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静立的吕小洁,看着妹妹们围着叶少风叽叽喳喳、讨要礼物的情景,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温婉而满足的笑意。
真好。
眼前的这一幕,曾经出现在她的梦中。
如今却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梦想着有一天有一个男人帮她撑起这个家。
这个家,实在是太累了,太苦了,太穷了。
阳光洒落庭院,勾勒出叶少风挺拔的身影和妹妹们青春洋溢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得的、近乎虚幻的温馨。
这一幕,与她记忆中这个家常年笼罩的愁云惨雾形成了鲜明对比。
真好……她心底无声地叹息,仿佛一缕暖阳终于照进了这破败的院落。
一旁的吕小玉,看着四妹小清与叶少风那毫无隔阂的亲昵姿态,甚至还凑近了耳语,心中莫名地泛起一股酸涩的滋味。
她说不清这感觉是嫉妒小清的胆大,还是羡慕那份自然的亲近。
她只能暗暗咬了咬下唇,狠狠地瞪了得意忘形的小清一眼,却终究没有出声。
大姐都没发话,她这个二姐又能说什么呢?
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白了,只是大姐的男朋友。
至于她……
终究是差了一层。
只是,女孩的多思多虑,是如此的多愁善感。
那份酸溜溜的感觉,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着心脏。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观察的吕招弟开口了。
女孩声音带着少女初长成的清脆和试探:“少风哥哥。”
女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少风。
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清晰的渴望,“那我呢?等我……等我到了 18 岁,是不是也可以像二姐一样,拿到那么漂亮的镯子呀?”
她的问话仿佛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旁边吕盼弟和吕来弟眼中同样的期盼。
三个小一些的女孩,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叶少风身上。
那眼神干净纯粹,却又承载着对“美好”最直观的向往。
——那镯子,在她们眼中,已然成了某种“长大成人”和“被重视”的象征。
叶少风闻言,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地沉吟了片刻。
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扫过招弟那张充满期待的小脸。
最后,他慢悠悠地开口:“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招弟眼中瞬间爆发的光彩,他话锋却是一转,带着点促狭和引导的意味,“不过嘛,想要拿到手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哦。
要不……你问问你大姐?”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吕小洁。
接着,他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你大姐拿到手镯,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呢。”
他刻意加重了“代价”二字,语气暧昧不明,带着一种只有成年人才懂的暗示。
招弟毕竟年纪小,心思单纯,并未深究那“代价”背后的深意。
她的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服输的倔强,挺了挺刚刚开始发育的小胸脯。
她的语气异常坚定:“只要大姐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和勇气。
“哈哈,好!”
叶少风被她这认真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笑声爽朗,冲淡了之前话题的微妙。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他像是承诺,又像是定下了一个遥远的目标。
男人的眼神,闪着莫名的光彩。
然而,七妹吕来弟,这个家里公认最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黑亮的眼珠骨碌碌转着。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叶少风话语里的别样。
她小嘴一撇,带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少风哥哥,”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逻辑清晰,“可是,同样的手镯,你也给二姐了呢!我也没见二姐付出什么‘代价’呀?”她大眼睛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叶少风的目光瞬间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吕小玉。
这一刻,男人的目光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意味。
目光落在吕小玉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穿透。
吕小玉正好抬眼,猝不及防地撞入他那深邃的、仿佛燃烧着暗火的眼眸中。
“嗡”的一声,吕小玉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疯狂地擂动着胸腔。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呼啸,脸颊烫得惊人。
然而,这剧烈的悸动之下,除了本能的羞涩,竟奇异地滋生出一股隐秘的、带着甜味的期待!
她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身体里潜藏的本能让她似乎模糊地理解了那“代价”可能的含义。
只是,她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在叶少风那极具占有欲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窃喜。
还有一种被强大力量锁定和庇护的奇异安心感。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叶少风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掌控意味的弧度。
“放心吧,小丫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目光却依然焦着在吕小玉低垂的侧脸上,“该有的,总会有的。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吕小玉心中激起更大的涟漪。
一旁的招弟似懂非懂,但看到叶少风没有否认,便也心满意足地低头,珍惜地抚摸着自己脖子上那枚温润的平安扣。
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宝贝了。
来弟则若有所思地眨巴着眼睛,小脑袋里显然还在消化叶少风那充满暗示的话语。
吕小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自己这个七妹的心思洞若观火。
来弟的聪慧,有时让她这个大姐都感到惊讶。
“好了好了,别都杵在这儿了!”
吕小洁适时地出声,打破了空气中那点逐渐升温的暧昧和孩子们的好奇追问。
她拿出了当家大姐的威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眼瞅着就到晌午头了,该做午饭了!”
她利落地指挥着,“小玉,你的手艺好,今天你主厨,让少风也尝尝咱们地道的农家菜。
小冰、小清,还有招弟、盼弟、来弟,你们几个也别闲着,把你们采回来的那些野菜都摘干净了!动作都麻利点!”
这一刻的吕小洁,指挥若定,与在叶少风面前那副温顺小意的模样判若两人,尽显长姐风范。
“知道啦,大姐!”
女孩们纷纷应声,院子里立刻忙碌起来。
小清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也不敢违逆大姐,只好拉着小冰去拿背篓。
“少风哥哥,”小清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献宝似的对叶少风说,声音清脆,“我和三姐今天运气可好了,捡了好多新鲜的竹笋!还有好多蘑菇!喏,你看!”
她指着放在墙角的两个大背篓,里面果然塞得满满当当,翠绿的野菜、带着泥土芬芳的竹笋、形态各异的野生菌菇,散发着山野特有的清新气息。“这些野菜用开水焯一遍,不管是凉拌还是清炒,都特别鲜!保证你没吃过!”
她的小脸上洋溢着劳动的喜悦和分享的兴奋。
然而,叶少风的目光扫过那些青翠欲滴的野菜,眉头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倒不是嫌弃,而是他重生以来,身体经过修炼强化,对能量的需求远超常人。
他的饮食习惯早已被叶家的优渥生活养刁了,几乎顿顿离不开荤腥。
这些纯粹的素菜,在他看来,恐怕难以满足身体此刻的能量渴求。
一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叶少风身上的吕小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少风是什么身份?平日里锦衣玉食,这清汤寡水、不见油星的野菜,在他眼里恐怕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
让他吃这个?
吕小洁只觉得一阵难堪和慌乱涌上心头。
她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窘迫和急切:“那个……少风,你先在这儿歇会儿,喝口水。
我……我去邻居家借点肉,再借点油!
这些野菜……费油,没点油水真不好吃……”
她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垂了下去,不敢看叶少风的眼睛。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将饭菜做得更好吃一些。
叶少风的眉头瞬间拧得更紧了,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借?”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难道家里连做饭的油都没有了?”
吕小洁身体一僵,头垂得更低了。
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土坷垃,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窘迫:“有……是有一点……但、但是不多了……真的不够炒这些菜的……”
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剥光了示众一般。
家境的极度贫寒,在这一刻暴露无遗,让她在心上人面前感到无地自容。
家里的那些油,如果不是因为叶绍峰肯定够他们吃一个月的。
但是,真要是敞开了放油,估计这一顿都不够。
没办法,这就是他们家的现状。
绝对的贫瘠。
叶少风听得直摇头,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心疼。
他二话不说,直接对叶芊芊吩咐道:“芊芊姐,给她拿钱!”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好的,少风。”
叶芊芊立刻应声,动作利落地就要打开随身的挎包。
“不,不用了!”
吕小洁却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摆手,急急解释道,“没用的,少风!我们这穷山沟沟里,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平时想买点东西都得翻山去镇上,现在去根本来不及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现实的残酷。
金钱在这里,有时也失去了它万能的力量。
叶少风一时语塞,看着吕小洁焦急而无奈的脸,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闭塞的山村,这赤贫的家境,像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这里的一切。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非常的心疼。
既心疼这个身为长姐的吕小洁,又心疼那些有着一双双美丽大眼睛的小姑娘。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妥协道:“行吧,那你去借。钱你拿着,”
他示意叶芊芊,“我就不信,给他钱他还能不要!”
他骨子里那股属于上位者的、习惯用金钱开道的思维依然占据上风。
“对,小洁,拿着!”
叶芊芊不由分说,将厚厚一叠崭新的大团结塞进了吕小洁手中。
吕小洁握着那叠沉甸甸的钞票。
她感觉仿佛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眼圈瞬间红了。“谢……谢谢芊芊姐……”
女孩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看着吕小洁这副模样,叶少风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追问道:“我记得以前每个月都给你零花钱,数目也不算少。怎么回事?感觉你家……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那些钱,就算不能大富大贵,改善一下基本生活,买点油盐酱醋总该够吧?”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和探究。
吕小洁的身体再次僵住,沉默了几秒。
女孩声音低低的,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伤解释道:“我爸……他身体一直不好,是肺上的老毛病,咳起来止不住……你给的那些钱……大部分都拿去给他买药、看病了……县里的医院,市里的医院……都跑遍了……可是……”
她的声音哽住,后面的话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结果……人还是没救回来……钱……也都花光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力抗争和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
叶少风沉默了。
他看着吕小洁单薄的肩膀,心头最后一点烦躁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理解和怜惜。
他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的叹息:“……知道了。快去吧。”
这一刻,叶少风的内心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作为他的女人,绝对不可能过这种苦日子。
以前不知道的,毕竟这里的贫穷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现在这个状况,肯定要做出某种改变。
要不然的话,他还是叶少风吗?
不知不觉,叶少风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吕小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攥紧了手中的钱,转身匆匆跑出了院门。
很快,瘦弱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土路的拐角。
院子里,小冰和小清带着招弟、盼弟、来弟,开始蹲在地上,认真地将背篓里的野菜倒出来,仔细地摘掉枯叶和根须。
吕小玉则默默地去厨房开始准备锅灶。
叶少风走到堂屋门口那张老旧的竹椅旁,随意地坐了下来。
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坐上去倒是异常凉爽舒适。
吕小玉很快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碗过来,里面是清澈的白开水。
“少风哥哥,”
她有些局促地将碗递过来,脸上带着歉然,“家里……家里也没有茶叶,只有这个白开水,你……你将就喝点解解渴吧。”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一丝因家境带来的自卑。
“没关系,有白开水就行。”
叶少风接过碗,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水温正好。
水质也很好,有一种甘甜的感觉。
他指了指旁边另一张稍小的竹凳,“别忙活了,坐下歇会儿,陪我聊聊天。”
“嗯,好的。”
吕小玉轻声应着,小心翼翼地挨着凳子边缘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像只温顺的小鹿。
叶少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闪着某种光亮:“你今年……十八了,对吧?”
“嗯。”
吕小玉点点头,感觉心跳又快了几分。
“还在上学吗?”
叶少风的语气带着关心。
“上的。”
提到上学,吕小玉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微光,“现在是高三,明年就高考了。”
“学习怎么样?”叶少风追问,语气温和。
“还……还好吧。”
吕小玉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好意思,“不过……比大姐当年稍微差一点。大姐是县里的状元呢。”
提起大姐的辉煌,她语气里满是敬佩。
叶少风微微挑眉:“哦?差一点?这么说,你也有把握考上大学?”
他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自信。
“嗯!”
吕小玉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憧憬的光芒,“老师说我只要正常发挥,考上大学肯定没问题的!”
随即,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一丝,声音也低了下去,“不过……能不能考上大姐在的京城大学……那就说不准了。”
京城大学,那是她心中仰望的灯塔,也是大姐曾经创造的奇迹。
“那你可要加油了!”
叶少风鼓励道,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诱惑的承诺。
“这样吧,如果你真考上了大学,”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女孩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才慢悠悠地补充,“到时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当然,前提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而且不能违法乱纪。”
“真的吗?!”
吕小玉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如同星辰般璀璨。
那份惊喜几乎要满溢出来,瞬间冲淡了之前的羞涩。
一个要求!
来自叶少风的要求!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当然。”
叶少风看着她惊喜的模样,肯定地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少风哥哥!你等着吧!我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吕小玉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梦想成真的那一刻。
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到时候……该提一个什么样的要求呢?
再要一个镯子吗?还是提一些其他的要求?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然而,刚刚升腾起的喜悦和憧憬,被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瞬间击碎。
“咳咳……”
伴随着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吕母扶着门框,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比之前精神稍好了一些,只是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现实的沉重。
“小玉啊……”
她看着女儿脸上还未褪去的兴奋红晕,心中一阵刺痛,但还是狠下心肠,艰难地开口,“妈……刚才想了想……这学……你还是别上了吧。”
“啊?”
吕小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冰水浇头。
眼中的光芒迅速熄灭,化作一片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巨大的失落。
她呆呆地看着母亲,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晶莹的泪水迅速在眼眶里积聚。
几乎一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她粗糙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妈……”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叶少风立刻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保护的意味,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吕母。
他锐利的目光转向吕母:“阿姨,您怎么起来了?快坐下歇着!”
他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竹椅让给吕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吕母就着叶少风的搀扶,虚弱地坐在了竹椅上,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唉,其实……我这身子骨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些日子……先是孩子他爹……接着又是小洁她……我这心里啊,跟刀绞似的,哭得狠了,又没吃好睡好,一下子把身子掏空了。老躺着……骨头都僵了,想着出来晒晒太阳……兴许能好点……”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被生活重担压垮的无力感。
叶少风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同支撑起这片低矮屋檐的梁柱,目光沉静地看着吕母:“阿姨,您不让小玉上学,是因为学费的问题吗?如果是因为钱,您大可不必担心。
如果小玉能考上大学,学费其实花不了太多,国家有补助,生活费也能解决一部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担,“实在不行,她上学的所有花费,由我来承担。”
他掷地有声的承诺,如同在绝望中投下的一束强光。
然而,吕母却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美丽的丹凤眼里充满了更深层次的忧虑和无奈:“小叶……这不是钱的事儿……”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这破败的院子,扫过那几个正在埋头摘菜的小女儿。
最终落在泪眼婆娑的吕小玉身上,声音苦涩而沉重,“小洁去了京城……这孩子他爹又……要是小玉也去上学了,一走就是几年……这个家……谁来操持?谁来管?”
她的目光扫向最小的来弟、盼弟,“她们还小……我……我这身子骨又这样……这个家……不能散啊……”这才是她心中最沉重的枷锁,是比金钱更现实的、压垮一个母亲希望的巨石——家庭运转的支柱,不能倒!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在家顶门立户、操持家务、照顾妹妹的女儿。
而不是远走高飞的“大学生”。
吕小玉听着母亲字字泣血般的话语,看着母亲脸上深刻的皱纹和眼中的绝望,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巨大的悲伤和认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抬起手,用粗糙的袖口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擦掉。
女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却又破碎得让人心疼:“妈……我……我明白了……明天……明天我就不去学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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