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羽攥着刚从“丹鼎司”领来的草药,指尖还沾着灵植新鲜的汁液。系统发布的“灵狐血脉进阶任务”要求他采集三种罗浮特有的草药,此刻任务已完成大半,只剩最后一步将草药带回居所提炼。他沿着云栈坞的青石板路往前走,身后的九条狐尾被宽松的长袍裹着,只偶尔在转身时露出一点雪白的毛边,头顶的狐耳也乖巧地贴着发顶,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丹鼎司特有的药香,远处传来云骑卫操练的喝喊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和。曦羽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和系统确认后续步骤:“提炼草药需要注意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宿主无需担心,初级血脉提炼无需复杂操作,只需将草药放入系统提供的提炼炉中,等待一个时辰即可。提炼过程中会释放微弱的灵力,可能会吸引周围的灵宠,但无攻击性。】系统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曦羽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再过不久,他的灵狐血脉就能进一步强化,感知能力会更敏锐,或许以后再遇到危险,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就在他拐过一个拐角,准备踏上通往居所的小桥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桥边的柳树下走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曦羽猛地停下脚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个穿着黑蓝相间云骑制式软裙甲的女人,甲胄的线条流畅利落,勾勒出她挺拔修长的身形,腰间悬着一把剑鞘古朴的长剑,剑穗是暗沉的墨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头发是极淡的白色,不像曦羽的雪白发丝那样带着蓬松的柔软感,而是如瀑般垂落,泛着冷冽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她戴着一副黑色的眼纱,将双眼完全遮住,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下颌,明明看不见眼睛,却让人觉得她的目光正牢牢锁定着自己,带着刺骨的寒意。
曦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狐尾瞬间绷紧,贴在腿后,头顶的狐耳也竖了起来,警惕地捕捉着对方的气息。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可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却让他浑身发冷,比第一次面对仙舟卫戍时还要紧张。
“你叫曦羽,对吧?”
女人开口了,声音清冷得像冬日的寒冰,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她往前踏出一步,裙摆下的银甲片碰撞,发出清脆却冰冷的声响,距离曦羽又近了几分。
曦羽攥紧了手中的草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他在心里快速思索——自己来罗浮才一周,除了凝露坊的老板娘、机巧铺的掌柜,几乎没认识几个人,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而且看她的穿着,似乎是云骑的人,可云骑里怎么会有这样气质冰冷的女人?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缓缓抬起手,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却透着一股冷硬的质感。她的目光(虽然被眼纱遮住,曦羽却清晰地感觉到)落在曦羽的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
“镜流。”她终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语气依旧平淡,却让曦羽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系统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在他脑海里快速提醒:【警告!检测到高能量波动!目标人物“镜流”,身份为仙舟罗浮前代剑首,曾因“饮月之乱”相关事件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当前状态未知,请宿主立即远离!】
前代剑首?!
曦羽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他在传讯阁的公告里看到过“饮月之乱”的零星记载,那是一场差点毁了仙舟罗浮的大乱,而这位前代剑首,正是那场动乱中最关键的人物之一。她怎么会找自己?而且看她的态度,似乎和自己很熟?
还没等曦羽理清思绪,镜流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她的力道很大,曦羽只觉得下颌一阵剧痛,被迫抬起头,看向她戴着眼纱的脸。
“罗浮前代剑首,果然是你。”镜流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一丝情绪,却不是友好,而是冰冷的嘲讽和压抑的怒火,“把我丢在这里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曦羽!”
“我不认识你!”曦羽疼得皱紧眉头,挣扎着想推开她,可他的力气和镜流比起来,简直像蝼蚁撼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镜流指尖的寒意,还有她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戾气,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曦羽!我才来罗浮一周,根本不知道什么‘丢在这里’!”
“呵,不认识我?”镜流嗤笑一声,捏着他下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将他的下颌捏碎,“还要装下去吗!羽!”
她突然加重了语气,最后那个“羽”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恨意。曦羽被她的眼神(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股疯狂)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认错人,更不知道自己和她口中的“羽”有什么关系,可他能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她要找的人!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曦羽拼命挣扎,双手抵在镜流的手臂上,却根本推不动她。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远处的鸟鸣声、操练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镜流沉重的气息。
镜流似乎被他的挣扎彻底激怒了,捏着他下巴的手猛地松开,转而扼住了他的脖子。冰凉的手指扣住他的咽喉,力道越来越大,曦羽瞬间感觉呼吸困难,脸颊涨得通红,天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能听到镜流的呼吸变得粗重,语气也变得病态而疯狂:“呵呵,你怎么装也没用!就算你换了张脸,就算你忘了所有事,我也能认出你!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羽,你欠我的,欠罗浮的,这辈子都别想还完!”
曦羽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手中的草药也掉在了地上,被风吹散。他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掰开镜流的手。可镜流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扣着他的脖子,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就在曦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镜流突然松开了手,紧接着,一记重重的拳头击在了他的腹部。
“唔!”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曦羽像是被重物击中,身体猛地向后倒去,撞在身后的柳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镜流那张戴着眼纱的脸,也渐渐变成了重影。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
镜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决绝,像是在宣告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曦羽想抬起头,想再说一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可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冷,最后,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身后的九条狐尾无力地散开,像一朵凋零的雪莲花。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草药和落叶,远处的操练声依旧,可小桥边,只剩下镜流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曦羽,眼纱下的目光,复杂得让人无法捉摸——有恨意,有疯狂,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而复得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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