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海跟魏杰和高晖一块儿去买了酒菜回到侍卫所，趁着下午都没事可干，便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喝了起来。
高晖叹道：“可惜了，涂兄不在，要不然就该是咱们四个人一块儿喝了。”
瞿海吐槽道：“嗐，涂卓啊，就算他在，他也不会跟咱们一块儿喝酒的，因为他压根就不沾酒，其次之前我找他喝酒，他都老是说什么喝酒误事，忒正经了那小子！”
眼看着瞿海杯里的酒又没了，魏杰很自然地给他续上，便状似无意地试探道：“是吗？我们平时与涂兄倒是不常见面，但他确实挺正经的，做事儿也从来都不偷懒。”
“对！他就是这样，死心眼儿！所以才有什么活儿都先找到他。”瞿海说着夹了口菜吃。
魏杰轻笑道：“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起码更容易得到主子的赏识和重用。”
瞿海噘着嘴，一口喝下杯中的烈酒，刺激得皱起眉头说道：“哪有什么重用啊？”
“铁骑将军不就特别器重他吗？什么事儿都交给涂兄去办。”
“哦，那算什么重用啊？不过就是做些苦差事罢了！”
“苦差事？咱们这身份干的就是些苦差事，而且如果能得到主子的器重，哪怕是再苦也都是好的。”
瞿海懒懒地举着酒杯，抬眸看着两人，因为微醺，脸已经红了，眼睛也微有些迷离，他似酔非醉地哼唧道：“苦差事也得分情况不是？有些苦差事明显就是没有盼头，又何必去白白劳费精力呢？”
魏杰和高晖面面相觑，而后问道：“瞿兄这是何意？”
瞿海自顾地倒了杯酒，喝上瘾了就有点儿停不下来，他喝着还打了个酒嗝，“不就是这次城中混进来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的事儿吗？”
二人点点头，然后又不解，“这怎么叫没有盼头呢？”
“你们想想，现下敢混进陇州城来的都会是些什么人？前些日子混进来的基本都是跟凌绝教脱不开干系的人，此时却有人敢冒着这么大风险混进来，就说明这两人也非鼠辈，你们觉着有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吗？涂卓这小子侦查能力很强的，他到现在都没有线索，那就说明对方是真的不好找，况且就算真的碰见了，不知对方身份和底细，到时交起手来还不知是吃亏的是谁呢！这可不是没有盼头吗？”
魏杰若有所思地沉默着，高晖亦皱起了眉头。
“总之啊，这种差事如果找我去办我肯定是不会去的，也就只有涂卓那傻小子才会什么事儿都任劳任怨地去做。”瞿海一通说完就举起酒杯朝着两人，嗓音嘶哑，“你们也喝啊！不能光我一个人喝，那也忒没劲了！”
魏杰和高晖这才从方才的思绪之中缓过神来，也端起酒杯和瞿海碰了一个，三人一齐喝了杯酒。
从瞿海那里听得这些话以后，两人立刻就去跟慕怀元汇报了。
“看得出来，这个瞿海就是个贪生怕死贪图小利的奴才罢了。”东方佑冷嗤一声，“亏得东方未曦还愿意用他，”
“未曦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会用瞿海，就说明这个人肯定是有可以利用之处，不然未曦也不傻，不是那种看不出对方品性的人。”
东方佑不做声了。
慕怀元面无表情，但相比起平日里的冷淡又多了几分严肃，“我现在只想知道混进城中的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高晖此时说道：“王爷，混进城的会不会又是凌绝教的人？”
慕怀元摇头，“目前除了知晓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藏匿城中，哪还知道其他的什么线索？这又如何判断得了。”
魏杰道：“属下倒觉得多半都是江湖中人，若是跟朝廷有关，进城也无须偷摸混进来了。”
慕怀元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个。
可如果真是江湖中人的话，在得知陇州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及目前的暗藏的危机，也不可能再贸然进城，难道真的是凌绝教的人？
可是……
慕怀元忽然打住了自己的思考，看向魏杰和高晖，说道：“你二人继续去调查，如果你们查不到线索，那就暗中观察涂卓就是了。”
“是。”
待二人出去以后，东方佑才说：“既然此事东方未曦找人调查了，你又为何还找人偷偷调查？”
慕怀元似乎是对于他问出来的问题有点儿吃惊，“你难道不想知道最真实的结果？”
“什么意思？”东方佑对上慕怀元沉静的目光，凝眉道，“其实你不信任东方未曦是吗？”
“这与信任无关，如未曦所说，她有她的计划，咱们做咱们的，未曦虽然派人去查了，但是我也想得到第一手答案。”
“东方未曦又不蠢，你派两个人暗中调查，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了解她，未曦就算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听到这句话，东方佑心中没来由地不爽，他皱起了眉头，“雍王殿下，恕臣直言，你所说的了解东方未曦，也不过只是表面罢了，她若是得知你在她办此事的时候还暗中派人去调查，她就算嘴上不说，但是绝对会立马改变计划，令你意想不到。”
听东方佑这么一说，慕怀元也沉默了，东方佑说得对，墨瞳这人心思很深，她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早在心里谋划了一整套局，前几次对付凌绝教就已经足够证明了。
“就算她改变计划也无妨。”慕怀元难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要的不过是确认混进城中的到底是谁。”
其余的那些什么计划，他都不在乎。
因为混进城中来的人很关键，只有先分清是敌是友，他才能确认自己的计划是否能继续。
现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进行着，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儿小插曲就被中断。
东方佑闻言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慕怀元的计划他从来都没有过问，这些东西在他看来都没什么所谓，他一生中没什么所求，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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