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和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凤烟雪笑意不减，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绑架了我妈？”何琼双手压在了桌面上，颤抖的声音伴随着手背之上凸起的青筋。
“既然你父亲的前途对你没什么威胁作用，我只能换个手段。”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女人能做的事情。
可是这就是。
程半夏收紧了自己的双手，死死的盯着手机，听着里面那女人不急不缓的声音。
“妈。”
程半夏突然开口。
那边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我，我跟何琼走，你放了师母。”程半夏盯着手机，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任何的情绪。
那边依旧没有开口，好像在思考她的话。
“何琼不用来了，我要你带着秦姝那个女人来。”不急不缓的声音终于变了音调。
程半夏觉得可笑的是，她在里面听出了喜悦，就好像她和小苏叶相处时候的那种喜悦。
可是这样的母亲，对她来说，是灾难。
凤烟雪突然改变决定，在陆柏言他们的意料之外，带着秦姝，程半夏一个人带着秦姝？
何琼也回头看向了程半夏，秦姝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毕竟凤烟雪是真的恨她。
“琼琼，琼琼——”
何母带着颤抖的声音让人心焦，何琼心急如焚，因为她害怕。
这个世界上，没有凤烟雪不敢做的事情，她之前才炸了陆家。
程半夏看向了陆柏言，要带着他的母亲去吗？
何琼呼吸急促，因为紧张，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琼琼，你爸爸还没有回来，妈妈不想死，琼琼——”
“五，四——”
滴答——
何琼额头上汗珠落在了桌面上。
程半夏身边没有任何亲人，爷爷不再了，爸爸不再了，两个孩子被送走了，或者说，凤烟雪还有最后一点点的良知，并没有动过孩子的念头。
所以她能威胁的，只有她身边的人。
她的好友。
何琼。
“三——”
程半夏看着陆柏言，陆柏言脸色阴沉的难看，他转移走自己的母亲就是为了避过凤烟雪。
可是——
“二——”
“一——”
“我答应你。”
最后一声，和程半夏的那句话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何琼因为腿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还好，她没有听到爆炸声。
“我妈呢？我妈呢？”何琼急切的开口询问着。
程半夏闭了眼，紧绷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放松，她要带走的，是陆柏言的母亲。
“我的乖女儿，我就只知道你会做出选择的，用一个曾经要杀你的人，换朋友的母亲，很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你先把师母放了，我带秦姝去找你。”程半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儿她的后背，全是湿的。
陆柏言始终未曾说话，程半夏甚至不敢去看他。
这个决定是她自己做的。
凤烟雪说话算话，真的放了何琼的母亲，让她的人从何家离开。
“对不起。”程半夏垂眸，声音有些哑。
【“我从未杀过你的父亲，可是你却杀了他的母亲。”】
程半夏没想到，昨天秦姝的一句话，竟然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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