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老天爷!苏瑶……你这是……”
张婶是个识货的,一眼就认出那是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鲍鱼和海参,那几只黑乎乎的海参,肉刺饱满,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你这孩子,瞎花钱!”张婶急得直摆手,上来就要把东西推回去。
“不是买的,张婶。”苏瑶笑着侧身进了院子,熟络地把东西往她怀里送,“今天路远带我去南边那片海滩转了转,运气好,在礁石缝里捡的。我们俩也吃不了这么多,就想着您上次帮了我,特地给您送点来尝尝鲜。”
张婶哪敢接啊,这东西太金贵了,她抱在怀里都觉得烫手。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你们留着自己补身子,路团长天天训练那么辛苦,正需要这个!”
“婶儿,您再跟我客气,我可就生气了。”
苏瑶把东西硬塞给她,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堵住了她所有的话,“我们抓了好多呢,不差这点。您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以后我可就不敢再登您家的门了。”
这话一出,张婶是彻底没辙了,只好哭笑不得地接下,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你这丫头,嘴巴就是能说会道!快,进屋喝口水!”
她拉着苏瑶的手,怎么看怎么喜欢,现在的苏瑶真得变了好多,不仅人长得俊,还通情达理,一点没有上海大城市来的架子,真是越处越觉得投缘。
张婶家不大,两间小屋,但被她收拾得干净利落。墙上用图钉按着几张孩子们的奖状,已经微微泛黄,却擦得一丝灰尘都没有。
靠窗的桌子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趴在小板凳上,握着根短短的铅笔头,在一本练习册上认认真真地描着红。
“这是我家小石头,今年刚上学。小石头,快叫苏阿姨。”
小男孩抬起头,虎头虎脑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两颗黑葡萄。他看到苏瑶,有些害羞,但还是脆生生地喊了声:“苏阿姨好!”
“真乖。”苏瑶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过去。
这糖是她早上出门时顺手放的,本是准备自己解馋,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奶糖那股甜香味一出来,小石头的眼睛“唰”地就亮了,小鼻子还使劲嗅了嗅。可他没敢伸手,而是先转头看他妈妈,眼神里全是渴望。
“阿姨给的,拿着吧,谢谢阿姨。”张婶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小石头这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把糖接过去,像捧着什么宝贝。
他仔细地剥开糖纸,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立刻又宝贝似的用糖纸重新包好,塞进了自己上衣那个小小的口袋里,还用力按了按,显然是舍不得一口吃完。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苏瑶心里微微泛酸。在这个年代,一颗糖对孩子来说,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你别见怪,这孩子没怎么吃过糖,小家子气了点。”张婶端来一碗凉白开,有些赧然。
“怎么会,小石头很懂事。”苏瑶接过碗喝了一口,心里对这家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有了这份“重礼”打底,张婶也彻底把苏瑶当成了自己人。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到苏瑶旁边,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三两句下来,苏瑶就把家属院里各家各户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正说着,张婶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丫头,我多句嘴。王淑芬那个人,你别看她咋咋呼呼的,其实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她这次在你这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敢再明着来,但你得防着另一个人。”
“谁?”苏瑶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秀娥!”
张婶撇了撇嘴,“就是住王淑芬隔壁那个,天天跟她秤不离砣的。那才是个真正的笑面虎,蔫儿坏!
我可听说了,王淑芬能嫁给刘营长,当年就是李秀娥在背后出的馊主意。这个人,你以后可得多个心眼。”
看来,明白人不止她一个。
张婶叹了口气:“咱们这院里,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就怕有那么一两个搅家精。你刚来,性子又直,容易吃亏。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就来找婶儿。你张大哥在团里虽然官不大,但好歹说得上几句话。”
这番掏心掏肺的话,让苏瑶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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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婶家出来,天边已经烧起了绚丽的晚霞。
苏瑶刚推开自家的院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股浓郁到近乎霸道的肉香味就裹着热气扑面而来,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循着香味往灶房看去,下一秒,直接愣在了原地。
灶房里,那个平日里冷着脸、能让整个团都闻风丧胆的路远,此刻正围着那条她自己做的、蓝底白花的小碎花围裙,在灶台前手忙脚乱地鼓捣着。
他身形高大挺拔,那条明显尺寸偏小、女气十足的围裙系在他精壮的腰上,后面的带子还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手里拿着大铁勺,正学着苏瑶平时的样子,从锅里舀了一勺汤汁准备尝味道,结果刚凑到嘴边就被烫得“嘶”地一下咧开了嘴,俊脸上满是懊恼。
苏瑶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硬汉下厨”模样,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路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头,看到是苏瑶,那张被灶火熏得微红的脸,“腾”地一下涨得更红了,活像被老师当场抓包的小学生。
“你……你回来了。”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下意识地就想把身上那件丢人的围裙解下来。
“干嘛呢?我们路大团长这是要亲自下厨,抢我的饭碗啊?”苏瑶笑着走过去,脚下轻快,凑到锅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哇,好香!炖鸡汤呢?”
锅里是刘建国早上送来的那只老母鸡,已经被处理干净,剁成了大块,正和几颗红枣、枸杞一起在陶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汤色奶白,香气四溢。
“嗯。”路远含糊地应了一声,耳根的红晕已经彻底蔓延到了脖子根,“看你今天……累了……就想给你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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