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自私，不想带人。”
袁重的沉默，振聋发聩。
啊这，你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还真行。
他思索着这个席超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的目的看起来很纯粹，就是往上爬，一时怀疑他之前告状也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被排挤，最终就是为了爬上来的时候能不带着拖累。
这个人，看着直率一根筋，但也太过理智孤僻，不是好掌控的，哪怕目前为止都没察觉到他有什么异常，袁重也没完全对他放下戒心。
“那我叫马越帮你吧。席超，人在这个社会上，合作比单干更有优势，你这样的孤狼是很危险的，没有人是完美的，什么都会，合作能帮你补全你的弱点。”
“马越是哪个？”
这反应就属实不在袁重预料的选项里了，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感情不是他们孤立你，是你孤立他们对吧？
帝修想了下：“是我刚上来时带我的那位？”
袁重深深叹了口气，却听他继续道：“合作的基础是势均力敌，我希望来的是个实力和我差不多的，赵又还行。”
袁重认真想了下赵又是哪个，半晌无语道：“你说的不会是赵乂吧？”
赵乂，公司老人，目前唯一勉强能和“席超”打擂台的厉害人物，公司里的人一般都喊他一声赵老师。
在帝修再次说话之前，袁重果断道：“你单干挺好的，有问题和需要你尽管提。”
“好。”
各自安静地把饭吃完后，帝修将餐盘放到收餐处，回到实验室。
袁重也回到了办公室，已经有一人一妖在里面等着汇报结果，自然是没异常的。
“那以后还要盯着吗？”
袁重揉着眉心，道：“没有情况最好，不过以后你们还是隔个三五天过去看一下，别松懈。”
……
在帝修的实验室的角落里，有一水族箱，里面养了只乌龟精，也是实验品，偶尔被抽一点血，大多时候趴在那睡觉，悄悄修炼，活得比其他实验品滋润多了。
它被视角限制，不知道这个实验员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但隐隐发现他可能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不过它没告诉其他妖精。
有人趁那个人不在时进来，它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妖精，比它厉害的妖精，缩了头，没敢吭声。
等到那个人回来，它想告诉他这件事，又想起来他听不懂自己的话，有些伤心。
帝修其实听到了乌龟说话，甚至它平日里的碎碎念都听得一清二楚，但装人就要装彻底，他选择了无视。
这天午饭过后，帝修得到了极大的自由，在实验进展到某个难关时，他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节奏——他只要比其他实验组做得好就行。
乐孚的身体逐渐成型，与此同时，因为长久加班，帝修生病了——装的。
趁着晚上，他把蓝尾巴人鱼扛回了宿舍。
他一开始是住的四人间，现在已经是单间，还是单身公寓，待遇显着提升。
帝修大半夜地请了三天假，第二天早上袁重打电话过来，001等了会儿才接通，声音有气无力，仿佛命不久矣。
袁重很想大度地让席超好好休养，但想起他的实验没人能接手，摸着空荡荡的心口，让他好点了就来上班。
001按照帝修的留话，说实验暂时告一段落，让他不用担心，他才将将信将疑地让他好好休息，实验室会让人帮看着。
挂了电话后，001咕哝道：“无情的资本家。”
帝修在进行复活的最后一步，他没去打扰他，低头又看到手机上弹出消息，是袁重说让人送了早饭过来。
001看了眼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有些发愁地让他让人把早饭挂门把手上。
灵魂不是随便碰个身体就能融为一体的，就算是原装的都不行，何况是复制的。
帝修又是布阵画符念咒，灵力几乎被抽空，才将乐孚的灵魂稳固在身体里。
但离真正复活，还需要一些时间，得等她适应这个身体。
他把乐孚放进浴缸里，加满水，为免之后有哪个毫无边界感的妖精闯进来发现不对劲，又将卫生间保护起来。
他当初换宿舍时，特地强调了喜欢泡澡，要大浴缸，但再大也有限，人鱼尾巴又长，躺两个就要溢出了，但买房子，这个身份下没那么多钱。
还是买水族箱吧。
他给自己贴了个清洁符，撑着身体躺到床上。
001过去给他按摩，小脸上满是惆怅：“还有二十一个人鱼，这得在这干到猴年马月啊，而且这公寓也放不下那么多人鱼啊。”
帝修闭着眼，声音有些虚弱：“不用那么久，如果只是培养成幼体，半年内就能结束。”
“这样行吗？”
“八九成把握。”
“那你怎么把他们运回海里？”
帝修有计划，但一般不会考虑得太细节，像是运人鱼这件事，他归在随机应变里。
融合身体的时候不能随意移动，要么帝修在这多干个半年一年，要么带着身体先回海里，再进行最后一步复活。
他倾向于后者，但这些没有灵魂的身体不能变成小鱼，带走就是个大问题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想着求助一下龙王比较合适。
至于怎么联系，帝修问001：“龙王的平板能连网吗？”
“能，之前我还看他天天跟其他龙王组队打游戏呢。”
“嗯，到时候找龙王吧。”
“他会答应吗？”
“会。”
送走人鱼之后如何收尾？那就完全没计划了，直接走便是，昊天生物让妖精协会头疼去吧。
……
时间一天天过去，帝修手里的项目难度比较高，上面给的时间是三年，他每个星期给点进展，便糊弄过去了。
他将重心放在了克隆人鱼身上。
001有点好奇：“克隆出来的人鱼，他们心脏还有永生的效果吗？”
帝修静了会儿，道：“理论上可以。”
他对比过乐孚之前和现在的基因序列，目前看来是没差别的，但或许有一些当前仪器无法检测区分、也无法复制的物质。
乐孚以外，其他的便都是青少年乃至幼年鱼了。
帝修着手给这些小人鱼克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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