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影子闪到面前时，慕怀祺似是早料到一般，在这之前便淡定地将墨瞳拉过身后了。
“唉，我还以为真的有鬼呢。”云策天叹了声，像是没看到鬼很遗憾似的。
此时墨瞳凑在慕怀祺耳边小声问：“他们是不是之前弄伤你的那几个？”
慕怀祺并未多想，点头，“八九不离十。”
忽然掌心一空，人已经不见了影，慕怀祺再凝眉往前看去时，那两道影子竟是被摁在了地上。
墨瞳左右两手都拿着匕首，寒光直逼两人脖颈。
别说云策天跟许爻了，就连慕怀祺都惊呆了，这丫头怎么会……
难道说……
想到这里，慕怀祺脸色都变了。
云策天更是不好再轻易对这个女人下定论了，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墨瞳冷狠道，“看你们应该也不会怕死，既然你们手段歹毒，不如我就先刮了你们皮肉，再给你们镶根穿骨钉，让你们也感受一番其中滋味。”
“……”
慕怀祺心中一暖，他家瞳儿是在为了他出气……但转瞬就变成了心疼。
其中一个不得反抗的人说道：“我们也是受命于人。”
这女子功夫高深莫测，他们连看都没看清楚，她就扑过来了，更别说她还有三个同伴。
慕怀祺走近两步，睥睨着两人，“谁？”
“不知道。”末了，他又补充道，“让我们办事的那个人并未露过面，只有一次我不小心瞧见过他的背影，那人披着一件黑斗篷，身形称不上壮硕，与那边那位眼尾有痣的男人差不多。”
几人齐刷刷看向许爻。
眼尾有痣说的就是他了。
许爻：“……”
但要说那黑斗篷是他是绝无可能的。
看来刘颂德也是被利用了，慕怀祺又问：“为何突然跳出来坦白？”
方才他们还是在干扰他们，甚至极有可能想要引他们到某处去然后除掉他们，但是现在却这么老实地问什么答什么。
“因为方才你们说的那些话。”
墨瞳抬头与慕怀祺相视一眼，她松开对两人的束缚，收起匕首，站了起来。
那两人起身，扯下面纱，是两张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
“在下江越。”
“梁志北。”
“我们与徐庄主是为好友，他于我们有恩。”江越道：“当年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后，我与梁兄无不痛心疾首，恨不能杀了那些为了把剑而残害南徐山庄的畜生，只可惜势单力薄……”
南徐山庄遭遇灭门之祸后，他们曾来此地，又是痛惜又是嫉恶如仇，谁料后来有人来找到了他们，跟他们说起替徐吾报仇的事情，那时他们没有多想，只觉自己的恩公一生为善却是这般下场，心中愤恨久久不能消，便答应下来了。
“要报仇去找害过徐庄主的人，何必残杀无辜百姓，这与那些凶徒比起来，又能高尚多少？”
“姑娘教训的是。”梁志北自嘲一笑，“当时被仇恨冲昏头脑，竟是被蒙骗了也不知道，后来待我和江兄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们是有个组织的，我们自加入组织起，便是身不由己了。”
他们发现是要残害无辜百姓去复活徐吾时，便不答应了，可那时根本不由得他们选择，组织里的人控制住他们，他们几番想要逃却都是失败告终。
甚至还被下了毒。
“什么组织？”
“天命教。”
墨瞳吐槽，“好中二的名字。”
听到这个教派的名字后，慕怀祺却是嗤了一声，“好一个天命教……不过是改了个名字便能哄住人了。”
江越皱眉，“什么意思？”
“你所说的天命教不过就是凌绝教罢了。”
他先前在空灵山的时候，常随天任下山历练，有一次路遇村庄闹鬼，也听说了天命教，后来解开真相时才知晓这天命教就是凌绝教在外招摇撞骗的别名罢了。
毕竟凌绝教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的邪教，任谁听了都不愿意去亲近，改个不知名的小名出去混，总是能唬到人的。
“什么？！”
江越和梁志北无不震惊。
墨瞳补刀，“这么说，你们不仅是被凌绝教的骗了，还被利用来当做杀人工具了。”
江越：“……”
梁志北：“……”
二人脸色愈发地难看，一副要灭教的表情。
慕怀祺又说，“看你们俩，应该是被下了蛊毒了吧？”
“是……”
“没想到竟是被凌绝教那帮王八蛋骗了！”
“现在懊悔也没用了。”
江越和梁志北躬身抱拳，前者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想为自己开脱，错了便是错了，我们甘愿以死谢罪。”
听到“以死谢罪”这几个字，墨瞳嗤道，“那你们真是窝囊了。做了这么多错事，现在想起来以死谢罪了？就算你们要死，起码也该死得有价值一点吧？”
并不是死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们像这样死了，那些冤魂也回不来。
被怼的两人一噎：“……”
“姑娘说的是，我们断不会让凌绝教好过的。”
原本以为这里面会有多危险，没想到却是这种景象，云策天不甚无聊地撇撇嘴。
慕怀祺本想着询问紫金印章的情况，但又不敢确定这二人知不知道，况且有云策天在场，他便是不好问的。
接着，他转了个弯问，“你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从得知南徐山庄灭门后，我们就赶来了陇州，之后也差不多一直在这里，”
慕怀祺又问，“这些年来有没有来过南徐山庄的？”
江越说，“有，断断续续有过几次，我们还跟那几人交过手，对方挺强的。有一次几个蛰伏的凌绝教弟子想要杀了他们，最后我们连看都没有看清楚，那几个弟子就死了。”
云策天突然来了兴趣，真没想到大夏的高手挺多啊。
梁志北接话，“是啊，当时我们还在奇怪，明明南徐山庄都已经成这样了，玄铁剑也早就不知所踪，怎么还会有人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是要找些什么。”
慕怀祺凝眉，看来紫金印章的下落已经是泄露出去了。
不过既然是来南徐山庄找，就说明东西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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