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皱眉问道：“怎地了？”
王崇年喘息道：“郎君，有人要杀你！”
“呃……你是说……”
沈安瞬间想到了李志常。
“不错。”
沈安点头道：“本官倒是要谢谢他。”
谢你妹啊！
王崇年急促的道：“郎君，那人是杀手！他的武艺很强悍，你小心！”
沈安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吧。”
王崇年见他坚持，只得转身跑了。
沈安回身道：“走吧。”
一行人出了皇城，黄春低声问道：“郎君，那人真的是杀手吗？”
“应当是，否则李子谦岂会如此焦灼？”
沈安想到了李子谦的那番话，就微微眯眼。
那位大佬怕是要动手了。
……
“沈安竟然敢杀人？”
御史台中，一群人围着李子谦，“韩相，那个沈安是什么来路，难道是北方来的流民？”
李子谦摇头道：“不是，他曾经是西夏人，后来逃到了汴梁，在汴梁做了一个小吏，算是个官身。后来辽人攻破汴梁后，他趁乱出击，斩首辽使两千余级，然后被辽国征辟，从此就留在了辽国。”
众人一片唏嘘声，有人说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那沈安怕是要名震天下了。”
“不对啊！”
一人突然醒悟过来，喊道：“李子谦你说沈安是被征辟的？”
李子谦点头，“此事已经确认了，当时许多人在场，沈安被辽使招揽，于是就去了。”
“可是……可是他一介白身……怎能进辽国？”
一个御史激愤的道：“那辽使就是个骗子，骗财骗色！”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李子谦淡淡的道：“当初沈安是官身，但他拒绝了辽使。”
“那厮是个蠢货！”
一个御史说道：“此事不妥，不合礼制！”
他们是御史，负责弹劾，弹劾不顺畅的就会丢官弃职。
所以他们最擅长颠倒黑白。
李子谦冷漠的道：“那时候他还没资历，不肯去辽国有何奇怪？若非是有功劳在身，他凭甚么被征辟去辽国做事？此事是陛下决断，诸位莫非质疑圣眷？”
御史们都闭嘴了，一阵骚动后，一个御史问道：“李相，那沈安的功劳不小，他会去吗？”
这是个坑！
李子谦淡淡的道：“此事陛下已经交付给枢密院，某只需等待消息便可。”
御史们都有些失望，但李子谦却不管这些，只是说道：“今日就散了吧，某要回去了。”
李智谦送了他，回身后说道：“哥哥，咱们是不是……”
李子谦沉吟了一下，“罢了。”
沈安被征辟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按理应该去帮衬一下，可他发现这是一个局。
一旦涉及到了官家或是沈安，任何人都别想轻易站队。
特别是沈安的敌人更多。
比如说韩琦。
这样的局势下，谁敢贸贸然站出来支持沈安？
“官家的心思越来越深了，竟然想让沈安去送死，可他若是活着回来，这天下怕是要变了啊！”
“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惋惜道：“早知道就投靠他，现在怕是晚了。”
“是啊！他若是死了，咱们的前程也毁了。”
有人不服气的道：“可官家既然定下了这桩事，那就不容许反悔，否则……”
一股子寒意升腾起来，大伙儿都打了个哆嗦，有人嘀咕道：“那沈安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这可是谋逆之罪啊！”
李子谦缓缓走在街边，突然停下来说道：“他是大宋的臣子，不该遭受这等待遇。”
李智谦低声道：“哥哥，您不担心吗？”
“为何要担心？”
李子谦目光闪烁：“那些人是疯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沈安的身上，他若是去了辽国，能保全性命都是奢望。而且此举是为了让他和韩琦结怨，那韩琦可是个厉害角色，沈安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李智谦犹豫道：“韩琦若是报复沈安的话，他……”
李子谦冷笑道：“你以为沈安是傻子吗？他不会坐视不管，所以……这次必定是凶险万分。”
这话听着不像是夸奖，李智谦的心中稍松，正想提醒一句，就见李子谦突然仰头，怒吼道：“贼秃驴！滚出来！”
“贼秃驴！”
他的声音穿透了夜空，随即一声怒吼就响彻云霄。
“贼秃驴！”
李子谦一路疾驰往宫中而去，到了宫门外后，就跪下请求觐见。
“进来！”
李子谦进去，就见到了李哲。
李哲正在批阅奏疏，看模样心情颇佳，就说道：“沈安可是去了辽国？”
李子谦心中微颤，说道：“是。”
李哲放下毛笔，笑道：“他倒是聪慧，不愧是朕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
李子谦试探道：“官家，那些人……”
李哲笑道：“他们以为沈安被征辟去辽国，就以为沈安必死无疑。哼！他们不懂，沈安可不是普通人！”
他起身走了几步，说道：“朕原先还在犹豫，觉着沈安太锋锐，有些危险，可现在看来……此人有勇有谋，堪称是将才。”
这话里带着欣赏，李子谦赶紧道：“是，沈安是有大才，文采斐然。”
“朕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可却是个莽夫。”
李哲叹道：“这些日子朝中都是各种猜测，包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劝谏了一番……唉！朕知道他想保护沈安，可他老了，哪里还能庇护沈安呢？朕若是能庇护他的话……”
李子谦说道：“韩琦不会答应。”
李哲点点头，“韩琦不会同意……可他若是在汴梁城内动了沈安，那些人又该怎么看？所以他不会。”
“这样的人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李子谦赞同这个观点，但依旧觉得沈安有些冒险，“那沈安会去辽国吗？”
李哲想了想，摇头道：“此事不归朕管。”
李子谦有些遗憾：“他是个忠义之辈，不过……”
李哲笑眯眯的道：“他的父母妻儿还在汴梁，这便是掣肘。”
他转身道：“告诉宰辅们，让他们盯住枢密院，沈安若是去辽国了，那就立刻派人去禀告。”
李子谦躬身领命，等出来时，心情很是舒爽。
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沈安……他的运气实在是不咋地。
李子谦刚回府不久，王崇年就跟了进去。
“郎君，今日韩琦来拜访，说是想让郎君代表枢密院去辽国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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