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半夜的时候，江道一离开了。
而在雷电芽衣的家中，只留下两位因为疲惫过度而躺在沙发上深深昏睡过去的少女。
江道一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她们盖了个被子，顺便把灯也关上了。
想必今晚过后，这两名少女的关系也会亲近不少吧。
毕竟说起来，她们也算是同患难过的‘战友’了，甚至就连装甲的磨损程度都一样，对方的身上的疏密也早在今晚得到了验证。
如此这般的关系，让她们很难不有所共鸣啊。
……
离开别墅的江道一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方才在雷电芽衣家中那般癫狂的状态。
他这是在思考，现在的雷电芽衣还有成为雷之律者的可能性吗？
灵魂深处的那抹刻印不仅可以使雷电芽衣毫不讲理爱上他这个陌生人，且更能使她的灵魂得到庇护，只要是魂体境界不超过江道一的存在，都将无法对被刻印者的灵魂造成伤害。
这是一种奴役，同样也是一种保护。就像是对所有物的一种宣告。
有此般刻印的存在，就以雷电芽衣体内圣痕当中那道微弱的律者意识…很可能在第一次碰撞当中就会灰飞烟灭了。
“看来，届时还需我亲自出手才能保证律者核心的正常复苏。”
江道一心中如此所想，旋即身影逐渐消失在无人的街道中。
“嘀嗒~”
水滴的提示音在手机中响起。
江道一取出手机一看。
陌生短信：江道一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还请走到阳台前来。我期望着与您再次相会。
不用看，神识中早已感受到一股熟悉又恶心的‘味道’。
江道一向阳台对面看去，那一抹金色的秀发的确很是耀眼。
金发的男子也是感受到了江道一的注视，友好的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妄想与之共饮。
“按照你的计划，现在你我并无利益的冲突，你更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道一的声音从奥托身后传来。
奥托面容笑意不减，只是轻轻的转动座椅，面向就仿佛是突然间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江道一。
声音温雅而平和的说道：“好久不见，江道一先生。或者也可以称呼您对外的假名，江冥先生。您的变化似乎有些大的吓人。”
“真的，我的朋友，第一次在资料上见到你的身影时，我也吓了一跳。你现在的形象与十二年前的你宛若是天差地别，就像是…换了一具躯体。”
他不是在比拟，而是平静的在叙述。
“换一个名字不过是骗一下德丽莎那个傻狍子而已，对于你们来说我的名字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只要在我出现之时，你定然会明白江道一还活着。”
“我的朋友，看来你很需要那十年的时间来恢复并且增强自己的力量呢。”
“是呀，如果不是如此，你现在也不会这般与我平心静气的在这里说话了。”江道一抱着胳膊，一眼便看出了奥托的心思。
他很聪明，但少了这十年的时间。且给了江道一十年的发展时间，现如今对于江道一而言，奥托早已是不足为惧。
顶多就是通过大规模自损的方式灭掉他一些炉鼎的肉身罢了，但…这对江道一有用吗？
答案是肯定的，完全没用。
所以，江道一清楚，奥托自然也是清楚的。
“我的朋友，确实如你所说那般，错过了这十年的时间，再想将你杀死，已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那份答案想明白了？”江道一挑眉。现阶段还敢无故挑衅他，只能是那件事了。
奥托面色不改。
“如果您觉得是，那便是了。”
“想要合作？”
“果然，我的朋友，我一直都相信您是一位聪慧之人。事实也正如我所料这般。”
“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无用的夸赞只会合作的成本更高，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江道一随手一招，还在客厅大吃特吃的那个孩子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两眼中透露着单纯与迷茫。
下一刻，江道一五指猛然收缩！
“咔！砰！”
颅骨发出一阵如同碎镜般的声音，上一道声音还未消散，下一瞬他的头颅便如饱满的西瓜一般，红白之物顿时炸的四处飞溅。
奥托平静的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那些东西尽数抚下。
江道一的身上却未染上任何杂质。
那散去的血气，失去颅顶的残躯在他的手下尽数被炼化，化为一颗至纯的血气弹丸，屈指一弹，直漫入唇口之间。
“垃圾的血气，四不像的体质，呵…也就只有你把他当成一个人类看待了。”
奥托对于江道一的此般行为不仅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诞生，反而笑着问：
“我的朋友，如果你喜欢的话，天命还有许多这样的‘孩子’可供你‘畅饮’。”
“你可真是一个‘善良’的天命主教。”江道一讥笑。
“得有您的夸赞，深感荣幸。”奥托微微欠身，就仿佛未曾听到江道一话语中的讥讽般。
“虚伪。懒得和你说了，你的计划我清楚，我也可以帮你，事成之后，我需要天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让位其她人，不过是让我多废一些手段罢了。”
“如您所愿。”奥托欠身。
“还有什么事？”见奥托并无离去之意，江道一便如此询问。
“的确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江先生，当然，先生也可以不必回答。这不过是我的一些私心罢了。”
江道一平视而不语。
奥托了然，继而说道：“请问…江先生是如何让三位‘西琳’共同存活于世的呢？”
“第一，西琳只有一位，另外的两道意识是名为琪亚娜和空之律者的个体。第二，方法我早就给你了，只是你并未相信罢了。”
“是那份笔记？这样吗…那便打扰了。”奥托将杯中酒品一饮而尽，转而与江道一错身离去。
只是，在经过江道一身边的那时，他顿了顿，声音也落在了江道一耳中：
“并非是我不愿相信江先生您，而是您对我的助理和我亲爱的乖孙女做出的那些事，让我很难再相信您的‘灵魂之法’呢。而且，现在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人，不仅有我。这是我作为您合作伙伴送给您的第一个忠告。”
“那你觉得…我会发现不了这些事情吗？有的时候，反而缺的就是这些所谓的‘聪明人’呢。”
江道一似笑非笑的看着奥托的背影。
他想，奥托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听到这句话的奥托微微一笑。
“愿您可以遇到如我这般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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