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高流量给氧!”
其中一个白大褂沉稳地吩咐着:
“血压90\/60,心率140,窦性心动过速。”
那位女医生语速极快地报着各项数据,并果决地下达指令:
“小刘,抽血气,急查!联系神经内科和高压氧舱会诊!”
“收到,徐医生!”
叫小刘的护士应声而动。
川芝玉和颜嘉思没有动弹,安静地在一边看着医护人员对着新来的病人进行各种急救。
床上躺着的是个短发青年,带着氧气罩,看不清脸,只看到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
他正处在不省人事的状态,任由医生护士摆弄,而围着的医护人员各个满脸严肃,如临大敌。
川芝玉和颜嘉思没说话,静静看着,这架势,情况好像非常严重。
两人心里默默地为床上的青年捏一把汗。
门外又跑进来个护士,暂时插不上手,站在旁边等候。
又一个小护士跑进来,焦急不已:
“徐医生,他的文件没有人签字,怎么办?”
徐医生正紧蹙眉头,专注地思考着怎么把床上的青年从死神手里拉回来,闻言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回了句:
“他家人没联系上吗?”
小护士讷讷道:
“他的爸妈和奶奶全部在抢救室……”
徐医生马上反应过来,对了,这个年轻人,是全家煤气中毒送进来的,他还算是症状最轻那个,所以才转到了急症病房做重点看护。
小护士还在等着徐医生的回答。
徐医生沉吟片刻:
“文件先放着吧,现在情况紧急,我后续再上报到医务处,看怎么处理。现在得先让他生命体征恢复平稳。”
小护士一听这个解决方案,放下心来,转身出去:
“那我先把文件放你办公桌上。”
徐医生点点头,继续跟死神干架。
这些专业操作川芝玉看不懂,没兴趣继续关注,她走回苏晓的病床前,朝着颜嘉思提了提手里的食盒,示意她吃饭。
颜嘉思连连摆手,她要去跟她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吃。
挥别了接班人,颜嘉思朝着她的爱情奔去。
川芝玉放下饭盒,坐在苏晓床边,看着她出神。
林夜把中午颜嘉思和谢羊买来的食物都给吃完了,现在不饿,有点无聊。
盯着川芝玉看了好一会,见她只会看着苏晓发呆,更觉得无聊了,于是飘过去看医生和护士抢救病人。
在徐医生和护士的一番努力下,监护机器里的生命体征数据终于勉强正常了。
林夜其实不会看,只是见她们不再一脸凝重的样子,所以林夜断定那些数据应该是正常了。
徐医生匆匆离开去忙别的事,小护士终于有空把床头卡填上。
林夜凑过去看。
陆正奇,24岁,煤气中毒,特级护理,禁水禁食。
“哇,好年轻哦!”
享年27岁的林夜怜悯地看着病床上的青年。
“煤气中毒很遭罪的耶!”
她和苏晓以前有个同学也是煤气中毒,抢救后一直醒不过来,半个月后终于醒过来,但是人却变成了傻子,说是中毒的时候脑子缺血供氧导致的。
这好像叫什么,迟发性脑病。
“额米豆腐,希望你不会变傻。”
林夜诚恳地朝着他拜了拜。
小护士准备走出病房,一转身看到川芝玉,正巧川芝玉也抬起眼,对上她的视线。
小护士想了想,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多嘴一句:
“您好,如果您看到这床的病人有什么不妥,请帮忙按一下呼叫铃好吗?”
川芝玉有些惊讶,小护士看她的表情,连忙补充:
“这些监护的数据会同步到护士站,如果报警我们那边会知道,但是有时候有些症状,比如呛咳,抽搐等,可能不会引发报警……”
川芝玉了然,不会引发报警,但呛咳也会导致窒息。
小护士接着说:
“我们会定时巡视,我就怕他在这中间发生什么意外。”
“他没有人陪护,他全家都煤气中毒了,其他人都还在抢救……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偶尔关注他一眼?”
煤气中毒!
川芝玉瞳孔微颤,看向病床上的青年,嘴唇几次蠕动,才勉强挤出一个好字。
小护士看她答应,高兴地冲她连声感谢,然后跑出去工作了。
护士一走,病房里只剩下川芝玉一个醒着的人。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着的苏晓,起身轻轻迈步来到青年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定定地看着他。
氧气面罩里,随着青年每次微弱地呼吸,都带起一小片潮湿的白雾,白雾浅浅的,淡得几乎看不见,仿佛下一秒就会中断,昭示着这个青年的生命,如风里快断线的风筝,飘摇不定。
林夜凑到川芝玉旁边,跟着她看床上的人,抬头的时候,居然发现川芝玉眼睛红了。
林夜:???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川阿姨哭了?她认识这个陆正奇吗??
林夜得不到答案,因为她没法跟川芝玉交流。
她觉得这个川阿姨有点奇怪,无论看苏晓还是看陆正奇,都隐隐有种母亲看孩子的感觉。
犹记得她以前曾经说过,孩子离她很远,林夜猜测,她是不是想孩子了,所以拿苏晓代偿?可是她看颜嘉思的眼神又挺正常的。
搞不明白,再看看。
川芝玉站在陆正奇床边,看着他出神。
林夜觉得无聊,又开始飘来飘去。
飘了几分钟,坐下来开始玩游戏,川芝玉还站在那看陆正奇。
突然,变故突生!
原本安静的青年全身绷直,开始剧烈抽搐,他头颈后仰,牙齿紧紧咬合,因为痉挛不断摩擦,发出令人骨头发颤的咯吱声。
川芝玉连忙扑向床头的呼叫铃,一把抓起,疯狂地不停按下。
一阵匆匆的脚步由远及近,徐医生和三个护士转眼出现在门口。
川芝玉连忙退开,着急地大叫:
“医生,他突然就这样了!”
徐医生一边上前来,一边安抚了句:
“好,别怕,我们来!”
川芝玉绞着手,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一个护士侧步上前,熟练地将陆正奇的头偏向一边,同时塞进压舌板,防止他无意间咬断舌头。
床边护栏早已拉起,护士又在他头颈下加上软枕,做进一步防护。
另一名护士的目光锁死在监护屏幕上,语速飞快地报出数据:
“心率131,血氧掉到90%了!”
她的手压在病人的手腕上,感知着那狂暴的脉搏,脸上紧张却不慌乱。
徐医生俯下身,按亮手电筒,同时拨开陆正奇的眼睑照进去。
手电光束下,陆正奇瞳孔的对光反射变得迟钝,甚至几乎消失。
“地西泮5mg,静推!”
徐医生果断发出指令。
护士早已准备好注射器,将镇静止痉的药液,通过留置针快速推入陆正奇的血管。
药物迅速发挥作用,按住了身体的失控,陆正奇整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又变成刚才那个与世无争的睡美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川芝玉紧握的手微微松开。
林夜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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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发现我的本体好像是只熊。
现在冬天快到了,我一码字就犯困,甚至直接睡着了!
比数学课的睡意还要凶猛!完全不可抵挡。
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冬眠。
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强悍到没天理,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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