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得先去跟慕怀元他们商量一下，他们这会儿估计也听到消息了。
“你怎么去守城门了？”墨瞳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涂卓沉默着，墨瞳差不多猜到了，“东方佑让你去的？”
涂卓没否认，“也幸亏属下去守了城门，不然也碰不上这事儿。”
“这是两码事，之后你不必去守城门了，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墨瞳淡道，同时也在思考着什么。
涂卓应了声。
这事情非同小可，公孙南不止进城了，还杀了人，事件就更严重了。
几个人在书房里商讨。
“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慕怀元道。
肖宗义在旁皱眉道：“可如今都不能确定那人是谁。”
“我倒是觉得可以确定是谁。”墨瞳说道：“涂卓与那人交过手，还说他武功不低，擅长掌法，而且能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说明此人轻功也不错，而且这个时候敢冒着风险来陇州的，就只有凌绝教的人了。”
东方佑从进门起就一直死盯着墨瞳，他本是觉得看她和涂卓走得近碍眼，想要把涂卓调远些，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汪子旭道：“将军说得没错，这人恐怕还是凌绝教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啊，咱们排除一下，左右使都已在城中，至于凌绝教的尊主，我碰见过一两次，此人不是这种做派，所以剩下的。”墨瞳顿了顿，才说，“就只有凌绝教教主，公孙南。”
慕怀元垂眸不语，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杀意。
“公孙南？”肖宗义惊诧道，“他这时候进城……”
“不好说是因为什么。”墨瞳就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原本她都快忘了凌绝教的教主是公孙南了，“我总觉得他进城不止是为了跟凌绝教的会合，还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
墨瞳哼了哼，“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哪儿能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不过公孙南曾经想利用废太子控制朝廷，但以失败告终了，保不准这人野心特别大，他有什么目的都不稀奇。”
她总觉得公孙南似乎跟凌绝教的那几个高层分割了，说白了他这个教主不过就是冠了个名号罢了，实权并不大，要不然也不会堂堂一个邪教的教主，竟要以这种方式进城。
地位也太低了些。
说完这些，墨瞳发现慕怀元今日沉默得出奇，她眯了眯眼睛，看向他，故意问了句，“雍王殿下对此事有什么想法？”
慕怀元回神，他缓缓抬眸与墨瞳对视，神情与平时无异，“我认为你说得挺对的，而且加上公孙南这人行事没什么章法，咱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做好防范，避免他的突袭。”
墨瞳淡淡挑眉，没有说其他的，“那就按照雍王殿下说的来做就是了。”
商讨完之后，墨瞳在想要怎么让慕怀祺知道这事儿。
“将军。”
涂卓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
东方佑还没走远，眼神阴狠地凝视着两人。
“公孙南在此之前的活动轨迹一直都是在京城。”涂卓说，“而且现在凌绝教的那些教徒好像都不受他差遣了。”
墨瞳冷嗤一声，“本来也就是个挂名教主。”
这样一来，她也就大致猜到公孙南这般想尽办法来陇州的原因了，恐怕他们是要窝里斗啊。
“要不要属下去查一下公孙南的行踪。”
墨瞳摇头，“没必要冒那个险，咱们先作壁上观，看看狗咬狗的戏码也不错。”
眼下墨瞳不好直接去找慕怀祺，只好找来冷凝，让她去传话。
“这些时日凌绝教那边儿肯定有好戏看，你让慕怀祺多注意点儿。”
“好。”
待冷凝离开后，瞿海又找过来了。
“属下今日核查了城东那边儿的住户，没多也没少。”
墨瞳点了点头，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现在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将军吩咐的事儿属下肯定办到。”
“凌绝教右使不是想策反你吗？”墨瞳道，“你现在就可以去给他们放消息了。”
瞿海愣了一下，“放什么消息？”
墨瞳挑了下眉，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演得稍微像点儿，别露馅了，要不然我可赶不过去救你。”
瞿海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放心吧，这属下很在行！”
墨瞳把事情一吩咐给他，瞿海就去了南徐山庄后林里等凌绝教的人出现。
果然等了半盏茶的工夫，就有人出现了。
“肖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瞿海看向来人，按照墨瞳跟他说的转述道：“我听东方未曦他们说你们教主进城了。”
“什么？”
右使有一瞬间的诧异，但随即就恢复冷漠道：“消息确定吗？”
“消息确不确定我都是听东方未曦他们讨论的时候说的，因为公孙南进城时还杀了一个人，他们说来说去发现来人是公孙南的可能性最大。”
右使转过身陷入了沉默。
瞿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一转，接着按照墨瞳交代他的说，“而且我还听东方未曦分析说公孙南此次进城是跟你们有关。”
右使转过身，“什么意思？”
“她说公孙南曾因利用废太子失败后就被弃用了，他如今进城最大的一个可能性就是要报复你们。”
右使再次陷入了沉默。
瞿海也没有再说话，半晌后，他听到站在前面的那人背对着他问，“那，东方未曦他们打算怎么做？”
“是雍王殿下说先做好防范，防止公孙南偷袭。”
闻言，右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倏而转过身凝着瞿海，那双眼睛微眯，“你做得很好，之后继续像这样，一旦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瞿海呵呵一笑，环胸道，“可是既然我已经表现出了我的诚意，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了？总不能我冒着生命危险打听到这些来告诉你，我却看不到任何好处。”
右使轻笑一声，“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我自然可以满足你。”
“我想要你们凌绝教最毒的一种毒蛊。”瞿海说道。
右使微顿，“你要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防身用了，我现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迈出这一步后，我就没了回头路，那我以后身处东方未曦他们之中，就意味着随时都可能会有被发现的风险，万一事情败露，我也能有对付他们的东西，也不至于死那么快。”瞿海道。
右使眯了眯眼睛，瞿海挑眉，“怎么？不舍得？”
“自然不是，只是我们凌绝教的毒一般人可沾不得，我是担心你不会用。”
“会不会用就不劳右使操心了，你只需要给我就行，起码这应该是你们该有的诚意吧？炼毒对你们凌绝教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一盅毒蛊而已。”
右使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给他，淡漠道：“炼毒实在也不是我的强项，但这瓶毒药无须内服，稍稍沾到都会七窍流血身亡，我劝你小心些为好。”
瞿海接过东西，拿在手中抛了抛，“这你放心，我又不傻，没事去碰毒药，有个好东西防身我心里总是会踏实些。”
“好，希望日后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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