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梁四笑乐起来。
曹勇在一旁笑而不语。
梁二美瞪眼看着曹勇，她问，“你怎么来了啊？”
曹勇笑，“今个儿我亲戚家的饭店忙活得没空儿送饭，正好我得空儿，就顺手带过来了。你这儿是我送的最后一家。”
梁二美叫，“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曹勇没动。
梁二美问，“怎么不走了？”
曹勇笑，“我亲戚让我问你们，明个儿吃什么？等到了中午，他便送过来。”
“哈哈。”梁四笑乐起来，她点餐，“来个梅干菜扣肉，再来个我二姐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再来个素菜吧。”
“呀，我给忘了，曹差爷，你还给我们带我二姐喜欢吃的潘家蜜饯吧。”
曹勇笑，“成，我晓得了。”
他又说，“梁家四姑娘，五姑娘，你们喜欢吃什么？我顺道给你们带。”
梁四笑乐起来，“我喜欢吃六和铺子的卤香干，五瑶喜欢吃陆记糕点的绿豆饼，你明个儿都带过来吧。”
“行，我晓得了。”曹勇笑了笑，便离开了。
等曹勇离开，梁四笑和梁五瑶放声大笑，笑得梁二美皮厚了，也不怕羞了，她自顾自吃起来。
梁四笑打趣，“二姐，我这个二姐夫还真是有眼力啊。我这么难缠，他都接住了。哈哈。”
梁五瑶也笑，“倒是个心细的人，不小气。”
梁四笑再打趣，“就不晓得只对二姐你这么不小气还是对谁都这么不小气。要是后者，二姐，这个二姐夫咱们可不能要啊。”
“吃你的吧。”梁二美叫起来。
“哈哈。”梁四笑乐起来，她还问梁五瑶，“好玩不？”
梁五瑶点头，“好玩。”
“哈哈。我也觉得好玩。”梁四笑大笑起来。
等回了家，梁一俏与梁四笑三人说道，“今个儿钱大娘过来了，说人选好了，明个儿便来上工。”
“哪家的？”梁四笑问。
梁一俏答，“狗子他娘。”
梁四笑乐，“狗子肯定乐坏了。我得好好逗逗他。”
梁一俏嫌弃，“你闹个六岁的小娃娃做什么，也不见你读书这么起劲过。”
梁四笑争辩，“大姐，这做人得自个儿找乐子，要不然太无趣了。”
等梁氏回来，梁二美又问，“娘，咱家真不跟姜大娘一块儿搬家啊？”
梁氏答，“不跟。你娘我好不容易跟附近的街坊邻里混熟了，再搬一次又得重新弄，我嫌烦人。”
“哦。”梁二美很失望地答。
晚上睡觉，梁四笑和梁五瑶又吵着跟梁氏睡，梁氏是一脸的嫌弃。
梁四笑和梁五瑶才不管呢，两人躺在竹席上喊，“娘，快过来睡觉啊。”
“娘，赶紧把蜡烛给吹了。”
梁氏一一照办。
三人躺在床上边摇着蒲扇边说话。
梁四笑问，“娘，咱家要不要买个大屋子啊？我和五瑶有钱呢。”
梁氏拒绝，“你们三个姐姐都大了，马上就得嫁人了，买个大屋子做什么，看着烦心。”
梁五瑶精明，立即喊，“娘，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直陪着你，当你的小姑娘。”
梁四笑也附和，“娘，我肯定是不会嫁人的，我还得给你找个上门女婿呢。”
梁氏笑，“我看着你们这两个泼猴子就烦心。”
“娘，不烦心，我给你扇扇风。”梁五瑶是个马屁精，立马给梁氏扇风，喜得梁氏笑起来。
笑完，梁氏问，“四笑，你那个上门女婿看得怎么样了？”
梁四笑答，“我还在看着呢，我再看看。娘，咱们不急。”
“怎么不急啊。”梁氏说道，“这上门女婿可不好找。”
梁四笑笑，“娘，别担心，还有我大表哥呢，实在是不行，就让大表哥给我挑个脸皮好看的。他认的人多，总会找到的。”
梁氏嫌弃，“你大表哥忙得都顾不上回家了，还得给你找上门女婿，你也有脸说啊。”
梁五瑶接话，“娘，萱表姐都说了呢，我魏姨父和我大表哥已经在给她相看夫婿呢。”
“等我萱表姐挑完，剩下的就让我四姐先挑，我后挑，娘，你看，很容易得嘛。”
梁氏嫌弃，“你们两个丫头，以为这成亲是好玩的事儿啊？这若是由你俩说媒啊，怕也是个糊涂蛋。”
梁四笑笑，“娘，人心隔肚皮，肚皮里头的人心什么样儿，哪个又晓得呢？”
“所以嘛，娘，我就不挑看不见的人心，我只挑看得见的脸皮。哪个人脸皮好看，我就欢喜谁。”
梁五瑶也说，“娘，我也学我四姐，我得挑个好看的夫郎。这不好看啊，我才不嫁呢。”
“哈哈。”梁氏笑起来，“你们两个丫头，哪有这般挑夫郎的？”
梁四笑笑，“娘，我觉得你们大人总认为嫁人得嫁个有良心的好男人。”
“可我觉得，把自个儿的命压在一个男人的良心上，这不是件荒唐可笑的事儿吗？”
“可这种荒唐可笑的事儿你们却把它当成宝贝，还笑话我们这些挑脸皮的人。”
“要我说啊，但凡敢挑脸皮的人，心里头多半是有底气的。不提这底气是什么，只要这底气还在，人不犯糊涂，这日子过得不会差的。”
梁五瑶也说，“娘，若是日后我挑的夫郎不合我心意，我是会直接踢出门的。”
梁氏嫌弃，“你们这两丫头，一口一个踢出门，日后，也不晓得是哪个踢哪个出门？”
“嘿嘿。”梁四笑嘿笑。
梁五瑶没笑，她说道，“日后要踢也是我自个儿先踢。若是被人赶先着踢我出门，我可是要跟他打一架，再把他踢出门的。”
“哈哈。”梁氏和梁四笑笑起来。
梁四笑还笑话梁五瑶，“这种事儿你还得争个输赢啊？”
梁五瑶答，“那当然，我可是头名的主儿啊。这种事被人抢先了，不是在打我的脸面吗？我怎么能容许呢？”
“哈哈。”梁氏和梁四笑又大笑起来。
梁氏笑完就觉得自个儿头疼了，她说道，“五瑶，照你这打法，日后你这夫婿一不如你的意，不得被你赶出去啊？”
梁五瑶点头，“对啊，他得如我的意啊，不如我的意，我娶他做什么啊？”
“哈哈。”梁四笑大笑。
笑得梁五瑶翻了个白眼，问，“四姐，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你不是这么想的。”
梁四笑笑，“娘，你看，你老说我霸道，其实咱家真正霸道的人是五瑶。”
梁氏嫌弃，“不是你教出来的是哪个教出来的？”
梁氏叫起来，“五瑶，这种话儿你在外头可别说了，我听着都发怵呢。”
梁五瑶嫌弃，“娘，你胆儿也太小了。”
梁氏骂，“这是胆儿小的事儿吗？”
梁氏劝，“四笑，你这性子也太偏了，你还是别教五瑶了，都把五瑶给教偏了。”
“你怎么能这么认为良心是种荒唐的事儿呢？这世上就没有比良心更好的东西。若是没这东西，人哪是人啊，早就是个畜生了。”
“这找男人啊，找个有良心的男人不是说要你们把自个儿的命挂上去，而是说，人过日子，总得遇上事儿，一个人杠有一个人杠的理儿，两个人杠自有两个人扛的理儿，你不能把所有事儿都认为一个人扛是有理儿，两个人扛就不是个理儿。”
“我没读过书，大道理我是讲不出来的。我只晓得，这看人啊不能看面皮，得看人心。”
“是，人心是难测，就因为人心难测才得测啊。测不一定能测出人心，不测一定是测不出来人心的。”
“你不测人心，只看面皮，你又怎么晓得那面皮下头是人还是畜生啊？若是选了个畜生，不得把自个儿性命给害了啊。”
“你们两人得记住，跟人交往你也是个人，跟畜生交往，你便是个人也会成个畜生。”
“娘，我错了。”梁四笑答。
梁五瑶搂着梁氏说道，“娘，我会找个又好看又有良心的夫郎的。”
梁氏笑，“就该这样。有良心的人，旁的不说，跟他在一个屋子住你心里头也不慌。这没良心的，哪个又晓得今个儿他肚里头打着什么主意儿呢？”
“娘——”梁四笑搂着梁氏撒娇，“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娘——”梁五瑶搂着梁四笑撒娇，“我肯定找个你喜欢的。若是你不喜欢，我才不要他呢。”。
梁氏笑起来，“你们两个丫头，尽会哄我。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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