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将明未明,驿站破败的窗棂透入熹微的晨光。
赵平天率先醒来,他睡眠极浅,稍有动静便会清醒。
他刚睁开眼,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咕”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灰羽信鸽,正安静地落在窗台上,歪着小脑袋,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脚踝上绑着熟悉的细小竹管。
赵平天眼神微凝,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窗边,小心地取下竹管,倒出里面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就着微弱的光线快速浏览。
信是庞统派人送来的密信,字迹略显潦草,却透着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信中写道:他与孔明商议后,决定借主公赵平天之名,亲自前往水镜先生隐居之地,以“为天下苍生卜问明主”为由,请动了这位名满天下的隐士出山。
水镜先生应邀前往刘备军中,为刘备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潜龙在渊,终升九天”,主大贵之兆。
刘备本就有称帝之心,只是碍于名声和实力,一直犹豫不决。
此番得了水镜先生这等高人“天命所归”的背书,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已在幽州正式称帝,建国号为“汉”,但并未将都城设在偏远的幽州,而是定在了益州的心腹之地——成都。
如此一来,刘备既占了“兴复汉室”的大义名分,又得了富庶险固的巴蜀之地作为根基,声势大涨。
信的后半部分,则转述了潜伏在曹魏的文和送来的密报:曹魏内部,仲达的野心已昭然若揭,其与曹操的矛盾日趋公开化,决裂已成定局。贾诩请示,下一步该如何推波助澜,谋取最大利益?
信的末尾,庞统的笔迹顿了顿,似乎带着一丝调侃:“……以上种种,皆赖主公威名,方能成事。然,主公近日‘肾务’繁忙,统与孔明虽勉力维持,亦感力有不逮。还望主公稍分心神,以定大略。”
赵平天看完密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庞统这小子,最后一句分明是在调侃自己沉溺温柔乡,甩手掌柜当得太惬意。
他转身,在行囊中翻找片刻,取出一支快要秃头的墨笔和一方几乎干涸的墨砚,又找了张空白纸条。
他舔了舔笔尖,就着那点残墨,在纸条背面飞快地写下回信,字迹龙飞凤舞,言简意赅:
“甚好。设法令曹贼与大耳贼硬碰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吾等坐收渔利即可。细节尔等自决,我近日……确乎‘肾忙’,分身乏术。然,我深信士元与卧龙之智慧,定不负我所望。”
写罢,他将纸条卷好,重新塞入竹管,仔细地绑回信鸽腿上。
他轻轻推开破窗,信鸽扑棱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中,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飞而去。
送走信鸽,赵平天刚一回身,便对上了一双清澈含笑的眼眸。
蔡琰不知何时也已醒来,正侧卧在毡毯上,以手支颐,静静地看着他,显然将方才他收发密信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却并未出言询问信的内容,只是慵懒地眨了眨眼,软语道:“夫君,妾身饿了。”
赵平天见她如此懂事,心中熨帖,笑道:“好,我这就去弄些吃的来。”
说罢,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大步走出了破屋。
此时天色已亮,驿站外的山林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空气清冷而湿润。
赵平天并未去动车队携带的干粮,而是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附近的密林之中。
林中很快传来几声极其沉闷、仿佛重物倒地的声响,以及几声轻微的破水声,随即恢复了寂静。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赵平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驿站院门口。
去时他两手空空,回来时却已是收获颇丰!
只见他左手倒提着一只体型颇大、已然咽气的雄鹿,鹿角峥嵘,显然刚被一击毙命,伤口处还在微微渗血。
右手则用坚韧的藤蔓,串着一大串还在张牙舞爪、吐着泡沫的肥美河蟹,以及几条用草绳穿过鳃部、鳞片在晨光下闪闪发亮的大鱼!
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腰间挂着的布袋里,还鼓鼓囊囊地塞满了刚采摘的野生山姜、香茅、野葱和一些叫不出名字、却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草本植物,显然是天然的调味佳品。
他将这些新鲜无比的食材往院中空地上一放,对早已闻声出来、看得目瞪口呆的厨娘和随行厨师笑道:“早膳就劳烦诸位,看着这些食材,随意整治些热乎的汤羹烤肉吧。务必让大伙儿都吃好。”
厨娘和厨师们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这琳琅满目、鲜美无比的野味,顿时喜笑颜开,连声应道:“主公放心!定不让这些好东西糟蹋了!”
他们立刻招呼帮手,七手八脚地开始处理鹿肉、清洗鱼蟹、生火架锅,原本清冷的驿站院落,顿时充满了忙碌的热闹气息和诱人的食物香气。
赵平天则拍拍手,走回屋内,对正含笑望着他的蔡琰道:“稍等片刻,便有新鲜野味可用了。”
蔡琰看着他袍角沾着的晨露和草屑,眼中满是温柔与自豪。
这便是她的夫君,即便身处荒野,也能顷刻间为她备下最丰盛的餐食。
乱世之中,这份强大与体贴,足以让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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