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山道上,队伍像一条长蛇,在冬日枯黄的山岭间蠕动。
李嗣炎骑在马上,捏着手里刚涨到六万的声望点(占据九里关又添了两万),一时竟有些踌躇。
前头四万,加上这两万,真像发了横财,花起来反而不知从何下手。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看着身边潮水般涌动的人马,心头莫名涌起一股豪气:短短一月,拉起这近万人的队伍,除了他李嗣炎,还有谁?
正自得间,耳畔“叮”地一声轻响:【追击任务:闯王震怒】
目标:摆脱刘宗敏、贺锦所率三万步骑剿杀。
说明:汝宁大胜后,李自成闻“天策将军”僭号,视为挑衅,特遣大将擒杀。
奖励:声望 20,000
李嗣炎心头一紧,刚松下的弦又绷紧了!他勒住缰绳声音穿透寒风:“传令!各营主将速来议事!”
很快,刘豹(马队)、刘司虎(摧锋营)、房玄德(谋士)、马守财(后勤)、云朗(云字营)、
王得功(明军降将)、贺如龙(亲卫统领)、刘离(间探队)等人围拢过来。
李嗣炎开门见山:“刚得到密探急报,闯王李自成已派刘宗敏、贺锦,领步骑三万正扑九里关,显然是冲着咱们脑袋来的!”
众人闻得此消息都是脸色一变,这闯王好好的,为什么追着他们这支起义军打?
房玄德捻须缓缓道:“三万人!来者必是精锐,此地距九里关不远,追兵转瞬即至,不可停留!”
“他娘的,这狗贼真是阴魂不散!先前在归德就险些追上我们!现在咱们往哪躲?”刘豹焦躁地搓着马鞭,对刘宗敏可谓印象深刻。
降将王得功沉声道:“闯军步卒尚可周旋,其马队剽悍,若被咬住,平原野战凶多吉少!”
这时,刘离眉头紧锁盯着李嗣炎,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公,这消息……从何而来?上次归德,您也似未卜先知……”
他话没说完,但眼中疑云重重,旁边几人也悄悄交换了眼色。
李嗣炎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只道:“这是本将机密,你们就不必多问了,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他果断指向西南起伏的山岭:“应山县不打了!传令全军,即刻转向,钻前面那片大山!咱们靠山走甩开闯贼骑军!刘离,多派精干探子撒出去,前后十里,务必摸清追兵动向!”
“得令!”众将轰然应诺,刘离虽仍有疑虑,也立刻抱拳领命。
很快队伍转向舍弃大路,一头扎进崎岖的山道。
万幸队伍里老弱不多,近八千都是能战之兵,行动尚算利落,即便剩下两千都是老弱,也在铁足的加持下健步如飞。
沉重的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整个队伍在山林间加速穿行,只求抢在闯军合围之前,遁入群山深处。
但很可惜,万人队伍穿行山林,踪迹终究难以尽掩,闯军很快便咬住了常胜军的尾巴。
“贺老弟!瞅见没?那帮耗子!总算让老子撵上了!”刘宗敏马鞭指向远处山道扬尘,脸上横肉跳动。
贺锦阴沉着脸点头:“跑得倒快,看他们到底能蹦跶多久!”
双方哨骑在山林间数次遭遇,弓弩刀矛都见了血,然而从九里关到应山,鄂北这片山地沟壑纵横,道路崎岖难行。
闯军虽有三万之众,但骑兵众多,反被陡坡深涧拖慢了脚步。
常胜军轻装急行牲口众多,专拣难走但隐蔽的山道,竟硬生生将追兵甩开了一日路程。
当常胜军突然出现在应山县城外时,城头立刻警锣乱响。
望着外面无边无垠的军队,县令与县尉吓得面无人色,慌忙驱赶民壮上城,垛口后挤满了惊惶的脸。
不多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使者被缒下城墙,战战兢兢来到李嗣炎马前,作揖打躬:
“将军……将军大军临城,不知……不知有何吩咐?小县贫瘠,实不堪大军驻足,万望……万望将军垂怜!”
李嗣炎端坐马上,扫了一眼城头如临大敌的架势,嗤笑一声:“本将军要去德安,路过此地,没工夫啃你这块烂骨头。”
接着他话锋一转,伸出一只手掌:“献上五千石粮食,大军即刻绕城而过,秋毫无犯!”
闻言,使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回城禀报。
县令与县尉在衙署里一合计,五千石虽肉痛,总比城破人亡强。
“速速筹粮!”县令当场拍板,命令一下,衙役差人立刻四出,敲锣打鼓号令“捐粮助饷”。
城中士绅大户早就和官府形成了默契,装模作样捐了些陈米烂谷,回头便原封不动抬了回去。
真正遭殃的是小民,家中仅存的口粮,也被强行搜刮充数,凑够五千石后,县衙粮仓里竟还多出不少。
县令与县尉心照不宣,连夜点验,士绅的“捐粮”如数奉还,多出来的部分官吏分七成,出面“劝捐”的士绅头目分三成。
而常胜军收了粮食果然应诺,拔营绕城继续向西奔去,留下应山城里一片劫后余生的哭骂,官吏士绅分赃的窃喜,
但乐极生悲的是,仅过一天的功夫,闯军的马蹄声悄然而至,应山县面对饥肠辘辘的闯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直接被一鼓而下。
银钱,粮食皆被充公,敢有反抗者全族夷灭,在这点上闯军跟常胜军倒有共同语言。
....................
全军奔逃的这些天,李嗣炎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首先耗费了两万声望,兑换了特质【东汉魅魔】。
这特质效果显着,虽不及传说中的“刘皇叔”,却也让他具备了,非凡的亲和力与别样的人格魅力。
而他将这份特质,尽数用在被晾了许久的曹变蛟身上,只能说效果拔群。
就连最初的冷硬抗拒,在日复一日的“感化”下,渐渐消融,比如亲自过问饮食起居,嘘寒问暖,解衣推食。
等曹变蛟态度软化,不再冷言冷语,甚至偶尔闷声回应几句时,李嗣炎更进一步——
某夜,他抱着铺盖卷,径直挤进了曹变蛟的帐篷。
“将军有伤,此地湿寒,同榻而眠,既暖身子也好说话!” 李嗣炎语气自然迅速地躺下,很快双方抵足而眠。
黑暗中曹变蛟浑身僵硬,感受着那份推心置腹的袍泽情谊,连日来累积的“关怀”与这匪夷所思的“同寝”,终于彻底让他破防了。
曹变蛟虽仍不肯领军,但对某人的冷嘲热讽消失了。
甚至开始就军制、操练、行伍布阵,提出一些切中要害的建议,显露出名将底蕴。
李嗣炎心中了然:崇祯现在还没死,古代忠君之念根深蒂固,现在明显还不是时候。
暗忖,“不让其对阵明军便是,剿灭流寇,本就是他的老本行。”
于是他开始每天晓之以理(剿寇安民),动之以情(“将军忍见士卒无帅?”),然后用演讲技能天天给他灌输心灵鸡汤。
曹变蛟最终拗不过勉强点头,答应出任新设的曹字营统领,兵力从云字营和骡营中抽调精壮补入。
为表重视,更是发挥其骑兵所长,李嗣炎咬牙,从本就稀缺的骑兵资源里硬凑。
骡营驮马中挑出健壮者,马队匀出部分,老营亲卫中选擅骑者——七拼八凑,竟也凑齐了一百骑,交予曹变蛟。
曹变蛟接过这杂牌骑兵的指挥权,面上虽难掩嫌弃(与他昔日的精骑天差地别),但心底终是掠过一丝触动。
当了这么久俘虏,常胜军家底他看得明白,骑兵是命根子,李嗣炎能挤出这一百骑,确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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