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地上的掌印已经连成一片,像被犁过几遍的田。她最后一次撑起身子时,胳膊肘砸进土里,整个人歪下去,肩膀撞在木桩底座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没再动。
呼吸很浅,胸口几乎不动,手指蜷着,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只是指尖陷在沙里,一动不动。
玉佩贴在心口,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它微微发烫,像是被体温焐热的石头。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记得最后一下推掌,查克拉冲到指尖就散了,像水泼在沙上,一点回响都没有。
再睁眼,天光已经斜了,影子拉得老长。
她想抬手,可手臂根本不听使唤,像是断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她试了试,只让手指抽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玉佩突然颤了颤。
不是错觉。它真的在动,贴着她胸口,轻轻震动,像心跳,又比心跳快一点。紧接着,一股温温的气流从玉佩里渗出来,顺着皮肤往里钻,不烫,也不冷,就是顺着经络一点点往深处走。
她想躲,可动不了。
那股气流走得慢,却很稳,走到哪,哪就松一点。肩膀、手臂、手腕,原本像被铁丝缠住的经络,开始一点点松开。她能感觉到,那些撕裂的地方,有东西在补。
不是查克拉。
查克拉是冲的、炸的、往外顶的。这个不一样,是往里填的,像细沙一点点落进裂缝,不急,但填得实。
她闭上眼,意识被这股气流带着走,顺着经络一路往下,又往上,最后停在双眼后头。
那里,有一团东西,一直沉着,像块石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记得小时候练感知时,苍说过:“白眼不是练出来的,是开出来的。它在你身体里,等你够强,它就自己出来。”
现在,那团东西动了。
不是炸开,也不是裂开,而是像被风吹开的灰,轻轻一抖,散了一点。
她猛地睁眼。
眼前的世界变了。
不是看得更远,也不是更清楚,而是——她能“看”到东西在动。
沙地上的脚印里,残留着查克拉的痕迹,像水汽一样浮着,还没散。木桩内部,有旧查克拉卡在纹路里,一圈一圈,像是年轮。十步外的石台上,经络图谱的刻痕里,还有前人练习时留下的能量波动,断断续续,像风过后的草痕。
她试着转头,视线扫过修炼场边缘。
五十步内的族人,全在她眼里亮着。
一个在晾衣服,查克拉从指尖漏出来一点,染湿了布角;一个在扫地,步伐慢,查克拉沉在脚底;还有一个躲在树后,白眼微启,正盯着她这边。
是苍。
她没动,也没出声,可心里清楚——她“看”到了他藏的位置,看到了他查克拉的流动节奏,甚至看到了他袖口里藏着的卷轴。
这不是感知。
这是“看见”。
她闭了闭眼,再睁,那股光还在,淡淡的,像月光落在水面上,一闪一闪,不刺眼,却让她脑子突然清明。
她动了动手指,这次,手指能抬了。
她慢慢把手抬起来,掌心朝上,查克拉从丹田往上提,顺着经络走,比之前顺了十倍。她能“看”到查克拉的路径,像一条发光的线,从胸口到肩膀,到手臂,到指尖。
她试着推了一下。
掌风扫出去,沙地被掀开一层,划出一道浅沟。
比之前稳,比之前快。
她没停,再推一次。
这一次,查克拉走到了指尖,没散,反而聚了一下,像水滴落前的最后一颤。
她知道,自己还没完全恢复,可身体里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慢慢撑起身子,手撑在沙地上,膝盖发软,但她没倒。她一点一点把腰抬起来,背脊挺直,站了起来。
站稳了。
风从修炼场外吹进来,卷起一点沙尘。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盯着前方。
她能“看”到风里带着的查克拉微粒,能看到木桩深处的能量残留,能看到五十步内每一个人的查克拉流动轨迹。
苍从树后走出来,脚步很轻,但她在五十步外就“听”到了他的查克拉波动。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没说话。
她也没看他,只是低声问:“我昏了多久?”
“两个时辰。”他说,“你倒下后,一直没动。”
“那玉佩……”
“我一直看着。”他打断她,“它亮了,绿光,不强,但持续了快一刻钟。你身上有查克拉在重组,经络在修复,速度远超常人。”
她没接话。
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忽然道:“你刚才,开了白眼?”
她摇头:“没全开。就是……一瞬间,眼前亮了一下,然后就能看到东西了。”
“不是看到。”他声音低下来,“是感知具象化。白眼的真正能力,不是看远,是看气。你能看到查克拉的流动、残留、强弱,甚至能预判动作——这才是返祖的征兆。”
她没说话。
“日向历代,能在这个年纪就激活白眼潜能的,不超过三人。”他说,“你是第一个,在力竭濒死时觉醒的。”
她终于转头看他:“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不需要按部就班练感知。”他说,“你已经跳过了摸索阶段。你现在不是在学柔拳,你是在用白眼复刻柔拳。”
她懂了。
别人练柔拳,是靠感觉、靠经验、靠一次次试错。而她,可以直接“看”到查克拉怎么走,经络怎么通,哪里该发力,哪里该收力。
她不需要猜。
她可以直接“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裂口还在,血已经干了,可她能“看”到皮下经络正在愈合,速度比平时快了数倍。
她又抬头,视线扫过修炼场。
木桩、石台、沙地、远处的屋檐——全在她眼里亮着,像被点亮的星图。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开始。
她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沙地上,留下一个浅印。
“我想再试一次。”她说。
苍没拦她。
她站定,摆出起手式,深吸一口气,查克拉从丹田涌出,顺着经络往上走。这一次,她没闭眼,而是睁着,盯着前方。
她能“看”到查克拉的流向,能“看”到经络的阻塞点,能“看”到发力时的能量分配。
她一掌推出。
掌风轰出,沙地被扫开一道沟,比刚才更深。
她收回,再推。
这一次,查克拉在指尖聚了一下,没散。
第三次,她加了点力,掌风带起一小股旋风。
第四次,她突然变向,从直推改成斜切,查克拉顺着经络拐了个弯,打在木桩侧面。
木桩晃了晃,裂了一道缝。
她没停,继续。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她的动作越来越稳,查克拉越来越顺,每一次出掌,都能“看”到哪里出了问题,下一击就立刻调整。
她不是在练。
她是在“改”。
苍站在一旁,白眼一直开着。他看着她每一次出掌,看着她查克拉的微调,看着她眼中那点微光始终没散。
他忽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白眼叫白眼吗?”
她没停手,只问:“为什么?”
“因为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看不见它。”他说,“他们练一辈子柔拳,也只靠感觉。而你——你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光里。”
她没接话,只是又推出一掌。
掌风轰出,沙地被扫出一道弧线,像刀砍出来的一样。
她喘了口气,额头渗汗,可动作没慢。
她知道,这光不是恩赐。
是她用命换来的。
她又推了一掌。
这一次,查克拉在指尖聚得更久,几乎要凝成一点。
她能“看”到,经络里有股阻力,卡在手腕附近。她没硬冲,而是让查克拉绕了个小弯,从另一条支脉走,再汇合。
掌风轰出,比之前快了三成。
她嘴角动了动,没笑,但眼神亮了。
苍看着她,忽然道:“从今天起,我不再限制你的训练内容。”
她停下,转头看他。
“高阶柔拳的经络图谱,我会全部交给你。”他说,“你不需要一步步来。你可以直接跳到最难的部分。因为你已经能看到它。”
她点头。
“但记住。”他盯着她,“这双眼睛,不是为了杀人开的。”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抬起来,掌心朝上,查克拉在指尖聚成一点,像星星那么小,却亮得刺眼。
然后她握拳,光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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