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自古长生最难寻
万层黑雾，滔滔不绝，若万道浩瀚天河冲荡而来，剑圣就若一叶小舟般，马上就被淹没。
但就是这一扁舟，金光四溢，神龙奔腾，一道道和鸣之音响彻天地，在那万层黑雾垂来之时，瞬间被阻挡在前，而后开始爆炸，连环不断！
“哼！”
红石剑圣冷哼一声，一把神剑出现，由琉璃寒玉制造，霞光冲天，寒气逼人，他一剑劈斩而开，虚空立马崩裂，显化出成千上万道剑气柱！
万道剑气柱，奔腾出海啸般的寒气浪，而后十方虚空开始凝结，滔天黑雾化作了冰体，开始在剑气作用下崩裂。
“后辈，有点本事！”
赵高怒吼，身形万道，显化缭乱的分身，一起攻打而来，场面惊骇至极，因赵高身上的雷冥石，千万道雷霆淹没其中，红石剑圣被团团围困。
“杀！”
红石剑圣大喊一声，万道惊龙从灵魂里奔腾而出，自此，天地一片神圣异象，金色的能量若海潮一般匍匐，牧天辰置身其中，竟如沐春风般。
“轰隆隆……”
场面激烈大轰鸣，牧天辰惊呼，他从未见过如此打斗场面，虚空崩出了一道道百里裂痕，还有下方的大地，被激烈的招式射穿了无数大洞，牧天辰置身其中，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他无路可逃，只能显化大虚空术在这遗留的招式中奔腾。
红石剑圣，不愧是南州第一人，手段尤其可怕，若一头神龙般游荡在天地，身畔有江山猛兽浮现，气势浩瀚，盖世无敌！
但赵高更可怕，他虽是石人，但因为是雷冥石化成的石人，身躯异常坚硬，一时间竟让红石剑圣无从下手，因为很多攻击对他都难以有效，他只是一道残魂寄生在雕塑中而已。
最后，前辈被拍了一掌，灵魂差点溃散，他受了重伤，虽没有血迹，但牧天辰能从中看出可怕伤势。
红石剑圣都败了！
这赵高得有多恐怖？！牧天辰心头咯噔不已。
“走！”
坠落地面后，剑圣大手一探，将牧天辰抓来，而后各种宝术显化，朝着赵高打去，另一边则在迅速衍化大阵，准备离开。
“无知小辈，献出真身，助我夺舍还阳！”
赵高怒吼，一道道黑色天河从背后奔腾而出，化作万把黑色利剑，势如破竹，在虚空里擦出了腾腾神火！
“走！”
红石剑圣大喝，一掌将牧天辰定在了自己衍化的大阵中，准备时机成熟送他离开，自己便迎身而战！
“前辈！”
牧天辰此刻怅然若失，他无力对抗，想要冲出前辈衍化的大阵与他一同争斗，他不能看着前辈被赵高击溃，可前辈的手段通天，他又怎能挣脱，他定在其中，眼睁睁看着大阵衍化，脚下浮现一颗巨型旋涡。
这一刻，他看见前辈的身影，不再若一尊帝王，也不再是一位护道人，感觉是一位勇往直前的父亲，师尊……
前辈为他挡住了赵高！
他真的不敢接受，他欠前辈的太多了，在自己未成长起来前，前辈就帮助他多次，帮他斩杀灵魂龙蛟，抵住追杀，伪装自己避免仇家认出……如今却又要让他与赵高独战！牧天辰一下子恍然，他终于明白，自己还很弱小，太弱小了，弱小到每次生死存亡的时候都要让身边的去救！
灿烈的神光，奔腾的神龙，一往无前的身影，一下子让牧天辰怔住了，内心翻江倒海，他几度哽咽，最后长声直起：“前辈，用我飞蛮剑！”
“唳！”
飞蛮剑出鞘，红石剑圣也听闻其暴戾声，他接了过来，最后微微一笑：“小子，好剑！”
“前辈……”牧天辰怔住了。
“轰！”
但突然，这片废墟宫殿的另一方，大地忽然坍塌了下去，而后便听闻一阵一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牧天辰瞳孔皱缩，那里竟又有一道身影浮现，这下他明白，除了赵高，还有深埋于此的老家伙！
“赵高，你还想夺舍，你我已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为何就这般执着，今日我与你同归于尽！”
连环爆炸声发出，一道百丈身影从天地中浮现，他身穿黑金铠甲，宝相庄严，若战神般运走而来，每踏一步，天地都摇颤而起。
“这家伙，好熟悉，在哪里见过……蒙毅！”牧天辰大吃一惊。
纵然是重伤的红石剑圣，此刻都惊震而起，蒙毅啊，那可是赵高的死敌，一生都水火不容，就如蚩尤与黄帝，一个为魔，一个为正义。
“我们走！”
红石剑圣意识到情况，蒙毅都出来了，这片战场便没有他们两个的事了，赵高和他，必定会掀起一番大战。
“想走？问过我赵高没有！”赵高怒吼，他准备出击，阻止红石剑圣和牧天辰逃遁，。
但蒙毅迅猛攻击，展现惊天大手段，黑金铠甲铿锵大作，他大喝：“赵高，受死！”
“老家伙，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人，你为何还要与我作对！”赵高怒吼连连，身畔惊动百尊黑色佛陀，表情不一，邪魅诡异，直立百丈高。
“哼，我就知道，你的野心，就算过了永生永世，都不会消殆！”
蒙毅和赵高的大战爆发，给了剑圣和牧天辰的逃离机会，他们顺出很远，在远处一座高山伫立，呆呆望着这惊天一战。
“可怕，太可怕了……”红石剑圣此刻后怕连连。
“前辈，你没事吧？”牧天辰咯噔，前辈都觉得可怕，且那赵高似乎只是残魂，残魂便让剑圣打得都措手不及，这赵高生前的实力得有多恐怖！
“幸亏蒙毅前辈及时出来，不然我可要有事了……”红石剑圣苦叹。
牧天辰放松，叹息道：“这老家伙，竟是赵高，没想到他也来了这里，还有蒙毅，与他哥哥齐名的家伙，也来了这里！”
这下子让人苦恼了，这十万大山里，究竟有些什么，为何会让这么不同时代的故人进到这里！？
“轰！”
片刻后，一场最剧烈的轰鸣声发出后，便再没了声息，赵高和蒙毅的大战结束，红石剑圣愣了愣，带牧天辰重新回到了那座废弃的宫殿。
赵高不见了，他大概化作了烟尘，但蒙毅还在，化成了正常身躯，端坐在那座有个巨型大洞的祭坛上，先前赵高便是从那里苏醒。
两人咯噔，现场没有一滴血迹，但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可怕的战斗余波，让人心有余悸。
“前……前辈！”
牧天辰看了一眼蒙毅，呆呆地走了上去，红石剑圣也随同。
“很久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活人……”蒙毅言道，显得很落寞，又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很久了，虽然知道十万大山有人进来，但没有一个走到过这座城池……”
牧天辰一愣，诧异道：“前辈都被困在了这里？”
“对，我和赵高。”蒙毅脸上布满了岁月沧桑，苦笑一句，让人心疼悲凉，“可惜，我们都死了，只是一缕残魂被困，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都死了？！莫非前辈你也是……残魂？”牧天辰咯噔住。
“对，而且我该安息了，最后一缕残魂也支撑不住喽……”蒙毅最后竟然乐呵呵笑道，这是自嘲，岁月仿佛是一个无底洞，磨灭了他太多东西，到如今真正要魂飞魄散时，他才觉得岁月可怕，但却无可奈何。
“前辈，能说说秦国那段故事吗？比如，你们为何要进入十万大山……”这时，红石剑圣也以后辈身份，低声问了这句，这时他最想知道的。
蒙毅一顿，最后笑了笑，眼神里尽显过往，最后他吐出了四个字：“为了长生……”
这下子激灵了剑圣和牧天辰，是啊，或许他们早该猜到，始皇那个年代，追求长生最盛行，尤其是始皇帝，他曾命令手下，找寻了神古各地多年，最后惨死在路途上。
“可世间真的有长生吗？”蒙毅苦笑。
红石剑圣和牧天辰再次被问住，长生可有？他们不可能知道，刚才驳的一翻解说，似乎在说明用天蚕蛹便可长生，但最后他们还是被唤醒了，还是要经历红尘的时间流逝，最后消殆……
“呼啦啦……”
没说多少句话，蒙毅消散了，连那身躯的战甲都化作了尘土，两人再找不见了，一阵怅然若失。
没说多少话，但感觉让人陷入了死循环中，世上是否有长生，轮回，无人可回答，今日他们遇到了长生这个问题，好像也是再问轮回。
神古几千年的历史记载，描述不知了多少为寻长生路的悲壮故事，其中以始皇最传扬千古。当年的他，为寻长生，接近疯狂，去过南北，到过望神墟，如今还派人进入过十万大山，可最终一无所获。或许如那只驳一般用天蚕蛹封印几身便可长生，但后世的人谁又知如何封印？能又敢保证封印后便不是永生永世？
神古有记载，当年的始皇帝得到过天蚕蛹，不管他知不知天蚕蛹可封印几身几千年，最后还是死了，还是个短命鬼，长生追不成，反而栽了跟头在黄泉路上。
所以，到底有没有长生，无人可知；而就算长生存在，可难寻的很呐！
“前辈，一路走好！”
牧天辰由衷敬佩，蒙毅为始皇追求了一生的长生，但最后落得这个下场，让人唏嘘，也让人惊叹。他在寻求长生的路上，遇上太多困难了，其中最大的阻碍，便是赵高，赵高求长生，为私，他求长生，为皇帝，乃万古忠臣！
最后两人齐齐叹气，给蒙毅前辈立了个墓碑，走出了这座废墟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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