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许久未见！”安海轩不动声色地还之以礼。
“五弟，朕方才还在和晴晴商谈婚事呢，你觉得将晴晴赐婚安丞相如何？”姜帝问道。
五王爷淡淡道：“臣弟觉得，婚姻大事，还得是孩子自己愿意，咱们做长辈的最多就是帮着参谋参谋。”
“说的有理，晴晴你说呢？”姜帝说了一圈，又问到了苏芷晴头上。
苏芷晴沉默了一下，开口：“皇上，臣女刚回姜国，陪伴母亲还没几日，不想这么早便谈论婚事。”
苏芷晴不直接推拒，是因为她知道，姜帝也有心想用这桩婚事，来提拔安海轩这个寒门的身份。
姜帝一直想从宗亲的手里夺权，安海轩是他的武器。
在姜帝没有看清安海轩真面目前，苏芷晴的任何推拒之言，都是不顾全大局的表现。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苏芷晴的猜想，姜帝并未明说。
可她从五王爷的言辞里，已然瞧出端倪。
苏芷晴话音落下，便让姜帝动了恻隐之心：“你母亲的确是辛苦，你有孝心，多陪陪她是应当。”
此事，方才搁置。
安海轩神色晦暗不明，瞧见姜帝不再提及婚事，他也没有再去点破。
聪明人做事，一个眼神就能看破。
这一次，他又被苏芷晴给将了一局。
……
离开太极殿后，苏芷晴径直出了宫门。
她刚准备坐上马车，五王爷的马车便走了过来。
“丫头，上来和舅舅聊聊？”五王爷笑望着苏芷晴，眼底透着慈爱。
苏芷晴看着五王爷，五王爷先她一步出来，出来的有些时候了，这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苏芷晴转头对马车上的蓝漠道：“你先走吧，我坐舅舅的马车回去。”
蓝漠应声驱车离开。
苏芷晴则是上了五王爷的马车：“皇舅！”
“你这丫头聪慧，知道随机应变。”五王爷一早得知安海轩进宫，就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
苏芷晴道：“多谢皇舅的提醒。”
“你皇帝舅舅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在集权这件事上过于急功近利了，所以才会让安海轩这种宵小之辈钻了空子。”五王爷提醒道，“你可别学你那皇帝舅舅，做事……得缓缓图之。”
这一刻，苏芷晴却是对五王爷此人生出了一种敬佩。
能将人心看的如此透彻的，在她见过的人里面，除了十六爷，便只有面前的五王爷了。
苏芷晴微微颔首，但笑不语。
“丫头，看你如此机灵，本王问问你，你可有什么事瞒着你母亲的？”五王爷最担心的，也是他那嫡亲的妹妹姜容。
苏芷晴愣住了，望着五王爷深沉的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五王爷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舅舅指的是哪方面？”苏芷晴勾唇笑了笑，看上去镇定无比。
“没有最好，丫头，到公主府了，你娘还在家等你，快去吧。”五王爷伸手轻轻拍了拍苏芷晴的脑袋。
“多谢舅舅送我一程。”苏芷晴走下马车，对着五王爷行礼。
马车径直离开了长公主府，苏芷晴目送五王爷的马车渐行渐远，不知为何……她心里只觉得越发不安。
……
傍晚时分，苏芷晴从厉剑那收到了君久渊的邀约。
“叙怀河？之前便在那出过事。”苏芷晴有些不放心。
“这次不在船上，十六爷包下了叙怀河边的一个酒楼。”厉剑小声说道。
苏芷晴将纸条扔进了一旁的香炉之中，开口道：“走吧。”
她前脚刚走出府门口，后脚姜容便跟了出来。
夜晚的叙怀河上热闹非凡，灯光闪烁。
苏芷晴上到了水月楼，包厢内，正对着叙怀河方向的窗棂前，君久渊静立着。
只听见“吱呀”一声，苏芷晴从门外走了进来。
“十六爷！”苏芷晴神色之中带着喜色。
“你被人跟踪了。”君久渊面色平静地提醒了一句。
苏芷晴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脸色瞬间多了几分慌乱。
……
叙怀河边，一驾马车静静停靠在岸边。
姜容掀开帘子，望着水月楼的方向，脸色变得担忧：“这么晚了，晴晴来水月楼做什么？”
“水月楼是什么地方，妹妹还不清楚吗？”阴影之中，五王爷的脸忽明忽暗。
姜容转头看向五王爷，眼底带着惊讶：“这不可能，晴晴说过，她只是来见一个女子，她不会骗我的。”
“上次她去见十六爷，也说是女子吧？”五王爷面色平静道。
姜容张了张口，沉默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可那次不一样，那次是十六爷请她去治病，你也知道的，十六爷这样的人生病岂会教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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