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不止十七年

何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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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潮逆涌与金陵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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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九,南京悦来客栈。

沈渊手臂上的烫伤刚敷了药,绷带下仍隐隐作痛,但这痛楚远不及心中焦虑之万一。已是子夜时分,搜江的船只仍未传来好消息,太子的下落依然成谜。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骆养性推门而入,满身风尘,左臂缠着绷带——那是昨日镇江激战留下的箭伤。

“下游五十里都搜遍了,没有。”他的声音嘶哑,“江流太急,若是……若是被冲往下游,可能已经到了扬州,甚至出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渊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是说给骆养性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继续搜。生要看到人,死……也要把尸首带回来,不能让殿下流落在外。”

骆养性重重坐下,双手掩面:“是我的错。我该亲自护着殿下走小路,不该让他单独……”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沈渊打断他,“复古社那边呢?”

“文若虚跑了。”骆养性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抓到的人招供,他带着几个心腹和萨摩藩的残余,乘快船顺江而下,可能要去海上与倭寇汇合。我们的人正在追,但水路复杂,怕是……”

“追不到也要追。”沈渊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江面,“江南制造总局的事处理得如何?”

“已经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是‘锅炉爆炸’引发火灾,伤亡二十余人。白敬亭等复古社核心成员秘密关押,正在连夜审讯。李国祯戴罪立功,愿意指证复古社所有罪行,只求保全家人。”

沈渊点头:“让他写供状,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复古社与倭寇、走私、朝中官员的勾结,一条都不能漏。”

“还有一事。”骆养性迟疑道,“周延儒……昨晚在府中‘自缢’了。”

自缢?沈渊眉头紧锁。周延儒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怎会自尽?

“现场有蹊跷?”

“仵作验尸,说是自缢无疑。但周府管家招供,昨晚有几个‘京里来的人’拜访过周延儒,之后就传出死讯。”骆养性压低声音,“那几个人的口音,像是……宫里出来的。”

宫里!沈渊心中一凛。难道复古社的手,已经伸到紫禁城了?

“查。但要秘密查,不能惊动京里。”他顿了顿,“太子坠江的消息,封锁了吗?”

“封不住。”骆养性苦笑,“昨日镇江炮战,江面上十几艘船对轰,沿岸百姓都看见了。现在南京城里谣言四起,有说太子遇刺身亡的,有说被倭寇掳走的,还有说……是朝廷内部倾轧,有人要除掉太子。”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太子生死不明,谣言四起,朝局必然动荡。

“京里有消息吗?”

“八百里加急今早刚发出去,按路程,陛下应该明晚能收到消息。”骆养性忧心忡忡,“陛下龙体本就未愈,若闻此噩耗……”

沈渊不敢想。朱由检对朱慈烺寄予厚望,几乎是把维新的一切未来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若太子真的有事,这位皇帝能否撑得住?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大人,”门外传来锦衣卫的声音,“瓜洲方向有消息。”

“进来!”

一个浑身湿透的探子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油纸包:“瓜洲一个老渔夫今早送来的,说是昨夜从江里捞起一个孩子,孩子让他送这个到悦来客栈,给姓沈的先生。”

沈渊一把抢过油纸包,手在颤抖。打开,里面是一枚铜钱——正是他给太子的那枚特制铜钱!还有一张纸,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沈先生:予无恙,暂居瓜洲林老伯家。右眼伤重,恐难保。望速来接,勿声张。另,坠江前闻复古社言,其与海外有约,三月十五于琉球交易火器图纸。烺字。”

太子还活着!沈渊几乎站立不稳,紧紧抓住桌角才稳住身形。纸条最后那个稚嫩的“烺”字,像一道光劈开了连日的阴霾。

“快!备快马!去瓜洲!”他嘶声道。

“大人,您的伤……”

“备马!”

三月初一,寅时,瓜洲江滩茅屋。

朱慈烺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梦中他又回到了冰冷的江水里,右眼剧痛,耳边是炮火的轰鸣。他摸索着戴上左眼的单片眼镜——这是林老伯找村里的铜匠临时磨制的,虽然简陋,但至少能看清东西。

茅屋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朱慈烺心中一紧,摸向枕边的短刀——那是林老伯的鱼刀,虽然钝,但总比没有强。

“殿下!”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沈渊!朱慈烺连忙下床,却因虚弱险些摔倒。门被推开,沈渊冲了进来,看到太子狼狈但完整的模样,这个一向冷静的书生眼眶瞬间红了。

“臣……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他跪倒在地。

“沈先生快起。”朱慈烺扶起他,“不是先生的错,是那些坏人太狡猾。”

沈渊仔细检查太子的伤势。右眼的纱布已经换过,但仍有血渗出,情况不容乐观。身上多处擦伤,好在没有骨折。

“殿下受苦了。”沈渊声音哽咽。

“我不苦。”太子摇头,左眼在油灯下格外明亮,“沈先生,我在江里时想了很多。维新这条路,真的要走下去吗?为了这条路,死了那么多人,流了那么多血……”

“殿下……”

“我想明白了。”孩子打断他,“正因为死了人,流了血,才更要走下去。如果现在停下,那些死去的人就白死了,那些流的血就白流了。我要让他们死得有价值。”

九岁的孩子,说出了这样沉重的话。沈渊心中震撼,却也欣慰——这个储君,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真正长大了。

“殿下,纸条上说,复古社与海外有交易?”

“是。”朱慈烺回忆道,“坠江前,我听那个文若虚说,他们已经拿到了格物院‘连珠铳’和‘蒸汽轮机’的部分图纸,三月十五要在琉球与倭寇、红毛夷(荷兰人)交易。还说……朝中有人配合,会拖住郑成功的水师。”

连珠铳!蒸汽轮机!这都是大明最核心的军事科技。若流到海外,后果不堪设想。

“朝中有人……”沈渊沉吟,“看来复古社的根,比我们想的还深。”

“沈先生,我们要阻止他们。”太子认真地说,“不能让大明的技术被偷走。”

“可殿下的伤……”

“我的伤可以等,但图纸不能等。”朱慈烺坚持,“沈先生,我们回南京,召集人手,去琉球截住他们。”

沈渊看着这个眼神坚定的孩子,知道劝不住。但他必须保证太子的安全。

“可以,但殿下必须答应臣一件事——此行全程听臣安排,不得涉险。若有不测,立即撤退。”

“我答应。”

三月初二,南京悦来客栈密室。

沈渊、骆养性、云中子,还有刚从上海赶来的郑成功,围坐在桌前。桌上摊着海图,标注着琉球、台湾、日本、吕宋的位置。

“三月十五,琉球那霸港。”郑成功指着海图,“按倭寇惯常的航线,他们会从长崎出发,经对马海峡南下。但最近东海有飓风,他们可能会走台湾东海岸的隐蔽航线。”

“我们能拦截吗?”沈渊问。

“能,但需要水师主力出动。”郑成功皱眉,“可陛下有旨,水师主力需驻守马六甲,防备西班牙和荷兰。若调走,南海空虚,恐生变故。”

“那就用疑兵之计。”沈渊思索,“派几艘快船在马六甲游弋,制造主力仍在的假象。真正的主力秘密北上,在琉球海域设伏。”

“需要多少船?”

“复古社的交易规模不会太大,但护航力量应该不弱。”骆养性分析,“白敬亭招供,萨摩藩这次派出了三艘安宅船,每艘载炮二十门。荷兰东印度公司可能也会派船,但不会多,一两艘盖伦船顶多。”

郑成功计算着:“那我需要至少六艘蒸汽铁甲舰,才能保证全歼。但这样一来,南洋就真的空虚了……”

“赌一把。”沈渊决断,“倭寇和荷兰人联手获取大明先进技术,这比马六甲失守更危险。技术一旦流出,他们很快就能仿造,届时大明的海军优势将不复存在。”

郑成功点头:“好。我立即调舰。但还有一个问题——朝中若真有人配合,定会设法拖延或误导我们。消息必须绝对保密。”

“知道此事的,在座四人,加上太子。”沈渊环视众人,“行动计划只存于脑中,不落纸面。三月初十,舰队从上海秘密出发,伪装成商船队。到外海再换旗、换装。”

“我随舰去。”骆养性说,“陆上的事交给手下,海上的事我懂一些,而且需要有人指挥陆战队,必要时登船作战。”

“云道长留在南京,照顾太子殿下。”沈渊看向云中子,“殿下的眼睛……”

“贫道会尽全力。”云中子郑重道,“但殿下右眼角膜溃烂严重,即便保住眼球,视力恐怕也……恢复无望了。”

沉默。一个未来可能失明的皇帝,在大明历史上从未有过。

“先保命,再保眼。”沈渊叹息,“殿下还小,将来或许有新技术……”

话虽如此,但谁都明白,希望渺茫。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锦衣卫送进一封密信,火漆上是东厂的印记——这是直接从宫里来的。

沈渊拆开信,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怎么了?”郑成功问。

沈渊将信递给众人。信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亲笔,内容简短却惊心动魄:

“京中异动。都察院御史七人联名弹劾沈渊、骆养性‘护驾不力、擅启边衅、私调军队’,要求革职查办。陛下病重,卧床不起,朝务暂由首辅杨嗣昌主持。杨阁老已下令,召沈、骆二人即刻回京述职。传旨太监三日后抵南京。”

召回!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是调虎离山。”骆养性咬牙,“我们一走,江南无人坐镇,复古社余孽必会反扑。琉球截击计划也会搁浅。”

“杨阁老……”郑成功迟疑,“他不是维新派吗?”

“在太子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他的首要任务是稳定朝局。”沈渊冷静分析,“召回我们,既能安抚朝中反对势力,又能控制江南局势。从首辅的角度,这决定没错。”

“可我们就这么回去?”骆养性不甘。

“当然不能。”沈渊眼中闪过决断,“我们‘病’了。云道长,麻烦你开个方子——就说我伤口感染引发高热,昏迷不醒;骆大人箭伤恶化,需要卧床静养。至少拖半个月。”

“那传旨太监那边……”

“给足银子,好好招待。”沈渊冷笑,“再让李国祯以制造总局总办的身份,写个奏章,详述我等在江南平乱之功,递到通政司。双管齐下,能拖多久是多久。”

“可陛下的病……”云中子担忧。

沈渊望向北方,眼中忧虑深重。朱由检的身体,是维新最大的变数。若皇帝真的撑不住,而太子又年幼眼疾,朝局必将大乱。

“郑将军,”他转向郑成功,“琉球之事,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要截住图纸。”

“放心。”郑成功抱拳,“只要我郑森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大明的技术流出海外。”

“骆大人,你伤势若可,三日后秘密前往上海,随郑将军出海。”沈渊继续布置,“江南的扫尾工作,我来处理。云道长,太子就拜托你了——不仅要治伤,还要教他,一个眼睛不便的储君,该如何治国理政。”

“贫道……尽力。”

“至于我,”沈渊看着手臂上的绷带,“就好好‘病’一场吧。也该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以为有机可乘了。”

引蛇出洞,将计就计。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南京城在晨雾中苏醒,秦淮河上的画舫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笙歌。

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一场围绕科技、权力、未来的大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而九岁的太子朱慈烺,将在病榻上,学习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如何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里,做一个不完美的君主,去追求一个更完美的未来。

他的右眼可能再也看不见光明,但他的心,必须比任何人都更明亮。

三月初五,传旨太监抵达南京。

悦来客栈二楼最好的房间里,沈渊“昏迷”在床,面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被特意弄得红肿溃烂,散发着异味。云中子在一旁“焦急”地施针喂药。

“公公见谅,”骆养性“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左臂吊着绷带,“沈大人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两日了。下官这伤也……唉,医生说若不好生静养,这条胳膊就废了。”

传旨太监姓曹,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眼神精明。他仔细查看了沈渊的“病情”,又看了太医院的脉案和药方,确实看不出破绽。

“这可难办了。”曹公公皱眉,“杨阁老严令,必须带二位回京。如今这……”

“公公,”骆养性使个眼色,手下抬进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公公在阁老面前美言几句,容我等伤愈后再回京述职。”

曹公公瞥了眼银子,估计不少于五千两,眼中闪过贪婪,但面上仍为难:“不是咱家不通融,实在是朝中压力太大。都察院那帮御史,天天在奉天殿外跪着,说二位在江南擅权妄为,激起民变。陛下病着,杨阁老也难做啊……”

“民变?”骆养性冷笑,“江南制造总局锅炉爆炸,我等及时处置,避免了更大伤亡,这怎么成‘激起民变’了?公公请看——”他递上一份奏章副本,“这是制造总局总办李国祯的奏报,详述了事故经过和我等的功劳。”

曹公公接过扫了几眼,心中暗惊。这份奏章写得很巧妙,将复古社的叛乱完全掩盖,只说成“安全生产事故”,而沈、骆二人成了“临危不惧、果断处置”的英雄。若这奏章递到御前,那些弹劾反倒成了诬告。

“还有,”骆养性又递上一份名单,“这是江南士绅、商贾、工匠联名的‘万民书’,感念沈大人整顿科举、平抑物价、推广新式农具之功。公公可以看看,这算不算‘民变’?”

厚厚一沓签名,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曹公公知道,这份“万民书”的分量,比都察院七个御史的弹劾重得多。

“既然二位确有要务在身,又伤病在身……”曹公公终于松口,“那咱家就如实回禀,说二位需在江南养伤,待痊愈后即刻回京。如何?”

“多谢公公体谅。”骆养性拱手,“还有些江南特产,已经装在公公的车上了。都是些丝绸、茶叶、瓷器,不值什么钱,公公路上解闷。”

曹公公满意地笑了。这趟差事,银子拿了,人情做了,回去还能交差,何乐而不为?

送走传旨太监,沈渊从床上坐起,眼中的“病态”一扫而空。

“他会如实禀报吗?”骆养性问。

“不会。”沈渊摇头,“他会说我们伤重但能移动,建议强行押解回京。杨阁老若同意,下一步就是派兵来‘请’了。”

“那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快。”沈渊走到窗边,“郑成功那边准备得如何?”

“舰队已经集结在上海吴淞口,伪装成商船队,三月初十准时出发。”骆养性道,“我今晚就动身去上海。”

“好。我留在南京,继续‘病’。但暗中要办几件事——”沈渊掰着手指,“第一,利用李国祯和那些俘虏,深挖复古社在朝中的关系网;第二,借整顿科举之名,清洗江南官场,安插我们的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他顿了顿:“扶持太子在江南建立声望。”

“殿下他……”

“殿下的眼睛,可能保不住了。”沈渊声音低沉,“一个失明或半失明的储君,在朝中会有多少人质疑?我们要在他回京前,让江南百姓知道:太子虽然眼疾,但心中有民,脑中有智。他九岁坠江生还,大难不死,这是‘天命所归’;他伤重仍心系维新,这是‘少年英主’。口碑一旦形成,将来回京,那些想借眼疾做文章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了。”

舆论造势,人心工程。骆养性明白沈渊的深意。

“可殿下毕竟只有九岁,又伤重,能做什么?”

“能做的很多。”沈渊眼中有了光,“参观工坊,慰问工匠——虽然看不见,但可以听,可以问;接见落榜的实学考生,承诺改革科举——这是收拢人心;甚至……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公开露面一次,让百姓看到太子的坚毅。”

风险很大,但收益也大。

“云道长那边,殿下的眼睛……”

“我问过了,最坏的情况是摘除眼球。”沈渊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有一种可能——薄珏在信里说,格物院正在研制‘玻璃义眼’,虽然不能恢复视力,但至少外观上……像个正常人。”

玻璃义眼。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做到吗?

“薄珏说,关键是模具和材料。他已经找到一种特殊的玻璃配方,透光性好,重量轻,还能染成近似眼球的颜色。只是制作工艺复杂,需要时间。”

“那就争取时间。”骆养性决断,“在殿下回京前,把义眼做好。哪怕只是个摆设,也比空着好。”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云中子的声音:“沈大人,殿下醒了,说要见您。”

沈渊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复“病容”,走向隔壁房间。

朱慈烺靠在床头,右眼裹着厚厚的纱布,左眼戴着单片镜。他手中拿着一本《几何原本》,正在吃力地阅读。

“殿下,您该休息。”沈渊上前。

“沈先生,我睡不着。”太子放下书,“我在想,如果右眼真的看不见了,我该怎么批阅奏章?怎么视察工程?怎么……看清我的臣民?”

问题很现实,也很残酷。

沈渊在床边坐下:“殿下,您知道薄珏先生为什么能设计出那么多精巧的机器吗?”

“因为他聪明?”

“不只。”沈渊摇头,“因为他会用工具。眼睛不好,就用放大镜;耳朵不好,就用听筒;手不够巧,就造机器来辅助。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完美,而是因为我们懂得制造和使用工具。”

他拿起那本《几何原本》:“殿下看这本书,需要眼镜辅助。将来批阅奏章,可以让人念给您听;视察工程,可以让人描述给您听;了解民情,可以走到百姓中间,用耳朵听,用手摸,用心感受。一个君主,最重要的是心明,而不是眼明。”

朱慈烺沉默良久:“沈先生,您说的‘玻璃义眼’,真的能做出来吗?”

“能。薄珏先生已经在做了。”

“那……能不能不要黑色的?”孩子忽然问,“我想要……浅褐色的,像父皇眼睛那样的颜色。”

沈渊心中一酸。这个孩子,在担心自己不像父亲。

“好,我写信告诉薄先生,做浅褐色的。”

太子笑了,左眼中有了光彩:“沈先生,等我眼睛好了——不管是真眼还是义眼——您带我去看铁路,看电灯,看工坊,好吗?我想用剩下的这只眼睛,替右眼多看一些,记住这个时代是怎么变好的。”

“好,臣答应殿下。”

窗外,夕阳西下,将长江染成金色。

而在一江之隔的上海吴淞口,六艘伪装成商船的蒸汽铁甲舰,正在夜色中悄然起锚。郑成功站在“镇远号”舰首,望向东方的海平面。

那里是琉球,是倭寇,是一场关乎大明未来的科技保卫战。

而在更深的暗处,复古社的余孽,朝中的内鬼,海外的势力,也都在蠢蠢欲动。

维新元年的春天,就这样在暗潮汹涌中,悄然流逝。

每一方都在布局,每一步都关乎生死。

而那个右眼可能永远失去光明的孩子,将成为这场博弈中,最关键的棋子,也是最坚韧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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