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玄音接到了程菲的电话。
玄音把还在睡觉的曹成揪来书房，一起听。
“大……大师！我昨晚梦见了你！”程菲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嗯，我们昨晚入了你的梦。”玄音说。
“大师，今天早上你给的安眠香就在床头，钱怎么给你啊大师？我昨天在梦里痛了很久很久，比之前每一次都久，我老公说他叫我都叫不醒，大师你救救我！”程菲对玄音无比信服，一口一个大师地求着。
“今天你点上安眠香之后，就不会再做梦了。”
玄音说罢，又把妙果的支付宝账号给了程菲，安慰程菲自己会尽快结束调查，才挂了电话。
“这是你参与的第一个委托，说说看，从昨天到今天，得到了什么信息。”玄音问曹成。
曹成摸摸头，犹豫地说：“可能程菲上辈子是个古代人？”
“不要推测，先说你可以确定的。”玄音循循善诱道。
曹成的眼球向左上方看去，他在努力回忆。
“昨天那个梦里，我们去了一个地牢，里面关了很多犯人。程菲的牢房在地牢最里面，当时只关了她一个人。后来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是干活的，女的是指挥的。
程菲被那两个男的在头上套了布罩，就拖去了刑场。对了，那个女的感觉很敏锐，她差点发现我们。到了刑场之后，来了个报信的，按照早上程菲的说法，这个人应该是按照上面的示指加重了刑罚。
从行刑的方式和梦里所有人的穿着打扮来看，肯定不是现代人，而且我看了信之后特地查了资料，腰斩这个刑罚在清雍正年间就被废除了，最后一个被腰斩的人叫俞宏图，是个提督学政，他死的时候连写了七个惨，皇帝觉得他太惨了，就废除了这个刑罚。”曹成说。
“不错，居然知道做功课。还有什么可以确定的？”玄音赞扬道。
“嘿嘿，我当时就是觉得好玩随便搜了一下。”曹成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从发型上来看，肯定不是清朝，因为清朝的人都留辫子。也不是唐朝，那个监斩官的官帽样式不对。其他就不知道了，我看的电视剧基本就是这两个朝代的。”
“旵国。那个国家叫旵国。”玄音突然说。
“旵，哪个旵啊？这是什么国家？我都没听说过。”曹成想了半天也，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旵的意思是日光照，旵国是个一年四季阳光特别充足的地方。这个国家特别小，小到历史里面都没有记载，但物产丰富，非常有钱。”玄音解答道。
“历史里面都没有记载你还……好吧，当我没说。”曹成猛地想起来，眼前这位活了一千多年。
“我知道是因为，我去过。”玄音看见曹成郁闷的样子，觉得有趣，“这个国家和明朝离的挺远，明朝特使去了也没给人家好脸子，拒不纳贡，英宗时期明朝想出兵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不了了之了。可能是地方又小又远不太值得吧。
虽然旵国强硬地把明朝拒之门外，但这个国家的人崇尚强者，从官员建制到上层贵族的穿衣风格都效仿明朝，却又不想承认，往里面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创意，导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比如昨天的监斩官，你不觉得他身上的官服过于花哨吗？”
“原来是又想当那啥又想立那啥啊。”曹成含蓄地骂了一句。
“有一点你没说对。”玄音像是没听到曹成的脏话，接着说，“昨天那人已经发现我们了，但她不能说破，说破了昨天的梦就进行不下去了，她就不得不提前和我正面交锋。设梦人一定知道这是程菲最后一次做梦，而且按照我的习惯，解决这类梦境通常第一个晚上只会观察，不会做干涉。所以刑罚才会加重。
设梦之人要么很熟悉我，要么是有熟悉我的人告诉了她我的习惯。另外，刑罚加重说明她和程菲有仇。从梦境来看，是上辈子没有释怀的仇怨。”
“等一下！这不是程菲的梦嘛？你一口一个设梦人，难道是昨天那个女的让程菲做的梦？”曹成听的云里雾里。
“你说的没错，但不是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只是设梦人的一个具体化代表。这么说吧，我能把你带入我的梦里，这是我的能力。设梦人可以设计一个梦，让做梦人只要入睡就会进入这个梦里。除去一些我知道的法器，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和做梦人有很深的羁绊。”玄音说。
“居然蒙对了！”曹成哭笑不得。
“休息下，今晚妙果、卓阳和我们一起去。这次的梦境里没有程菲。”玄音说。
“这么多人啊？”曹成惊讶地问。
“咚咚咚。”
妙果敲完门直接进来，刚好听见曹成的话，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今晚会很简单？设梦人有了防备之后，梦里面肯定光怪陆离，各种你无法想象的东西吓都能把你吓死。要不是这是你参与的第一个委托，我都想劝玄音晚上别带着你了，碍手碍脚的战五渣，还没少白顶事。”
“姐姐，你是损我还是损少白？”曹成无语了。
“妙果，你来的正好，给曹成找个房间，顺便带他参观一下二楼。”玄音说完递给妙果一张资料纸，把他俩一起赶出了书房。
妙果看着房门外和自己面面相觑的曹成，想起书店刚开业时随口敷衍隔壁店老板张山峰的话“以后还会招人的”，直在心里骂自己乌鸦嘴，不仅招人了，还一下招了一堆人。靠关系塞进来的就算了，眼前这个自己跑过来的算怎么回事？还包吃包住给工资！这人能干嘛？一个月给六千！玄音一定是疯了。妙果恨恨地想。
“跟着我。”妙果无精打采地对曹成说。
她像个只能拿基本工资的导游一样，带曹成在二楼逛了起来。
“我家装修找的是马妖顾师傅，妖界一流的装修师傅，他家价格很贵，但是效果不错。二楼靠楼梯第一个房间是客房，字面意思，一般给客户用的。里面有独立的卫浴、双人大床和毛巾牙刷，基本相当于一个酒店房间。客户住的话是要交钱的。收费按照三星级宾馆的标准。”妙果指着昨晚曹成住过的房间讲解道。
“客房对面是玄音的书房，这个房间他只有找人谈事情才会用，玄音更喜欢在阁楼梦境办公。玄音有两个办公的梦境，一个叫阁楼，一个叫桃花林。桃花林里面有一块记忆石，储存了他千百年的回忆信息，阁楼是个半公开的地方，所有有权限的人都可以进入，传递、交换信息。”妙果继续讲解道。
“客房旁边是厨房，嗯，我的地盘，现在带你去看一眼，平时没事你别进去。”
妙果说完，领曹成进了厨房。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厨房，装修风格简洁，黑白粉三色的搭配很亮眼。
“那你们不在家我吃饭怎么办？总要进厨房吧！”曹成理直气壮地说。
他很想试试这些看起来很贵的厨具，虽然他不会做饭。
“这次我们不在家你不是点的外卖吗？下次继续点吧。”妙理直气壮地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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