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不想看下去，她冷冷道，“姨娘不是她想当就能当的，你把侯府当什么地方了，你送人来，我们就要收吗？”
“刚刚好言好语同您说，您别给脸不要脸。”
“二少夫人，您这话的意思是不同意，那我可要闹了。”楚母变了脸，直接坐在地上。
叶姝重重砸下茶盏，“愣着做什么，她偷盗府里的财物，还不快快送官府。”
“你儿子若有偷盗的母亲，他还能考取功名吗？他还能娶到媳妇吗？”
“你，你敢污蔑我。”冯悠被气得脸通红。
“污蔑？你在侯府，不是你家，要撒泼回去撒，当我这里是庙吗？随便进随便出，你拿了三十两银子还不够，贪得无厌，你要脸吗？”
“我劝你好好行事，不然挡了你儿子的官途，他恨你一辈子。”
楚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狠狠拧楚南絮的胳膊，“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也不看看吃谁的用谁的。”
叶姝慢悠悠吃口红豆糕，“我这有个法子，在我院子当个三等丫鬟，算是补偿你们了。”
“二少夫人，我这女儿身子不好，三等丫鬟的活她干不了，不如让她当侯爷的妾，她长的水灵。”
“什么！侯爷的妾。”
叶姝重重拍桌子，“你是不是她亲生母亲？侯爷都能当她爹了。”
“您听我说，她没有姐姐生的好看，身子骨又不好，我担忧她。她做不了侯府大公子的妾，当侯爷的妾还是绰绰有余，她年纪小，侯爷会喜欢。”
楚南絮拉拉楚母的袖子，“母亲，侯爷比爹的年纪还大，您要女儿伺候侯爷，女儿不愿。”
“有什么不愿的，反正你也要嫁人，给侯爷当妾有吃有喝还有银子拿，日子过得好。”
叶姝气得捂住胸口，当她是死人吗？不当大公子的妾，就当侯爷的妾，怎么不当夫君的妾呢？
突然楚母停下争吵，跪在地上说，“二少夫人心慈，听闻二公子身边没有妾，让我小女儿当二公子的妾也成。”
“荒唐！”
叶姝重拍桌子，“你当我死了吗？刚刚与你说的话，你半分没有听进去。”
“她年纪小，为何一定要当人妾室，学一门手艺好好养活自己。你当娘的，把她当成揽钱的工具，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良心？”
楚母嗤笑一声，“当初我母亲看中南絮爹的秀才名声，不顾我的抗拒，硬生生的把我迷晕送过去。”
“说好听是秀才，说难听点就是几年考不中举人的穷酸，我含辛茹苦把两女一儿拉扯大，现在该他们报答我。”
“你受了苦，就一定让你女儿受苦吗？”叶姝不理解冯悠的想法。
“受苦？她受什么苦，进府当姨娘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不像我得伺候别人，受什么苦。”
楚南絮跪坐在地上，“娘，都是表面风光，我每次见姐姐时，她都眼含热泪，她说想回家，她不想待在侯府。”
冯悠狠狠推一把小女儿，“你个不孝的玩意，能吃饱就成，管其他的做什么，你跟着我没吃没喝。”
“三十两银子够你们家吃饱八年，寻常人家一两银子用大半年，即便有个读书的兄长也能用三年之久。”
“你们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二少夫人说的对，母亲我们回去吧，别闹了。”楚南絮拉起楚母。
“你兄长娶媳妇要大把银子，你不能回去，你一定要当妾，不然家里靠谁吃饭，你个自私鬼。”
叶姝起身道，“你女儿看起来还未及笄。”
“年纪不是问题，要看二少夫人愿不愿意？”
“当丫鬟我同意，当姨娘我不同意，要不是看在楚姨娘面子上，你们进不了侯府。你去官府闹之前，掂量掂量你自个的本事，多想想你儿子。”
楚母开始嚎，“二少夫人，您就让她当姨娘吧，我家全指望她了。”
楚南絮磕头，“二少夫人，我当丫鬟，我有力气我能干活。”
她推了推一旁的母亲，“我赚的银子都给您，您不要让我当妾。”
“楚南絮你个白眼狼，我拼命为你谋求荣华富贵，你在身后拼命拖后腿。”
“母亲。”楚南絮掩面而泣，“我不想当妾，我只想嫁个好夫婿安安稳稳过日子。”
叶姝放狠话，“这位妹妹去我院里当三等丫鬟，过年过节还有赏钱，若你还闹下去，我便翻脸，到时候三十两银子给我吐出来。”
“我让人打断你儿子的手，你让我不舒心，我让你活不好。”
拿捏住冯悠命脉，冯悠便不嚎了，她退一步，“当三等丫鬟好，总比当杂扫丫鬟好。”
“女儿你好好干活，赚的银子给我，你哥哥还得读书呢。”
“是，母亲。”楚南絮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叶姝的眼神充满感激。
“如夏，你安排下去。”叶姝命令道。
“是，二少夫人。”
叶姝看人远去，叹口气，这侯府就是戏班子，唱戏的人总是听不进别人的话。
瑾书院。
“娘子如何了？”宋瑾舟放下书。
“别提了，我看了一场大戏，又是诉苦又是闹，总之就是听不懂妾身说的话，妄想指点一二。”
“娘子睡会，等会我叫娘子起来。”
“不睡了。”叶姝摆摆手，“我被气得睡不着。”
“唉，这日子不让人消停。”
“如秋上菜。”
“是，二公子。”
“不睡就用些午膳，别饿坏了身子。”宋瑾舟握住她的手。
“好。”叶姝坐在凳子上。
“唉，楚姨娘母亲也命苦，妾身不知道怎么说她，她命苦又不讲理，可怜了那位妹妹。”
“人各自有各自的苦，旁人帮不了太多，要看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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