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里的伤药还泛着清冽的草木香,曦羽指尖沾着乳白的药膏,却没敢再往掌心的伤口上涂——方才镜流转身时,衣摆扫过笼栏的瞬间,他分明瞥见她赤眸里一闪而过的暗芒,那不是往日里偏执的占有,更像是某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正顺着她周身若有若无的寒气往外溢。他下意识将藏着麦穗的手往身后缩了缩,九条狐尾紧绷着垂在身侧,尾尖的绒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幼兽,蜷缩在锦垫的角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镜流站在笼外没走,黑色的靴尖抵着雕花木栏,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肩线和微微泛红的眼尾上。方才曦羽偏头躲开她手的瞬间,那截白皙脖颈上跳动的脉搏、眼底强压的恐惧与无助,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她刻意维持的冷静。她本是来看他是否安分,可此刻看着他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雪白的短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半双天蓝色的眸子,露出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粉,连攥着瓷瓶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往日里被“毁灭”本能压制的情绪,突然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上来。
“躲什么?”镜流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抬手推开笼门,厚重的木门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格外刺耳。曦羽下意识往角落又缩了缩,后背抵上冰凉的笼壁,才发现自己早已退无可退。他抬起头,撞进镜流深不见底的赤眸里,那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偏执,有占有,还有一丝让他心悸的灼热。
“我……我没有躲。”曦羽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手里的瓷瓶被他攥得更紧,瓶身与掌心的伤口摩擦,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可他却不敢松手——这似乎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支撑”。镜流一步步朝他走近,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灼热的温度,两种极端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曦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走到他面前时,镜流停下了脚步。她微微俯身,赤眸与曦羽的视线平齐,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她能清晰地闻到曦羽身上淡淡的奶香,那是属于他这具身体的气息,混合着狐族特有的清冽味道,像一剂良药,暂时压制住了她体内蠢蠢欲动的毁灭能量。“没有躲?”镜流的指尖轻轻划过曦羽的脸颊,触感细腻柔软,让她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力道,“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曦羽被迫与她对视,天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惧,像受惊的小鹿。他想移开视线,却被镜流用指腹捏住了下巴,无法动弹。“镜流大人……”他试图求饶,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有不听话,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镜流突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那吻带着极强的占有欲,灼热而霸道,让曦羽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他下意识想推开镜流,可双手却被她轻易按住,动弹不得。镜流的吻越来越深,带着她身上独有的冰雪气息,却又灼热得让他浑身发烫。九条狐尾不受控制地绷紧,尾尖的绒毛剧烈地颤抖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镜流的束缚。
吻到他几乎窒息时,镜流才缓缓松开他。她看着曦羽泛红的脸颊、微肿的嘴唇,还有那双水汽氤氲的天蓝色眸子,体内的情绪彻底失控。“你明明就是我的……从你出现在罗浮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是我的。”镜流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偏执,她伸手将曦羽拦腰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曦羽吓得浑身发抖,却被镜流牢牢箍在怀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镜流大人……不要……”曦羽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镜流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还有她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毁灭能量,那股力量让他心悸,让他恐惧。可镜流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求饶,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曦羽的脖颈,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探,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却又让他浑身发烫。
“别怕,羽。”镜流的吻落在曦羽的耳垂上,带着一丝温柔,却又充满了占有欲,“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曦羽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镜流的衣襟。
九条狐尾垂在身侧,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只剩下无力的颤抖。曦羽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小草,只能任由命运的摆布。他想起了药师在梦里的温柔,想起了麦穗上的温热,想起了自己曾经燃起的希望,可此刻,那些希望都像泡沫一样,在镜流的强势下,碎得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镜流终于停下了动作。她抱着浑身无力的曦羽,轻轻抚摸着他的狐尾,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曦羽靠在她的怀里,意识昏沉,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他能感受到镜流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却又带着一丝不稳定的波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羽,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镜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满足,“以后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曦羽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他知道,自己彻底被困住了,被这个毁灭大君,牢牢地锁在了身边。
『依旧加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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