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过程心吗？”
八荒嬴政切断群直播后，沉吟一番向罗辑询问道。
纵观三体时间线，程心是绕不开的一位人，不过褒义居多。
八荒嬴政问的是程心担任执剑人生涯。
罗辑辛苦建立的文明威慑体系，轻而易举的在程心手中遭到瓦解。
“不怪她。”
罗辑没有思索的回道，他没有问嬴政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反而很认真的思考嬴政为什么会怎么问。
“文明威慑体系的失败是必然的，能够为人类争取过一个纪元的和平已经不容易了。”
“叶文洁广播的信号暂且不提究竟传出多远。”
“错的是这个时代。”
罗辑长叹一声，感慨万分，娓娓道来自己的见解。
“遥想当初危机纪元的旧人类，精英与大众，英雄或平庸，总是在为人类文明寻找一条不一样的出路。”
“逃亡主义，失败主义，胜利主义盛行于同一个时代。”
罗辑灰暗的眼睛慢慢闪亮。
“胜利主义的代表章北海，黑暗战役过后为人类留下了一道希望的火种，星舰地球新人类从此成为文明的分支，肩负文明延续的重任。”
“失败主义的代表希恩斯，思维钢印，量子大脑成果成功打造出脑域空间，无数钢印族齐心协力共赴一个目标。”
“听到这里，是不是有些疑惑？”
罗辑顿了顿，意有所指。
“章北海是胜利主义吗？”
八荒嬴政摇了摇头，并不太认可罗辑的说法。
希恩斯和章北海都是逃亡派，章北海借用钢印族事件夺权，成功获得‘自然选择号’ 的控制权，进而为人类文明留下星星之火。
后面逃离太阳系的‘蓝色空间’号和万有引力号成功开辟一号世界。
似乎章北海和希恩斯都是失败主义。
“不！章北海是最坚定的胜利主义者。”
“在失败主义蔓延的危机纪元，章北海身上总有一股其他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胜利信念。”
“这不是他欺骗他人的伪装，而是自己根深蒂固的胜利信念。”
“以延续人类文明为最终目的，只要人类延续下去，他就赢了这场看不见的战争。”
罗辑眼睛更亮了几分。
八荒嬴政默然失声。
从这个角度来看，罗辑并没有说错什么，章北海确实是坚定的胜利主义，并且成功为人类文明保留了一丝火种。
八荒嬴政某一刻突然明白罗辑的眼睛为什么会突然明亮。
是因为章北海和罗辑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为了文明的延续这一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谁会疯狂到利用摇篮系统和三体文明谈判，成功一手达成近几十年的威慑纪元。
又是谁在几乎所有人对人类舰队和三体舰队，抱有必胜时候，毅然决然选择夺权自然号逃离战场。
章北海杀伐果断的选择驾驶【自然选择号】逃离战场后，因为燃料问题迟疑黑暗森林规则，最终欣慰的看着【蓝色空间号】和【青铜号】夺取其他战舰的遗骸。
死的是他章北海，活下去的是领悟黑暗森林规则的银河新人类。
这样的新人类才能够真正从黑暗的宇宙中延续下去。
罗辑会看不明白脑域空间背后的利益关系吗。
黑暗新人类（星舰社会）支援罗辑中端站武器不假，他们目的是为了试探出仙秦舰队的实力界限。
支持地球人类文明意识上传脑域，同样是会存在某种深层次的目的（190章）
包括三体文明留下智子一段时间，同样是为了观察仙秦文明的能力，回传记录保存，为自己文明争取面对仙秦文明拥有破解的方法。
这些东西，八荒嬴政身为运朝之主，看的尤为清楚。
世界上那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罗辑自然也能看出这一切的关联，但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他还是选择推行意识上传计划。
一切的一切，只因人类没有时间了。
八荒嬴政怔怔的看着某个方向，那里有一个蓝色的漩涡在缓缓旋转变大，很快便能清理掉人类文明。
“话题有点偏离了，回到关于程心的问题上。”
“新纪元的人类是希望选一个不会按下按钮的执剑人。”
“是时代选择了程心，而不是程心毁掉了这个时代。”
罗辑笑了笑解释道。
八荒嬴政脸色古怪，没有多说什么。
终结威慑纪元的程心没有按下按钮，固然是新时代人类希望执剑人不会按下那个威胁两个世界的按钮。
但往后时间线里，托马斯维德就差一步研究出曲率空间光速飞船的时候，程心再次站出来扼杀了这个可能性。
从那时候起，程心可以说是真正毁灭掉了一个时代。
继续维德曲率空间光速飞船项目的人正是罗辑，建造出唯一一艘光速飞船——星环号。
“或许吧。”
八荒嬴政兴致乏乏的回答道。
透过广阔的时间知道后续的结局，注定八荒嬴政和罗辑的交流，无法在同一频道上。
“谢谢罗先生的解惑，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离开了。”
八荒嬴政透过层层空间，看见越来越大的蓝色漩涡即将袭来，果断开口。
“对了，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庄颜不是人类，罗先生还会拯救人类文明吗？”
八荒嬴政死死盯着罗辑。
虽然心里模糊有个答案，他更希望亲口听见罗辑回答。
“重要吗？”
罗辑避而不答，眼神古井无波，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反应。
“想必是不会的。”
八荒嬴政朗声大笑着离开，心底最后一个疑惑得到了解答。
如果不是联合国计划中一环，让庄颜冬眠到末日之战，直面最终之战的残酷。
罗辑的身份能不能转变成为面壁者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惜，这一切都是面壁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庄颜，根正苗红的某位10号长老的孙女，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罗辑。
而这也是史强一手为罗辑编织出来的完美情人现实版。
庄颜死掉的世界，不值得罗辑劳心费神继续博弈下去。
（有一种说法，庄颜是《全频道阻塞干扰》庄宇的女儿，这里参考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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