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离开之前还想做一件事情。”陆离看着二人，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
燕云收拾完连横，看着又变为因为不服气而变为原型的连横满意的拍了拍手，她看向陆离，“什么事情？”
今夜的月光好，像细薄的轻纱、像如水的绸缎泻在大地，那一圈围绕月亮的光晕朦胧，落下的光却皎洁。
陆离站起身，他清秀的面容在此时月光的衬托下也显得更加柔和，声音在寂静的夜中醒耳，“我想再见一次我师父，当然，也可能不是我师父，但我就是想再看一眼。”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心里的感觉。
“走吧。”燕云心中了然，她不了解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朋友需要，她就在。
见她转身，陆离忙捞起地上的水仙花就跟了上去，边走边摸着脑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说去就去……”
他们走出姜家，来到崔合楼楼外。
崔合楼大门紧闭，透过窗棂露出些黯淡的、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投射出浅浅一层光影。
他们站在门外，陆离望着那扇透出光的窗户，随即又低头看向身侧的燕云，轻声道：“我们就在这站会吧。”
“好。”燕云点了点头，夜间的风微凉吹起眉前的发丝，她看着陆离的眼，只觉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忧伤。
楼内仅仅点着一盏灯，将柜台周围一圈打亮，原意躺在躺椅之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她知道门外有人，也知道是谁。
虽然她已经说了很多遍自己不是他师父了，但那小子还是时不时要跑过来看她一眼。
让她感到有些烦，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某些东西被心中一堵墙所困，又像是被锁在角落一般想要冲出来的一种迫切的感觉。
许久，陆离才收回了目光，“走吧。”
他们慢步走在巷子里，“其实我也是我师父捡回来的，她说我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她就把我捡回去了。”
陆离望了眼被乌云遮盖住的月亮，似是感慨又似是倾诉，“她一点也不好，从小到大，每天都有来讨债的，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做到欠了这么多钱的。”
说完这句，他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不过她也很好，没让我受过欺负，教了我很多东西。”
燕云仔细的听着，若是此时二人回头看去，便会看见崔合楼的灯笼亮了起来，暖色的灯火下一名女子站在那里，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第二天陆离同几人告了别便和连横一起出发去荆州城了，前路有迷茫有未知，也有他跃跃欲试的心。
兴许，等某一日他也成了有名声的炼器师后，师父就回来了。
目送他们离开，燕云站在门口心中仍思绪万千，当她回过神时目光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陆少匀怎么在这……”姜青禾抱着姜钰，看了一眼站在路上一身黑衣，腰间佩剑的陆少匀。
姜青禾对陆少匀了解甚少，还是因为武玥师叔才跟陆少匀有过几面之缘。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想念武玥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历练到哪了。
“说起来武玥师叔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去到哪里了。”
“之前师父给我传信说他们去龙之涯了，现在就不太清楚了。”燕云经常会收到武玥让灵鹤送回来的信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燕云。”眼见着二人要进去，陆少匀走上前喊住了他们，很快又说道：“青禾，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会么？我们怎么说也认识。”
“宿主，透露给他，海底秘境之内还有隐藏的秘境。”见机会来了，多财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随意发挥，因为我说的是真的。”
“这个信息可是我入侵了主神那边才拿到的。”说完，多财又洋洋得意道：“就是这么有实力。”
燕云：……
“少匀兄怎么会在这边？来办事么？”陆少匀这么主动热情，姜青禾虽觉得有些诡异，但还是礼貌的请他入了姜家，好奇的问道。
毕竟陆少匀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有写高傲和阴沉。
“是，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也有些意外。”陆少匀笑了笑，笑起来眉间的阴郁都少了一些，看着倒没那么有攻击性。
燕云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有趣，心中也难免起了心眼，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话间，陆少匀将目光落在了趴在姜青禾肩头打瞌睡的姜钰上，片刻后有些惊讶，问道：“这是你的契约兽么？”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才是她的契约兽。”姜青禾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的模样叫陆少匀愣了一下。
燕云扯了扯嘴角，但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没毛病。
姜青禾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燕云便听着，等着时机把刚才多财说的丢出去引陆少匀上钩。
“燕云有契约兽么？”陆少匀说着说着又绕回了她身上。
“还没有，但我有它。”燕云把春天抱出来，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因为她要给春天用药，因此最近一直在给春天补身体，增强体质，这样到时候风险小一些。
也因为这样，春天现在长得很大一只，一从妖兽袋出来就摇着尾巴就要舔她，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
陆少匀见是最低阶，甚至还一瘸一拐的犬类妖兽，想说些什么却又憋住了，“挺好的。”
“不过契约兽还是要找血脉好些的比较好。”他又道，还颇为好心的看着燕云：“不然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这方面我还是有些经验。”
燕云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起鸡皮疙瘩，要不是姜青禾在，她都想问他一句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据说一些神兽的后代也会时常出没于此，你能让我跟它们的后代签订契约么么？”她微微挑眉，毫不客气的开口，等着陆少匀怎么回答。
“你……”想得美。陆少匀咽下这三个字，维持着微笑，“除非能去到一些隐藏的或者上古的那种秘境。”
燕云眸光一闪，故作好奇道：“师兄，你不是说家里有长辈说海底秘境内还有秘境，这是真的吗？这种是不是少匀兄口中所说的那种秘境。”
姜青禾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见燕云对他极快的眨了眨眼睛，忙点头道，“噢噢是啊，”
“什么意思？海底秘境之内还有秘境？”陆少匀明显感兴趣了，脸上的表情都兴奋了不少。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的系统怎么没跟他说过？因此又很快有些不相信，“可是青禾师弟家里的长辈去过？”
“是，只可惜那位长辈云游多年，据说里面有成仙正道辛秘，但太为凶险了……我还是偷听到的。”姜青禾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虽有些心虚，但表面还是非常淡定。
嗯，师妹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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