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背!绝对静默!”林薇的指令短促而清晰,瞬间关闭了手电筒。
所有人的呼吸都顿在了胸腔里,肩膀抵着肩膀,后背贴得发僵,连彼此发抖的肌肉都能清晰触到。
没人敢动,连眼球转动都放得极轻。
先飘过来的是腐臭,混着陈年血锈和烂肉的腥气,黏糊糊地裹住鼻腔,呛得人想咳又不敢;紧接着,丧尸的嘶吼就贴着耳边刮过来 —— 不是喊叫,是破风箱被扯裂的 “嗬嗬” 声,夹着牙齿磕碰的脆响,像有无数双爪子在往耳膜上抓。
丧尸的腐臭气息,让林薇瞬间回忆起前世自己被丧尸撕咬的痛感。
雷战的眼睫在黑暗里几乎不动,只借着远处废墟缝隙漏的一点月光,盯着那些晃动的黑影。
他攥着消音匕首的指节泛白,刃身映着极淡的光,像死神藏在袖间的冷芒。第一个扑近的盲眼丧尸晃着脑袋过来,它眼窝上蒙着层灰白的翳,却凭着声响锁定了方向。
手腕一沉,匕首尖精准扎进它太阳穴,只闷响一声,像捏碎块泡烂的木头。
他在抽刀时还特意贴着丧尸的颈椎骨缝,连血珠溅落的声音都压到了最低,尸体软倒时,他则伸脚悄悄勾了一把,避免它砸在地上发出动静。
可丧尸太多了。它们的视觉早没了,听觉却敏得吓人 。
盲眼上的翳在暗处泛着死光,它们脑袋不停转着,耳朵似的肉瘤颤巍巍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连它们指甲刮擦地面的 “刺啦” 声,都越来越近,像无数条小蛇在爬。
腐臭的风里已经能闻到它们身上的腥气,林薇的后背都能感受到最近一只丧尸的呼吸 —— 那股带着黏液的热气,烫得她后背发毛。
她的气声几乎要掐断,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发颤,却依旧咬着牙绷住劲:“阿哲!开干扰器!”
阿哲立刻会意,飞快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巴掌大的装置。
他蹲在原地,膝盖抵着地面稳住身形,另一只手飞快按在调节钮上。
原本设计的低频噪音是用来引开尸群的,可眼下尸群就在眼前,他盯着刻度盘上跳动的红色指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齿轮转动的 “咔嗒” 声在高频噪音爆发前的死寂里格外刺耳。
指针从 “8khz” 猛地划向 “20khz”,他咬着牙又往上拧了半格,直到指针卡在一个不稳定的区间,才哑着嗓子压出低吼:“捂紧耳朵!”
话音刚落,他拇指重重按在红色开关上。
“吱 —— 嘎 ——!!!”
高频噪音像烧红的铁丝,猛地扎进每个人的耳道,顺着颅骨往脑仁里钻,又撞在废墟的断墙上反弹回来,裹着尘土形成嗡嗡的回声。
林薇忍不住闷哼出声,指节抠着耳廓,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詹爷爷皱着眉,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另一只手还牢牢攥着猎枪托,指节泛着青白色。
对盲眼丧尸来说,这声音是淬了毒的刀子。它们盲眼上的灰白翳膜瞬间收缩成一团,原本颤巍巍垂在脸颊两侧的听觉肉瘤,像被火燎过的虫子般剧烈抽搐,黑褐色的黏液顺着肉瘤边缘往下滴。
最靠前的那只丧尸猛地仰头,“嗬嗬” 的嘶吼里混着痛苦的尖鸣,脑袋疯狂摇晃,原本精准锁定方向的动作全乱了 —— 它踉跄着撞向旁边的同伴,锋利的指甲直接抠进对方的脖颈,腐肉被撕下时溅出黑褐色的黏液,两只丧尸瞬间扭打在一起,牙齿啃咬骨头的 “咯吱” 声让人头皮发麻。
更多丧尸跟着乱了阵脚,有的原地打转,听觉肉瘤不停颤动却找不到方向。
有的撞在断墙上,发出 “咚” 的闷响后,又转身扑向另一只丧尸。
整个尸群像被搅翻的马蜂窝,混乱的嘶吼声盖过了高频噪音的余波,黑血和腐肉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
“就是现在!清场!” 林薇的声音穿透混乱,短刀已经出鞘,冷光擦过阿哲的肩膀时,她胳膊肘还往阿哲后背顶了顶,把他往詹爷爷身后推了半步。
雷战的身影几乎要融进阴影里,脚步贴着地面滑出半米,匕首反握,刃尖精准挑开一只丧尸的颈动脉,黑血喷溅的瞬间,他已经侧身避开。
另一只手的手枪抵着旁边丧尸的太阳穴,“噗” 的一声闷响,子弹穿透颅骨时没带多余声响,那只丧尸直挺挺地倒下去,压得地面的碎石子 “哗啦” 作响。
林薇守在侧翼,短刀横劈的动作干脆利落,刀刃擦过一只漏网丧尸的手腕,那只还在抓挠的手 “咚” 地掉在地上,黑血顺着断口往外涌。
她顺势抬脚踹在丧尸膝盖后弯,对方 “噗通” 跪倒的瞬间,刀尖已经扎进它的眼窝,搅动半圈后拔出,黑褐色的液体顺着刀身往下滴。前世在丧尸堆里学到的本事,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也不枉费重来一世了。
詹爷爷佝偻的后背绷得笔直,猎枪托裹着磨旧的防滑布,“嘭” 地砸在一只扑过来的丧尸天灵盖上,腐骨碎裂的声音闷沉沉的。
他没松手,顺势把枪托往下压,按住丧尸不断扭动的脑袋,抬头朝雷战喊:“这边!” 雷战立刻会意,匕首从丧尸的颈椎缝里扎进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冷光。
阿哲则蹲在两人身后,手指还按在干扰器的开关上,盯着刻度盘上微微跳动的指针 —— 高频噪音还在持续,丧尸的混乱没停,他咬着牙,指腹又往调节钮上按了按,把频率再往上调了一点,确保这些怪物彻底乱了分寸。
大约十几分钟后,现场只剩下倒在地上的丧尸尸体,以及那令人心悸的高频噪音还在回荡。
阿哲关闭了干扰器,世界重新回归寂静,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高频噪音戛然而止的瞬间,林薇的耳道里还缠着尖锐的余响,像有无数只飞虫在耳膜上振翅。
阿哲扶着文件柜才没晃倒 —— 他指尖按在干扰器开关上时还在发颤,金属外壳被冷汗浸得冰凉,刚才拧调节钮时磨出的红痕,此刻正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着装置上闪烁的待机灯,喉结滚了滚,才勉强压下劫后余生的喘息:“总算…… 没炸锅。”
话音刚落,林薇的手掌就覆在了他发僵的肩膀上。她的手带着刚握过短刀的凉意,却故意用了点力,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何止没炸锅?你这一下,救了我们三个。”
她另一只手从背包侧袋摸出半瓶水,拧开递过去,“先润润,刚才喊‘捂耳朵’时,嗓子都劈了。”
阿哲接水时,眼角瞥见雷战正弯腰拎起一具丧尸的胳膊 —— 那具尸体少说有百来斤,雷战小臂的筋络绷得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刚才的厮杀耗光了他大半力气。
可当雷战转头看过来时,只是朝阿哲举了举手里的匕首,又指了指干扰器,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赞许,像是在说 “这玩意儿比刀管用”。
詹爷爷靠在墙角咳嗽,粗糙的手掌揉着发酸的腰,猎枪托斜戳在地上,却还是伸手拍了拍阿哲的后背:“好孩子,脑子转得快 —— 刚才我还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说着,目光扫过满地丧尸尸体,黑褐色的血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有的尸体还在微微抽搐,腐肉混着碎石子,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仗…… 打得真悬。”
直到这时,四人才敢放慢脚步打量四周。风从废墟破洞灌进来,卷起纸灰和黑血的腥气,空纸箱倒在地上,被丧尸踩得变了形;铁皮文件柜的门歪在一边,里面的纸页散落在血污里,一踩就碎成渣。唯有角落里那几个墨绿色军用物资箱,在一片狼藉里格外扎眼 —— 金属搭扣生了锈,却死死扣着箱盖,连缝隙里都没沾多少灰。
林薇走过去时,膝盖还在发虚,每走一步都得扶着墙稳住身形。她蹲下身,短刀刀尖对准搭扣缝隙,手腕用力时,能看到她小臂的肌肉还在微微颤抖,试了两次才 “咔嗒” 一声撬开锈迹。
箱盖掀开的瞬间,油纸的油墨味混着干粮的气息飘出来,她愣了愣,随即伸手摸了摸里面码得整齐的压缩干粮 —— 油纸硬挺,没有受潮的软塌感,即使过了保质期半年,指尖仍能摸到颗粒分明的质感。
“还有这个。” 雷战走过来,伸手帮她掀开旁边的箱子,动作比刚才拎尸体时轻了许多。里面叠着几套老式防化服,深蓝色橡胶有些发黏,却没破洞;最底下压着的净水片,铝箔包装完好,透过光能看到白色的片剂。
阿哲凑过来时,雷战还特意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看的位置。
“这些够我们撑一阵了。” 林薇拿起一包干粮,转头递给詹爷爷,“您先垫点,别硬撑。” 又掰了两块递给阿哲和雷战。
雷战默默把防化服叠好,放进众人的背包里,还特意把净水片分成四份,每份都用塑料袋装好,塞进每个人背包的内侧袋 —— 那是最不容易受潮的地方。
随即众人就开始清理丧尸的尸体,防空洞的透气性不好,万一不小心被病毒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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