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歉抱歉，耽误开会时间了，领导、老祖宗，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李振民的尴尬的解释，自己打破尴尬的沉默。
然而这下领导脸色更难看了。
他并不会怪罪李振民耽误了时间，也不会怪罪李振民在拆他刚才那样尊敬聋老太太的台。
因为他继续下去还会更尊重，而要是日后调查出来老太太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那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大冤种，以及是工作上的严重失误，少说都是要革职的。
院子里气氛再再次变得怪异起来。
领导看向聋老太太，此时的聋老太太哪里还有刚才的那样自信和从容？
领导见这情况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十有八九不是那么回事了，或者说，至少子女不是烈士！
这时候聋老太太心一横，板着脸看向李振民呵斥道：“小王八蛋，我的儿子和女儿在抗战中牺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派出所和街道办都知道，你这是在怀疑吗？”
所有人都被这强硬的态度搞得一阵不确定。
然而李振民却带着歉意似的礼貌回道：“不是的老祖宗，我不是怀疑您，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懂，所以才好奇。”
“我这不是想着您上了年纪没人照顾不方便吗，有那样的条件，换做是我，我肯定就去机关大院了。”
“你却留在四合院里做五保户，我真替您感到不值，不知情的还以为你的子女只是抗战中牺牲的普通人呢，实际上确是正儿八经的战士，是吧？”
全场恍然大悟！
好家伙！
老太太说自己儿子和女儿是抗战的时候没的，大家都以为是抗战士兵。
但转念一想，也许人家只是普通人，正好是那个时间段死的呢？
两者时间段差不多，但性质上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如果是后者，聋老太太子女普通人，只是她本人恰好给士兵们编过草鞋，似乎现在的五保户待遇才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
想到这里工作人员脸皮抽了抽，要不是李振民这么说出来，他们还真就闹大乌龙了。
领导重新看向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这回终于是支支吾吾，并没有进行有效的反驳。
她心里恨不得将李振民给活剐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敢说谎，毕竟这种事是很容易调查出来的。
要是强行撒谎，后面真的被查出来了，那结果可能不是她能承担的，也许官方不会对她这个老人家过分的处理，但百年过世后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此时领导见聋老太太这脸色，完全确定了李振民的猜想。
但毕竟是老人家，该有的尊重起码要有，刚才将人家拉过来，总不可能又送回去。
于是依旧保持着礼貌，将话题引入了正轨，问道：“老人家，您作为院里的代表，对贾东旭和秦淮茹的事情怎么看？”
问题总归要解决，更大的领导没来，现在这位领导也不可就此打道回府，既然四合院里推出来一个代表，那么肯定要继续进行下去。
聋老太太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强行镇定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有条不紊的说道——
“咱们大院一直都是先进大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邻里之间和睦，风气好，没有给官方添过乱。”
“我们文化都不高，但最起码的觉悟还是有。”
“人人都会犯错，秦淮茹肯定也不例外，但在我的印象中，秦淮茹进入大院开始，没有跟眼里的任何人发生过大吵大闹。这一点领导们可以问问街坊邻居。”
说到这里，领导和工作人员都下意识的看向其他人。
邻居中有些人也跟着点头，虽然秦淮茹不像是聋老太太说的那般可怜，但貌似也确实没有跟邻居之间发生过争吵。
聋老太太见状继续说道：“我不太清楚这次事件的具体细节，我也对策不多做评判，但我相信秦淮茹肯定是不知情的。”
接着她的表情就变得感慨起来，语气带着浓浓的同情和惋惜。
“一直以来她在家里就被婆婆压着，任劳任怨，婆婆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我有时候都替她不值，也跟贾张氏说过几次，可是我毕竟不是她们家的人，也不能事事都管得到。”
“那孩子，真的是苦啊...”
“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每天都是如此，就因为她出身农村.....唉，如今她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两岁....”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仿佛感同身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哽咽道：“领导，你说这可咋办啊？”
“都是老实人，怎么就犯了错误呢。这个要让两个孩子咋办啊？”
“贾张氏得罪过不少人，要是秦淮茹也被关起来，那孩子要给谁带啊，好不容易嫁到城里来了，还要被婆婆针对，现在又不知情的被牵连，唉，命苦啊。”
“领导，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就算是道歉赔偿也可以，但要是真的关起来了，那贾家真的就散了。”
“老人有错，但孩子是无辜的啊...”
说着说着聋老太太就掉下了眼泪。
七老八十的人一旦掉眼泪总是容易得到更多的同情，更何况聋老太太还有五保户以及给战士编过草鞋的光环。
单凭这些就让人有些不忍了。
但这是平时，现在的街坊邻居得知了很多事情的真相，比如聋老太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比如秦淮茹前两天还故意讹诈了别人五块钱。
因此邻居们就算是同情，但这份同情也是大打折扣。
所以此时没有人跟着附和。
工作人员也忙着做笔记，有的人象征性的点头。
见此情形，李振民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虽然聋老太太话里很多地方自相矛盾，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但今天结果恐怕要定下了。
因为这件事不是她可不可怜、演技好不好，能不能打动工作人员的问题。
而是工作人员们根本就不在乎过程，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李振民看到工作人员的态度就已经确定，今天这场全院大会，本质上就是一个过场！
这群人里面虽然也有领导，但只是相对的领导，真正的话事人并没有来，现在过来的就是简单工作任务而已。
这群人在聋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反驳或者提问，只是简单的做笔记，机械的官方的点头，压根儿就不是认真听的样子！
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无论聋老太太说什么，无论是什么结果，他们都可以接受，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过场！
又或许，他们早已经心中有了答案，早就知道结果，不然他们早就在办公室给出了结果，而不是来到这进行不伦不类的解决方案。
李振民心中一凛，果然风暴来临，大变天了！
执法方式的变化足以证明这一点！
至此他心中也有了答案，没有再站出去唱对台戏。
他也不觉得亏，因为就算秦淮茹回来了他也没损失，贾张氏这个最大的害人精进去了就行。
至于贾东旭？
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大风暴来临，人人如履薄冰，漩涡中贾东旭不可能保得住的工作，除非奇迹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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