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苏晓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啊,该吃饭了!”
今天看了汪茹晴的乐子,倒把吃饭给忘了。
苏晓摸摸自己的肚子,发出邀请:
“川阿姨,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啊?”
川芝玉含笑点点头,低头查看袋子里,苏晓都给她拿了什么特产。
苏晓习惯性地朝旁边问了嘴:“我们中午吃什么?”
关于吃什么这个事情,一般都是林夜做主。
每到饭点苏晓就问一句,然后林夜最终选定目标。
这是闺蜜俩每顿饭都有的小流程。
川芝玉和林夜的回答同时响了起来。
“随便,都可以。”
“吃烧鸡,我找了家新店,评分还不错。”
话音落,苏晓和林夜同时一愣,看向对方。
随即,苏晓的嘴角忍不住悄咪咪地往上翘:川阿姨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在问她。
林夜也捂嘴笑,跟苏晓挤眉弄眼。
苏晓压住笑意,假装无事发生,随口接上川芝玉的话:
“那吃烧鸡吧,我想吃烧鸡。”
川芝玉点头答应,抬头看到苏晓眼睛弯弯,里面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心下微动,苏晓这么开心,是因为自己留下来吃饭吗?
这个念头一萌生,笑容也随之疯狂生长,快速爬上她的嘴角。
如果原来的开心程度是80分,那现在就是直接爆表并满溢出来。
林夜在荔枝木烤鸡店下单,3只烧鸡很快就送来了。
这家店水平非常高,烧鸡烧得外皮酥脆,内里肉质多汁嫩滑,林夜表示它可以被加入常吃清单。
川芝玉把油亮亮的鸡腿夹到苏晓碗里,爱怜地叮嘱:
“吃右腿,右腿最好吃。”
苏晓感受着来自长辈的偏爱,心里高兴,也不推辞,立刻夹起另一只鸡腿,放到对方碗里:
“您也吃~!我们一人一只。”
川芝玉笑着,低口咬了一口,鲜美的汁水在齿间漫开,暖意从舌尖一直落到胃里。
她跟苏晓面对面坐着,你一口我一口,偶尔闲聊两句,也不去追问为什么另外的饭菜揭开了盖子,像祭祀一样摆在旁边。
“嗡嗡嗡嗡嗡——”
苏晓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稍等啊,我接个电话。”
苏晓放下碗筷,捞过手机,定睛一看,居然是林夜妈妈的电话!
苏晓的心忽地一沉。
自从林夜走了之后,苏晓刻意地减少了跟林夜父母的联系,只逢年过节,才在微信上发去简单的祝福。
不是不想联系,而是怕他们因为她这个女儿的生前好友,又想起过世的女儿,平白又伤心难过一场。
也正因为这样,当林妈妈的电话突然直接打了过来,苏晓心跳都漏了一拍。
没有铺垫,没有寒暄,直接打过来,这太不像平时的节奏了。
苏晓的神经不自觉紧绷,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各种不好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涌,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紧。
不知道是不是长大就是这样,越来越懂事,就会越害怕突然接到长辈直接拨来的电话。
林夜也看到了来电人显示,心里的想法跟苏晓一样,脸上顿时也写满担忧。
“接吧。”
苏晓抿紧嘴,最终还是忐忑地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轻声开口:
“喂,阿姨……怎么了?”
“晓晓啊,”
林妈妈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温和中夹杂着难以忽视的疲惫,是那种明明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人却还得继续活着的疲惫。
苏晓赶紧接话:“阿姨您说,我听着的。”
“是这样,”
林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几秒后,她继续说道:
“下周,就是夜夜的生日了。我们想着……”
林母又停住,听筒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声。
“我们想着,你要是有空……就回来一趟吧。”
“我们一起,像往年一样,吃顿饭,切个蛋糕。”
林妈妈的声音放得很轻,语速也慢,仿佛每个字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挤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话语轻轻地飘出,带着压不住的颤抖:
“这是她……的第一个生日,我、我怕她……在那边、一个人,不习惯。”
最后一个字落下,努力维持的平稳语调终于溃散。
林妈妈的尾音控制不住地变了调,逸出一丝极力压抑后,却仍破堤而出的哽咽。
“呜呜呜呜呜呜,妈妈……”
林夜耳朵贴着手机的另一边,也听到了自己妈妈的悲伤。
那压不住的哽咽,像细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她带着哭腔跟苏晓说:“晓晓,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嗯!”
苏晓重重点头。
其实,就算林夜不这么说,苏晓也是要回去的。
在更早的岁月里,那时候,奶奶年岁已高,也没什么文化,全部力气都放在让苏晓吃饱穿暖上,至于心理的成长和教育,实在力不从心,也无力顾及。
是林夜的爸爸,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出面去教训那些坏孩子。后来苏晓慢慢长出了棱角,能自己挥着拳头打回去,林爸爸才笑着功成身退。
是林夜的妈妈,在她因为身体变化的慌乱羞怯时,给她买小衣,教她生理知识,让她没有恐惧,安安稳稳地接纳了自己所有的成长。
至于林夜,更是整个年少时光,成长路上一路相随,亲密无间的伙伴。
她的父母,也早就是苏晓的半个父母。
如今她的‘妈妈’在电话那端如此悲伤,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阿姨,您别难过,”
苏晓握紧手机,把声音尽量放轻柔。
“我肯定回去。到时候,我陪着您和叔叔,我们一起给夜夜过生日。”
电话在林妈妈掺杂着哭腔的笑声中挂断。
林夜哭唧唧回一边去吃烧鸡,苏晓放下手机,对上川芝玉略微担忧的目光。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晓戳着碗里的米粒,有点没精打采,她斟酌了一下,决定告诉川芝玉:
“之前我跟您提过,我最好的朋友过世了,您记得吗?”
川芝玉放下筷子,沉重地点点头:
“我记得的。”
“我好朋友生日要到了,她妈妈让我回去,按照往常一样,给她过生日。”
川芝玉叹了口气:“他们肯定很难过。”
“嗯,” 苏晓有些低落: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感觉整个世界都碎裂了……他们肯定比我难过千倍万倍。”
苏晓喵了一眼旁边,涕泪横流,仍然坚持吃烧鸡的林夜,嘴角微微勾起。
幸好,这家伙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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