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纮神思恍惚,坐卧不宁,却不知如何处理那绺青丝。
须臾,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经无限财富游戏官方验证,您已顺利完成系统百分之零点五的隐藏副本,将获得一个惊喜大礼包。请注意查收!」
银镯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庹纮肉跳心惊,不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眉瞪眼。且将衣服穿好,便马不停蹄地跑去开门。
只见淳于姝丽身穿粉色的无袖高腰百褶连衣裙,犹刚刚睡醒的仙子,朝他浅笑,“瞧你这邋遢模样,昨晚做春梦了?快快整理仪容,八点半在酒店大厅集合。”
庹纮竟把对方看成是当时抛弃他的前女友,将她揽入怀中,又胡言乱语的。
淳于姝丽奋力挣脱庹纮那强有力的双臂,倏地恼羞成怒,赏了他一下耳掴子,郑重其事地警告道:“庹医生,注意你的仪表,别让我说教你,好吗?”
庹纮连连鞠躬致歉:“只因您今日这身妆扮很像我当时的前女友。”
“那你当时又理直气壮的拒绝我,老娘最讨厌你这种自命清高又想揩油的男人。”淳于姝丽指责庹纮为人口是心非,见廊道静悄悄四下无人,便快速步入房间,把门掩上并紧锁。
庹纮慌慌忙忙,躲入浴室,唯恐稍不留神就给对方占便宜,隔着玻璃门喊道:“老板,大清早的您想干嘛?”
“既然那个女孩抛弃了你,为何你心里还惦记着她?从头再来就有那么难吗?”
“心里牵挂她,是因为我恨她不辞而别。”
“我看你就是有病,无可救药的那种心病。与其每天躲在被窝里哭泣,还不如重新再来一次。”
“我……我做不到……”庹纮一阵心酸,不觉涕泪交垂,竟要哭出声来。
“别把心事都藏着掖着。哭泣撒娇从来不是女人唯一的专利,男儿照样能光明正大的做。”
众人在曼沙岛度过欢乐的假期,纷纷收拾行囊回程。
泰桦城横二巷六号别墅。
老妇人见淳于姝丽进门换鞋就即刻迎上前去,替她备鞋、拎包,并小声提醒道:“夫人,今天是小宝生日。”
“渠先生呢?”
“上昼八点半,渠先生说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邻县看蹴鞠全联赛,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家里其他人呢?就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提醒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每天工作很忙的?”
“老爷和老夫人临时回老家参加宗族祭典,所以家里就只有小宝姐弟俩。”
“那小宝睡了没?”
老妇人连连点头。
淳于姝丽抬头望去,钟表时针停在九点与十点之间,有点不高兴地问道:“大宝呢?”
“大宝经常跟我抱怨讲学校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比濩河还泛滥,估摸着她目前还在书房做功课呢!”老妇人低声回答。
“天晚了,那您先回房休息。”淳于姝丽遂与老妇人附耳低言,又蹑足潜踪,径直向书房走去。
时值深夜,月黑风高,有几条黑影“飞檐走壁”潜入宅内,疯狂搜刮财物,并挟持俩小孩作人质。
其中有一人因尿急上洗手间而误触了房屋安全警报系统,未等窃贼携款遁逃,瞥眼间,水贝片区第二中队副队长「陈胜」已率二十多名警员封锁街道。
在谈判专家再三交涉下,猖炽的窃贼团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遂放了人质,且主动缴械自首。
当交番后勤小组清理案发现场时,屋宅二楼突发爆炸,因内部木制结构较多,火势蔓延其它区域,现场一片混乱。
陈胜即刻呼叫城市消防机动队前来支援,因小区值班保安严格执行物业管理公司规章制度,车辆竟被阻拦入内,致使失火房屋烧毁严重,淳于姝丽未能及时逃脱而葬身火海。
远在三百里外的渠繁煦闻讯,只身驱车回蕤州。
萧邸。
因萧清允涉嫌故意杀人事件影响恶劣,事发后第二日上午,萧老夫人突发心疾离世。
萧德施怀恨在心,将全部责任推卸给曾文殊,并联合其他高级官员密谋行刺后者。
这时候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萧德施示意噤声,众人躲入密室。
“这深更半夜的,谁呀?”萧德施低声问道。
“老爷,县立交番代总督支庸来访,说有急事找您谈。”管家孰知萧德施疑心病很重,便隔着房门喊道。
“你引他到侧厅候着,我换身衣裳就来。”萧德施不假思索地回答。
支庸在侧厅坐了半个时辰,陪管家吃茶聊家常,期间还去了几趟茅房,却迟迟未见萧德施现身。
“叔,萧知县该不会躲着咱哪?”
“近日萧老爷公事缠身,还望总督多多谅解!”
两人说话间,萧德施大步流星走进厅堂,笑道:“贤弟深夜来访,找萧某有何贵干呀?”
“渠府走水,大火烧了好几个时辰,交番已破案,唯独渠夫人失联,渠老先生打电话到办公室问责。”
“支老弟,你贵为交番系统的主心骨,蕤州全城百姓的守护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转交下属办理就好,何必大半夜亲自跑一趟呢?”
“别忘了渠氏酒业是蕤州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淳于姝丽又是意绮医药集团总裁唯一的千金,两边都冒犯不得,若咱们束手坐视,后果不堪设想。”
“萧某恐怕爱莫能助啊!”
“渠老先生点名指定要您出面。”
“这不明摆着把萧某往火坑里推么?”萧德施佯嗔。
支庸不慌不忙的从上衣暗袋掏出一支钢笔,轻放在桌面上,俨乎其然地说:“渠老先生特意叮嘱我,务必亲手将此物交与您。”
萧德施看了,只是皱眉,“罢了罢了,权当还老先生一个人情便是。”
这钢笔看似普通,却与萧德施颇有渊源,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萧德施初入仕途,没有强大的后台为其撑腰,遭领导栽赃陷害,被停职调查。后来上级巡视小组重审旧案,血洗蕤州衙府蛀虫,因萧德施履历无污点,得以官复原职,又有渠氏酒业集团等多方资本势力雪中送炭,如此一来,平步青云。萧德施特此设宴款待渠老先生,并酬赠两箱黄金以表谢意。
渠老先生忿然作色:“你这是作甚?”
“感谢渠老先生在晚辈危难时刻出手援助,宛如再生父母,此小薄物,聊表寸心。”
“造孽啊!早知你与那帮蛀虫如一丘之貉,当初老夫就不该帮你。”
“您老人家且说个原委,教我得知。”萧德施浑然不知哪里得罪了对方。
渠老先生吃了一口热茶,定了定神,便将事情的原原委委说与他听。
萧德施感激涕泗,便以随身钢笔赠之,信誓旦旦地说:“若老先生日后有难,可呈此物,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时移俗易,萧德施已不再是十五年前任人宰割的政坛菜鸟,显然被权势与利益所迷惑了心智。
正当渠府上下均沉浸于悲痛之中,而淳于姝丽并未香销玉沉,且意外出现在祢默礼楼阁。
一唱雄鸡天下白,淳于姝丽从幻梦中觉醒,见窗户右侧有人影,忙问道:“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这句话应由我来问你,圣杯与你有何关联?”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只要我打一个电话,蕤州全城的交番倾巢而出,料你插翅难飞。”
“既然我能冒险从火海中将你营救,也可原路送回。难道我还会怕了那群蝼蚁?”
淳于姝丽听了这话,更觉惊讶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说你我均在虚无的梦境里?”
“大老板果真心细如发啊,不过您也只蒙对了一半。这是现实与梦境相结合的产物。”
“难不成你身上也有银镯子?”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自从圣杯降临于世,神秘女孩闯入我的生活,周边的人或物都有所改变。”
“即使环境变幻莫测,而你依旧是我行我素,那就证明了你初心未改。”
“莫转移话题,你和祂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祂还能驱使我的肉身?”
“我哪知道祂是何方神圣呢?若你发疯发癫,去精神病院呀!”
话音未落,黑影将淳于姝丽按倒在地,立时瞠目结舌,也许被后者身上独有的气息所吸引。
“……姝丽……救……救我……”
未等淳于姝丽回过神来,那黑影已销声匿迹,她听见隐约的呼救声,犹急性牙髓炎发作,却无法自行定位。
交番总督办公室。
支庸整理书架时无意触碰了密室机关,甚实好奇,通道狭窄,仅一人可行,虽非羊肠小道,然忽而上高,忽而下低,时而有凉风袭来。支庸边走边察看四周,寻思这密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难不成是塩总督背地里使人挖的?”支庸自言自语,也不知不觉地走到河边。
“来了。”
“谁来了?”支庸闻人语响却不见其人,皱眉,反问道:“你是谁?”
“莫惊,此地无任何信号覆盖,没人知道我们做什么。”乌衣人缓缓地走过来,面带微笑。
支庸见状,登时瞠目结舌。
这时候,一列高速火车从铁路桥上面风驰电掣般地驶过。
乌衣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抨击蕤州时下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豺狼当道,且苦口婆心规劝支庸改邪归正。
支庸却不以为然,质疑乌衣人虚张声势,无中生有,诬蔑衙府形象,蓄意破坏和谐社会大家庭,讹他和盘托出官场核心机密,便口头警告道:“妄设妖言惑众、大逆不道,念你初犯,姑且不作追究刑事责任。若再敢造次,交番依法将你拘留。”
“你是蕤州百姓的守护神,而不是某些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你如此偏袒他们,丢尽了祖宗颜面,还不如死了。”
“竟敢恁般造谣诽谤交番总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真让我失望啊!”
支庸火冒三丈,立时掏出手枪并奔向乌衣人,哪成想后者临危不惧,将身一纵,径跳入濩河,很快没了踪迹。
“岂有此理,别让老子再遇见你!”支庸望着水中倒影,驻足良久,细心揣摩乌衣人方才所说的那番话。
那河边小路离家近,便径直回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生命进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