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不知道许大傻茂现在跟易老狗一伙,又在背后算计上他了。他在吃完晚饭后,就跟在何大清后面,去他老何家的那些故交家里登门拜访,知会人家他何傻柱结婚,后天礼拜天晚上办喜宴的事儿。
翌日一早,傻柱随何大清一起去乡下,采购办喜宴要用到的那些食材。而糖果烟酒什么的,则被小丫头何雨水大包大揽去了。
傻柱父子俩先坐着公交出城,接着再转了趟牛车,最后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来到了军都山里的一个小山村前。
“滚滚滚,小兔崽子,把你们的家伙什都给劳资拿开,小心劳资推你们下山。”
离着村子还有一里多地呢,何大清跟傻柱就被几个拿着粪叉的半大小子,给堵在狭窄险峻的山道上了。于是何大清大声的骂道。
而见何大清一个老头,敢跟他们这么横,几个半个小子里走出个领头的,冲何大清大声呵问道:“老头,你打哪来的?敢跟小爷们这么横,你丫的是不是想找死啊?”
“嘿小兔崽子,你们族长杨六指跟劳资面前,都得叫声何爷,你特么小兔崽子什么东西,敢跟劳资这么说话,信不信劳资抽死你啊?”
“什么?老头,我爷爷见着你,都得叫你爷?老头,你丫的占小爷便宜是不是?”
“嚯!小兔崽子,你还是杨六指的孙子啊!难怪小小年纪就出来劫道,这是随根啊!行了行了小兔崽子,劳资没功夫跟你磨牙,你快回去告诉杨六指那个老浑蛋,就说城里的何大清、何爷来了,让杨六指那个老浑蛋马上出来跪迎。”
时间宝贵,今晚还得回去呢,于是何大清就直接亮出名号。
然后这些个半大孩子里就分出一人,赶紧的跑回村通报。
十几分钟后,跑回村报信的孩子跑回来,让何大清父子俩进村。
跟着个半大小子一起走了十分钟山路,何大清跟傻柱来到村口,看到一群电视剧里东北绺子冬天打扮的男人,一身动物皮草、身背土枪或大刀片子,站在那儿。
“呦,这还真是何大清你啊!哎何大清,不都说你老小子跟一寡妇,私奔去保定府了吗?怎么何大清,你年纪大了,活不行了,人家寡妇就嫌弃你,去另找年轻力壮的了啊?哈哈哈哈!”
见真是自己年轻时的狐朋狗友何大清,杨六指就老夫撩发少年狂,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口无遮拦,挤对何大清。
都是老交情了,再加上何大清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因此对于杨六指的这些口无遮拦,何大清也不在意,马上拣杨六指年轻时的那些糗事怼回去。
就这样,两个老不正经的在村口,就这么互相揭老底,把对方说的一文不值。
几分钟后,何大清拿捏着分寸,率先停止拆台,拉过傻柱跟杨六指介绍道:“杨爷,我家这根傻柱,您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那个为了一笼包子就能豁出命去的傻子吗!不过何大清,你家这个傻子现在双眼炯炯有神的,一点儿也没有当初的那个傻样了啊!”
“嗨,当初他才多大啊!现在都三十了,媳妇儿都给我领进门了,明晚就摆酒。这不,我上您这儿来搞肉了,顺便也请你去喝杯喜酒。老兄弟十几年没见了,还真有点怪想的。”
“哎呦喂,不缺胳膊不缺腿,又有你们老何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可结果三十岁了才娶上媳妇,丢人啊丢人。”
一听何大清是来请他去喝喜酒的,杨六指虽然心里高兴,但嘴上仍不饶人。
而见杨六指踩傻柱,何大清也帮腔道:“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前些年不学好,惦记我们四合院里一个小寡妇的身子,害的劳资也跟着吃瓜落,被街坊四领说这小子之所以会不学好,惦记人家小寡妇的身子,那都是随了我的根。”
“哈哈哈,何大清,你那些街坊四邻说的没错,孩子之所以会学坏,那都是因为你何大清这个上梁歪了啊!哈哈哈!”
“滚滚滚滚滚!”
……
就这样两个老不正经的一路说说笑笑着,来到了杨六指家。然后杨六指就吩咐他几个儿媳妇,去烧一桌上得了台面的饭菜送上来。
半个小时后,看着一盆盆端上来的各式各样的肉,傻柱不由忍不住赞道:“杨爷,您这儿可以啊!山下的那年农户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肉,可您这一出手就是那么多肉,可以啊您!”
“嗨!可以个啥呀?都是靠了这军都山的庇佑和族里后生们有种。否则要是按着公社那帮畜牲定的任务来,俺们杨家堡非穷的天天啃草根树皮不可。”
话说到这里,杨六指那是一脸的气愤,觉得公社那帮人实在是太黑了。
心里怒发冲冠,杨六指就一边给何大清倒酒,一边继续说道:“玛德,公社那帮人是真黑啊!就俺们山里的这些薄土,他们却给俺们定亩产一千斤,让俺们每亩地每年交一百七十斤的公粮,和其他各种名目的五十五斤任务粮。”
“玛德,就俺们山里的这些薄土,风调雨顺的情况下亩产也最多三百斤,可公社那帮人却让俺们,每亩地每年要交二百二十五斤任务粮,这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是俺们就跟他们干,他们来的人多,俺们就弃了堡子进山;他们来的人少,俺们就在山道上坚守,跟他们面对面的干。这样跟他们干了几年,俺们这边人没了,挖个坑埋了就是。而他们那边人要没了,则要写报告、发抚恤,被上面严厉批评,以后没了进步的机会。”
“当官的吗,最在乎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前程。因此在干了几年,年年要没个十几个人,公社年年考核不达标,公社干部年年得原地踏步后,他们就主动去找了中人来跟我谈。”
“然后他们把我们杨家堡由大队改为小队,户数由一百七十多户改为三十九户,田亩由一千二百多亩改为四百多亩,这样一来俺们杨家堡每年的任务量就减少了八成,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哎,要不是有这绵绵军都山的庇佑和堡子里年轻人不怕死,俺们现在的日子,也肯定跟山下那些农户一样啊!”
话说到这里,杨六指那是一脸的英雄气,看得傻柱父子俩是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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