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卫华看这个私房菜馆并不很大，大概一百个平方左右，而且店面只有一层。
菜馆大约四分之一的面积是后厨，真正用餐的区域只有不到一半的面积。不过，这种餐馆注重的是顾客的就餐体验，所以不管是装修格调还是就餐区陈设都是很讲究的。
“卫华，你别看这家店不大。但是，他家论起来，开店的历史有百年以上了。虽说名气比不上老谭家，可是，味道绝不差。”
老爷子说着话，三个人选了一张小桌子坐下。由于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现在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不过，看到服务员麻利地在撤桌，显然顾客也是刚离开不久。
“师傅，我对这些，没什么讲究。”
高卫华嘿嘿一笑。自己来到京城以后，去过最大的馆子就是天坛北门的“老北京炸酱面总店”。那还是前阵子五一假期，跟李一桐一起出游以后去的。
“那就不对了。这人呐，为什么活着呢？其实就是为了口吃的。现在不也说吗，从吃饱到吃好。所以呀，年轻人既要做好工作，也要学会享受生活。”
老爷子捋着胡须，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
“是，我知道了师父。”
高卫华现在已经喊顺嘴了，左一句师傅右一句师姐的。
“你先别叫得那么殷勤。我爷爷对你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呢！想入我们这个门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齐玉对爷爷轻易就把那么贵重的扳指送了人，心里始终有些耿耿于怀。关键是这个家伙也真敢接。
“爷爷给你的礼物你好好收着，有人出价几百万呢！”
齐玉趁着还没上菜，赶紧把话挑明了。
“哦，谢谢师傅！”
高卫华虽然说话不动声色，其实听了齐玉的话心里也是一惊。他知道这是块好玉，但是，没想到这么值钱。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
“你……”
齐玉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这家伙显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外表忠厚老实，其实很狡猾。自己都这样说了，换做别人还不得诚惶诚恐地赶紧还给爷爷？哪像他一样还假模假式地道谢。
“菜来啦……”
老板娘亲自给端菜过来。
“老爷子，这是您最喜欢吃的油焖笋。还有我小玉妹子爱吃的香酥鲫鱼。”
高卫华刚才和阿凤握手，就觉得老板娘纤纤玉手，手指如白玉笋尖一样。不但滑嫩……不对，不但柔若无骨，而且细滑无比。这样的小手真是太让人难忘了。
“阿凤姐，你也忙活半天了，一起坐下吃吧。某些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齐玉说着，夹起一根笋放在老爷子的碟子里。
“那可不成，这在我们家就坏了规矩了。再说了，我坐下来了，你说的某些人该吃不下去了。咯咯咯……”
阿凤显然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了，根本就不把齐玉的调侃放在心上。
“咳咳，我是觉得老板娘有些气血不足。所以就注意观察了一下，没别的意思。”
高卫华感觉有些尴尬，自己那点下作心思竟然被齐玉直言不讳地揭发了！他只好找了个借口遮掩一下。
“嗯，卫国确实有眼力。小玉啊，你在这一点上还得跟你师弟好好学习。”
老爷子对年轻人之间的调笑不以为意。但是一涉及到医学方面立刻就来了精神。
“现在的人有几个不虚的？他随口那么一说，您就把他当成宝贝了。我跟您要扳指您都不给我。哼！”
齐玉一扭脸，不再伺候老爷子吃菜了。
“哈哈哈，以后还不是你的？凡事皆有定数，你急什么。”
老爷子习惯性地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师姐，我还真不是随口说说的。虽说我是自学的，但是，从打进门看到老板娘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虽然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却不足。也许你觉得女人说话不像男人那样声若洪钟，不过，咱们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这望字，我觉得不仅仅是单纯的看，还应该包括感知甚至直觉。”
高卫华用公筷给师傅继续夹菜。嘴里说话却没有停。
“好！孺子可教也！”
老爷子一拍大腿，吓得正在端菜过来的老板娘一哆嗦。
“老爷子，您干嘛那么用劲拍自己的大腿呀，多疼啊。这不是有徒弟吗？您拍他呀！”
阿凤眉眼含笑看着老爷子，眼角不经意地扫过高卫华的脸。
“阿凤姐，他说你有病！”
齐玉自顾自地吃着菜，还不忘祸害高卫华。
“啊？卫国哥哥，您这是说真的还是妹子哪儿做得不好得罪您了？”
阿凤说着话，假装很受委屈，撅着嘴的样子让高卫华赶紧喝了一杯茶水压一压火气。
“内个，凤姐啊……”
“叫我阿凤或者小凤妹妹，就别叫我凤姐行吗？人家有那么丑吗？”
阿凤显然也是故意调侃高卫华，目的是给齐玉帮腔呢！
“师傅，您这徒弟收得仓促了，眼神好像差了点……”
阿凤捂嘴娇笑着说。
“你们合伙欺负卫国老师！”
老爷子也不阻止，但是，评价一语中的。
“他老实？进这店才几分钟啊？就看出阿凤姐气血亏损了。也不知道都看啥了……”
齐玉胜在年轻，但是，身材方面跟阿凤可没法相提并论。如果非要有个直观的对比，请自行脑补金晨和朱珠。
“师姐，我真不是信口开河。不信你问问阿凤，是不是经常会觉得疲劳，心里燥热却少汗？”
阿凤明明就站在他身边，高卫华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但是，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证明给齐玉看，更要在心理上征服阿凤。
因为自己从进得这家店开始，他发现阿凤跟自己的寒暄只是浮于表面。应该只是看在齐国良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得不应酬。
“哎呀，齐爷爷，您这徒弟还真有点眼力啊。说的都对呢！”
阿凤也不客气了，一屁股坐在高卫华的旁边。
“哥你说妹妹还有啥别的毛病吗？”
“哈哈哈……”
齐国良老爷子忽然大笑起来。
“我出道这些年以来，只看走眼过一次。你们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收徒的吗？卫国将来必是大才！”
老爷子说完喝了口茶，他的饮食清淡，几乎没有吃荤菜。不过，看来还真是特别爱吃笋。那一盘子菜，几乎都被他吃了。
“卫华，后天还是中午，我设家宴。正式收你为徒。具体的事情你跟小玉联系吧。至于阿凤的病，你慢慢治。病去如抽丝嘛……”
高卫华低头认真听到最后，觉得老爷子的话里有话。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老爷子居然冲他悄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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