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牵起妹妹兰儿纤巧而温暖的手,“明儿个起,你带着娘和大伯娘她们,把这周边街巷都转转,摸熟了。”
兰儿歪着脑袋,清澈的眼眸里盈满好奇:“姐,咋忽然要转街巷呀?”
季墨狡黠地眨眨眼,灵动的光芒闪动:“姐的心思呀,得全扑在买卖上!得把你们都培养成得力干将,组起咱们自个儿的“(team)”!到那时,我这东家才好当甩手掌柜呀!”
“替一木”?”兰儿秀眉微蹙,更茫然了,“什么意思?”
“咳,”季墨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带着指点江山的豪气,“就是‘组建季家商业团队’!往后啊,你们是精兵强将,我呢,就是那坐镇中军的‘西一偶’(cEo),躺着也把银子赚得盆满钵满,美不美!”
兰儿的眉头拧成了小疙瘩:“姐,你这说的……我更犯糊涂了!”
“糊涂就对了!”季墨笑着拍拍她的肩,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这些洋词儿本就不用懂!你只需记住六个字:简单!听话!照做!意思是我说什么,你听着;让你干啥,你就一丝不苟地干!回头啊,你再把这套教给其他人,让他们也跟着干!这就叫‘把法门传开’!懂不?”
“唔……”兰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老实地摇摇头,“好像……还是不大明白。”
“哎呀,傻丫头!”季墨佯装无奈地叹口气,转身与她平视,“意思再明白不过:姐说啥你听着,让你干啥就麻溜地干!回头你再领着别人一起干!就这么简单!明儿先把文杰、虎子送去学堂开蒙。等他们晚上温书,娘几个都在旁边跟着学一遍!让爹先教你们认字,等我空了,亲自教你们算数!往后啊,咱家的人,都得读书认字会算数!不图考状元做官,就图明事理、不受人哄骗!”
兰儿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憧憬。自打姐那次摔伤醒来,整个人就如脱胎换骨,像天边的云霞,猜不透却让人莫名信赖。爹娘私下里千叮万嘱:不问,不疑,只管跟着姐走!所以无论是爹娘、大伯一家,还是兰儿自己,都把这叮嘱刻进了骨血里——不问缘由,埋头苦干,听命行事。可不就是姐说的“简单,听话,照做”么!
姐妹俩说说笑笑,刚拐进月白巷口,便瞧见自家院门外停着辆堆得满满当当的板车。送布匹、棉花的伙计刚卸完货离开,吴氏和蓝氏正吃力地搬着成捆的细布和棉花袋子,小声叨念着。
“哎哟,这俩败家丫头!”吴氏抱着沉甸甸的细棉布,语气里又心疼又隐隐欢喜,“瞧瞧!瞧瞧!一买就是这老些!还尽挑细布!赚点银子多不易啊!一口气全花了!等回来非好好说道说道!墨儿主意大就罢了,兰儿那丫头咋也不知拦着点!”
季墨笑吟吟地跨进院门:“兰儿哪拦得住我呀?娘,这细布您看不上眼?”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几分促狭。
“谁……谁说看不上眼了?”吴氏被女儿逮个正着,老脸一红,嗔道,“活了半辈子,细布就没穿过!我这不是……心疼银子嘛!你们年轻女娃子穿鲜亮点是应该,稻子麦子大了,也该置办两身体面的。我们这半老婆子了,还跟你们争穿戴,像什么话!”
“娘,这话可不对!”季墨上前接过娘手里的布匹,神情认真,“您和大伯娘、净姨穿得体面光鲜,走出去,街坊邻居夸的是儿女孝顺、有本事!这好名声,不就落在我们姐妹头上了?
您说,我这算盘精不精?”她俏皮地眨眨眼,“净婶,您也挑一匹顺眼的料子,想做啥都行!其他的,娘和大伯娘商量着安排,紧着入冬的厚棉衣先做起来。再则,男装都做一套长衫,女装都做一套襦裙。往后在镇上生活,穿戴也得入乡随俗不是?明儿你们几个分好工,谁采买,谁理家,其他人白天一起做卤味、焖烤鸡。到了晚上嘛……”她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坚定,“统一读书认字!一个都不能漏下!
明儿我先送俩小的去学堂。等过些日子大伯辞工回来,咱们摆上一桌热腾腾的团圆饭!顺便请醉仙楼的贵人们来坐坐,人家送了贺礼,咱们也得回个礼不是?”
蓝氏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墨儿这丫头,心思就是比咱们周全长远!”
此时,厨房飘来饭香,是蓝氏张罗的一锅热气腾腾的菜饭。“都过来吃饭啦!”她摆着碗筷招呼道。
季墨拉着兰儿坐下,面不改色地扯道:“我们在醉仙楼试新点心,肚子都快撑破啦,不饿!”兰儿闻言一愣,小嘴微张,一脸困惑地看向姐姐——方才明明是去吃了顿好饭,怎就成了试点心?可看着姐姐笃定的眼神,她把疑惑默默咽回了肚子。
“那成,”蓝氏不疑有他,“你们歇着,我们先吃。吃完了正好去归置归置自个儿屋里的东西!”正说着,门口又有送菜的伙计到了,院子里又是一阵喧腾热闹。
季墨望着家人忙碌的身影,心口暖暖的。阳光慷慨地洒在每个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明白,这仅仅是开始,未来,还有无数的沟坎和际遇等在前头。但只要这一家人拧成一股绳,便没有闯不过的难关。她暗自发誓,定要让这个小院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爹,”季墨拉住搬着零碎杂物的季大山,“一会儿您带哥哥们洗几口大缸,留着腌酸菜用。”
“啥?酸菜?”季大山一时没转过弯来。
“问啥问!墨儿让你干啥就麻利干!”吴氏瞪了一眼自家男人。
“咳,还让人说话不……”季大山嘴上嘟囔着,手上却利索地转身走向墙角的几口大缸!
“大伯娘,”季墨转向蓝氏,“您带着妮子们把这些芥菜洗干净,晾在板台上就成。明儿个,我教你们咋腌制!其他冬菜,放门房,过几天让爹他们挖个地窖,储备过冬。”
“哎,好嘞,还是我闺女,冬菜都被你祖父扣下来,我们可不就得想辙吗。”蓝氏爽快应下。
“兰儿,”季墨朝妹妹招手,“跟我进屋。”
“嗯。”兰儿赶紧跟上。
进了屋,关上门,隔绝了院里的喧闹。季墨的神情认真起来:“以后啊,你就是我的助手,也是咱家的小管家!家里这摊事,你得替我多盯一眼,缺啥少啥,记得补上。等文杰放学回来,你也要开始跟着认真学认字、写字。两个小堂妹给你打下手,你支应不过来的,就吩咐她们去做。爹和大伯那边,我另有安排。记住我的话:少说话,多看多想!*一时不明白也没关系,慢慢体会,日子久了自然就懂了。我有空自会点拨你!”她顿了顿,语重心长,“咱们女子,也得有一份自己的活计营生,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姐,我知道的。”兰儿眼神清亮,“你交代的事,我都会用心琢磨着做!”
“这就好!”季墨眼中绽开光彩,拉着妹妹的手,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蓝图,“咱们这就拉起一支‘季氏致富商队’,未来啊,那好日子,且等着瞧呢!”她走到柜子边,拿出个布包,“这腌料的包裹你收好,缺了随时找我补。你先去帮着收拾吧,我得琢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迈。那叶姑姑的事情先别说,我有章程。”
季兰儿心领神会,知道姐姐又要捣鼓新的生财之道了!她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屋子。
看兰儿带上了门,季墨这才走到桌边,从炕柜里里摸出一小块烧得半黑的硬木炭和一张皱巴巴的粗纸。她盘腿坐在炕沿边,凝神思索片刻,那炭笔便“唰唰”地在纸上落下了几行只有她自己能完全看懂的符号:
备忘一:炊饼铺——或租或盘。** (考察高大叔)
备忘二:成衣铺子——布庄?手绣? (考察了解叶红英)
备忘三:奶茶?茶饮摊子——奶源!糖浆!(与醉仙楼合作?独立开铺?)
她的目光在第三条上停留最久,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这“奶茶”点子最新奇,但也最难——在这镇上,鲜牛乳稀罕又易坏,糖价不菲。若是用常见的羊奶……那气味恐怕……她想起市集上偶尔能买到的粗粝砂糖和些微酸涩的野果浆。“奶羹?掺了蜂蜜和果子的羊奶羹?‘三合饮’?‘蜜露茶’?”季墨嘴里低声念着各种可能的叫法,脑海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口感调配、成本控制与可能的顾客接受度。她深知,要打开销路,名字和味道都得让人眼前一亮、入口惊喜才行。
“步子……得一步一步稳稳踩实了……”季墨自言自语,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粗糙的土炕席面。前期的卤味和焖烤鸡生意只是根基,要把根扎得更深,同时也要慢慢伸展枝丫。
“最要紧的,是稳住方子。”她在“奶茶”那行重重地点了一笔,“还有那些秘制料包的份量配比,记熟不算完,得想法子变成她们也打不开的谜才算保险……”窗外,隐隐传来家人搬动缸瓮、清洗蔬菜和妮子们低低的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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