的黑化值降得还不够快。”她目光投向窗外,那里,丞相府的方向正被晨光笼罩,却也笼罩在南阎的软禁阴影之下。
“需要…再给他加一把火,一把能烧尽怀疑,也能将他彻底推向深渊的…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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